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话音刚落，张小霞猛然抱住肖锋的腿，“肖总，我是被逼的才做了不该做的事。

　　只要你别报警，别告诉冯总，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可以。”

　　张小霞说着就要解衣扣。

　　肖锋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起，“张秘书，晚了，冯总肯定已经知道是你干的。

　　你现在还只有一条路，向冯总承认你的错，以冯总的性格，你不会坐牢，但能不能继续留在海远，我不能保证。

　　这对你已是最好的结果。”

　　张小霞呆愣无语。

　　“走吧。”肖锋道。

　　张小霞沉默片刻，点点头。

　　两人进了冯海远办公室，冯海远坐在大班台后，陈浩站在一边，两人都冷冷看着张小霞。

　　张小霞站在门前，不敢再往前走。

　　肖锋先到大班台前，把张小霞的手机放在冯海远面前。

　　冯海远刚要拿手机，张小霞猛然冲到大班台前，再次跪下，泪如泉涌，“冯总，我错了，我真是被逼的。”

　　“真是你干的，张小霞，亏冯总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干出这种事。”陈浩气得就要上前。

　　冯海远一摆手，“张小霞，我不听道歉，只听经过，把你和孙涛勾结的所有结果原原本本讲出来，不许说一句谎话。”

　　张小霞立刻应声是。

　　冯海远又示意她起来说。

　　张小霞怯怯从地上站起，把自己如何第一次被孙涛收买，后来又被孙涛威逼利诱的整个经过都讲了。

　　讲完，张小霞再次告饶。

　　冯海远面无表情听完，轻叹声，“一套化妆品开始，居然毁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女孩子，这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张小霞，名牌包包，名牌化妆品就那么有吸引力吗?让你不惜担着葬送前途的风险去得到它们。”

　　张小霞除了哭，就只能说我错了。

　　冯海远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女孩都喜欢漂亮的包包和化妆品。

　　你喜欢它们没有错，只是得到它们的方式错了。

　　你肯定不能继续留在海远了。

　　但你毕竟为海远工作过，还表现得很不错，我也不想彻底毁掉你。

　　陈浩。”

　　陈浩立刻应声在。

　　冯海远看眼他。

　　陈浩心领神会，到了张小霞面前，“走吧，我陪你去你办公室收拾东西。”

　　张小霞如梦初醒，连连向冯海远鞠躬，“谢谢冯总。”

　　冯海远道，“以后不要再办傻事了，我建议你换个城市工作，你是个女孩子，和孙涛那些人搅和在一起，你只能变成他们手里的工具，早晚还会吃亏。”

　　张小霞忙点头，“冯总，我知道了，我有同学在外地，我明天就联系她去外地工作。

　　以前的错，我肯定不会犯了。”

　　冯海远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张小霞又向肖锋道谢。

　　肖锋道，“不用谢我，是冯总原谅了你，你记住冯总的话就行。”

　　张小霞用力点点头，跟着陈浩走了。

　　肖锋在冯海远对面坐下。

　　屋内静了一会儿。

　　冯海远道，“肖总，真让你说对了，是灯下黑，刚才陈浩来向我讨清白，我听了他的讲诉，就已经明白是张小霞干的。

　　可有点我不明白，之前，陈浩询问她的时候，她装得很无辜，始终没有说出子弹两字。

　　为什么见到你后，就会将子弹两字脱口而出。”

　　肖锋一笑，“因为我和陈助理给她的情景不同，陈助理在询问她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装无辜的心理准备，她和陈助理又朝夕相处很熟悉，知道陈助理会以什么方式口气询问，所以她装无辜自然会装得很成功。

　　而我，给她的是完全不同的情景。

　　我进入办公区后，故意激怒陈助理，咬定事情就是陈助理干的。

　　这些张小霞在自己办公室里看得很清楚，她认为自己的锅终于要甩出去了，让陈助理彻底背锅只差一步。

　　在这种心理下，她从办公室里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咬死陈助理。

　　人在急于脱罪的状态下，就会有不受理智控制的言行，她没看到子弹，就说出子弹两字也就不足为奇。

　　警方办案中，利用嫌疑人急于脱罪的心理，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是常用的一招。

　　很多老油条都扛不住，何况一个女孩子。”

　　冯海远听完，重重点点头，“肖总的兵真是没白当，连破案都办得这么漂亮。

　　今天肖总又让我领教了。”

　　肖锋道，“冯总，你也让我领教了，我相信张小霞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如果把她交给警局，她一生真就毁了。

　　原谅一个人其实不容易，何况她还做了职场上很严重的事。

　　如果她在另一个城市重新干好了，她一定会感谢你的原谅。”

　　冯海远笑笑，“我不需要她的感谢，我没当老总前也犯过错，虽然没有她的错严重。

　　当时我也得到了原谅，从那之后，我就明白给偶然犯错的年轻人一个原谅，对犯错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这次的事，张小霞当然有错，但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她，是孙涛和沙老五。

　　肖锋，沙老五和孙涛这样的人存在于世，危害的不仅是海城的营商环境，还有像张小霞这样的年轻女孩子。

　　不是每个张小霞都有机会得到原谅。

　　所以沙老五他们必须从海城消失。”

　　肖锋点点头，对。

　　肖锋从冯海远办公室出来，陈浩一直把肖锋送到车前，“肖总，刚才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打了你，实在太抱歉了。

　　改天我请你吃饭。”

　　肖锋笑着摇摇头，“陈助理，吃饭不必了，当时我的话确实不太好听，你情绪激动，完全正常。

　　我骂了你，你打了我。

　　咱俩就算扯平了。”

　　陈浩也笑道，“肖总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了，饭吃不吃先不说。

　　我想和肖总交个朋友，这可以吗？”

　　陈浩很期待地看着肖锋。

　　肖锋笑应，“当然可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肖锋主动向陈浩伸出手。

　　陈浩立刻握住肖锋的手，两人重重一握，相视而笑。

　　等肖锋上车离开，陈浩还站在原地，看着车灯远去的方向，轻声自语，肖锋这个朋友交的值。

　　肖锋的车消失在光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