原以为这一趟会像往常一样轻松拿捏,哪曾想,对方只是看着弱不禁风,实际上是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反倒是自己被轻松拿捏了,这让福伯骂娘的心都有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讲武德的吗?
居然用这种阴险的手段来骗,他这个已经一百多岁的老人家,简直太无耻了!
想到这,福伯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这次真是丢人丢大了,更何况还是在苗人枫面前,幸好他这些年无往不利,从未有过败绩,以至于让苗人枫对他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任有着绝对的信任,否则,苗家肯定是待不下去的。
苗家的层次算得上二流势力,而他作为苗家的供奉,受命保护苗人枫的安全,这小子为人处世这方面很上道,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出大少爷的姿态,反而对他老人家毕恭毕敬,就冲这一点,他没少在修炼上指点苗人枫。
对方天赋一般,苗人枫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剑者境,他可谓功不可没。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他传授修炼经验,苗人枫少走很多不必要的弯路,这样一来,自然进步飞快。
因此,两人算得上是师徒关系,福伯有个坏毛病,那便是头脑一热就喜欢吹嘘自己,而且死要面子活受罪,以前他没少在苗人枫面前夸耀自己有多厉害,他非常享受对方崇拜的眼神,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福伯对这个徒弟还是很满意的,明明他才是仆从,然而对方却心甘情愿的任自己驱使,让这小子端茶倒水,捶腿揉肩之类的,二话不说照做,丝毫怨言也没有,甚至有时候还把自己用来暖床的丫鬟给他享用,以至于这几年他可以说享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
只可惜,他们师徒之间的缘分,今天就要到此为止了,虽然苗家一直把他当成座上宾,苗人枫这个大少爷更是拿自己当他爷爷来看待,要知道,这小子对他自己的亲爷爷恐怕都没这么孝顺,福伯虽感动,但不足以让他连命都豁出去。
这一身修为来之不易,更别说到了他这个年纪,修为越高越怕死,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怕死的人,当年他妻儿被仇家挟持,几十年的感情,然而他都没去营救,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相识才不到三年的苗人枫去拼命?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如今面对这样的强敌,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的掉,苗人枫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拖油瓶,带上他一起跑,两人只会死的更快,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牺牲他一个人了。
福伯也不觉得自己有对不起苗人枫的地方,这几年,他可谓是倾囊相授,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他真的毫无保留,更别说,这一路走来,他不知为苗人枫当下了多少刺杀。
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师父和供奉的职业,如今苗家能给他带来的好处不多了,自古人往高处走,也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这一会儿功夫,福伯可谓是思绪万千,他不由叹了口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本来分开也是迟早的事儿,但也没有这么快。
按照他的预期,最迟也是在五六年以后,毕竟有这么好的大冤种,他还想再享受几年天伦之乐呢,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你永远也不知道惊喜和意外哪个先来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事先就该调查一下的,当然,也怪他自己太得意忘形了,由于这些年事事顺利,让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盲目的自信,久而久之,以至于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真的如他吹嘘的那般天下无敌,却不料,打脸来的太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当然,这些喜欢隐藏修为到处扮猪吃虎的人无疑更可恨,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剑修,真正的剑修,行事都是光明磊落,根本不屑于玩这些虚的。
可偏偏他却遇到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果然,女人心,海底针,长得丑,为人居然还这么阴险狡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长得丑不是没有原因的,像她这样腹黑的女人,就该遗丑万年,走到哪,都被人唾弃。
福伯一脸的愤愤不平,内心更是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墨亦唇角微勾,看起来似笑非笑,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能够洞悉对方心底的那些想法一般,他颇为怜悯的看了对方一眼,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找他的麻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以为能够横着走,殊不知,往往死的最快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
看似漫长的过程,实际上也就过了一两分钟而已,然而这么大的动静,恩柠愣是没有被吵醒,并非她睡得沉,而是墨亦一早就在她身上下了隔音禁制。
感受到对方呼吸均匀绵长,嘴里边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梦呓声,墨亦嘴角微微上翘,看来这丫头今天是累坏了,居然睡着这么熟,不过还好,她不是陷入沉睡状态,这是墨亦一直所担心的事情,不过一想到明天醒来就能看到她活蹦乱跳的身影,他的心情就格外的放松。
「之之,赶紧收拾掉这个麻烦,我们回去了。」墨亦收敛心神,随后便朝夏之说了一句。
他主要是担心这里闹出的动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向来低调惯了,不喜欢节外生技,更不想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这特殊时期,毕竟现在是比赛期间,这里来了太多外地人,尤其是温竹青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这座城肯定来了很多其他区域的人,如果真的被人认出了他的身份,届时会变得很被动。
墨亦还想在这里多待一阵子,至少也要在秘境结束后才会考虑离开,在这之前,他可不希望有人打扰了他的清净,就算要主动惹麻烦提升修为,也不是用无极这个身份,而是黑袍人剑弋这个身份。
「好的。」听到墨亦的吩咐,夏之乖巧的应了一声,随后,她看向福伯的目光中,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毫不掩饰的杀机,让福伯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寒气,仿佛被什么恶兽盯住了一般。
「哼!说的好像她真能杀死福伯一样,不放告诉你吧,福伯刚才只是在放水而已,现在才是动真格的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听到他轻视的语气,苗人枫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随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对福伯充满了信心。
「是吗」墨亦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打没意义的嘴炮,究竟谁收拾谁,结果马上就见分晓。
福伯也感觉到自己被他鄙视了,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一字一顿的讥讽道「臭小子,有种出来单挑,要女人为你撑腰,只会躲在女人背后放狠话,算什么男人!」
虽然他同样看不出墨亦的修为,但想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因为他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类似于夏之这样的压迫感,之所以看不出墨亦的修为,在他看来,对方身上应该是有可以隐藏掉修为的宝物,再者就是,这小子也许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毕竟,从他那嚣张的口气,以及这女人对他言听计从,足以证明这一点,尤其是这女人脸上流露出的顺从,怎么看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的抗拒。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么就可以推翻掉之前的一个猜测了,这女人并非是对方的师父,而是负责保护他的人,性质跟自己是一样的。
想到这,福伯脸色顿时变得更为难看了,居然能让半步剑王境如此心甘情愿为他保驾护航,可见这小子的背景有多深厚。
福伯这一路走来,最怕的就是惹上这样的势力,毕竟他一万条命也不够杀的,偏偏怕
什么来什么,早知道对方这么有来头,他说什么也不会替苗人枫这小子出头,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见过坑爹的,他从没见过坑师父的。
这小子还真是把他给坑惨了,居然这么虎,要找对方麻烦,好歹也先掂量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招惹吧,跟了他这么多年,居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蠢到家了
这一时间,原本他还有些过意不去的,但现在,去他妈的吧,自己会落得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全都是这小子给害得,要不是看在对方这么多年无条件伺候的份上,他都想拿这小子的人头请罪了。
闻言,墨亦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看了他半响,这才摇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仗势欺人?」
「难道不是吗?」福伯正郁闷不止,一听他的话,下意识的回道。
「你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因为,我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弱,我出手,你只会死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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