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山再度叹了口气,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我那小舅子,就是个跋扈,吃牢饭是他活该,我哪有闲心管他?
难就难在淑贤她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我知道这事儿说起来肯定让你有些为难,但是我那老泰山,特别是丈母逼得紧,这些日子让淑贤几次回娘家,淑贤回来之后都带着泪痕,她以为我看不出来,也从来不说自己在家中受的委屈,其实我心细着呢,这些日子她晚上时常起夜,独自在院子里叹气,我都知道。
昨天小年夜,饭桌上,岳丈亲自开了口,让我找机会将你请到家中一叙,其实就是想求你对申梓轩网开一面。
我是不怕他们,可是我怕淑贤为难,今晨你出关的消息传遍安京城,我就厚着脸皮过来请你了。”
如今萧逐凤之于大夏,已然是图腾一般的存在,萧逐凤出关破境之喜,大夏朝廷没有隐瞒,而是大大方方昭告天下,在这岁末年关,再度给新朝注入一针强心剂。
萧逐凤听罢,感到确实有些为难,开口调侃道:“所以你就过来把难题抛给我?”
刘常山憨笑道:“这不是想着你最有办法嘛?”
萧逐凤白了刘常山一眼:“你少来,你去找过王爷吗?”
刘常山挠挠头,尴尬道:“也找过,被王爷直接踹出来了……”
萧逐凤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活该!我就该也把你踹出去!”
刘常山想了想,认真道:“这也是个办法,要么你当众把我从松狸楼六楼踹下去,传到我老岳丈耳朵里,想来他也不会再逼淑贤了……”
萧逐凤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问道:“对于这件事儿,嫂子是什么态度?”
刘常山叹了口气:“一开始有几次她从娘家回来,眼眶就红红的,我问她,她还不说,后来瞒不住了,她才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
岳母逼着她叫我来找你,她坚决不同意,说是‘有罪认罪,天经地义,该受罚就受罚,托关系脱罪,让大柱国怎么看你?’
昨天家宴上,岳丈当着全家人的面儿提出让我来找你,她也是这么说的,岳母骂她是白眼狼,只顾小家,不顾家族,说是那个,那个数,数什么忘什么……”m.166xs.cc
萧逐凤接口道:“数典忘祖?”
“啊对对对!”刘常山点点头:“就是这个话儿,说得淑贤眼眶当场就红了,家里的长辈们一起帮腔,兄弟姐妹也都附和,岳丈就那么看着,一句话都不说,淑贤一个弱女子,好像是犯了罪的犯人一样,人人都要指着鼻子说上几句,那场面,真让人心疼。
我这丈夫当得,真窝囊!”
刘常山顿了顿:“我气啊,可是那些都是淑贤的长辈和家人,我只能憋着一口气,最后不得已应承下来,他们才肯作罢……”
听了申淑贤的遭遇,萧逐凤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旧时在周家受尽冷眼的经历,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拍了拍刘常山的肩膀:“嫂子从小在家里就不大好过吧?”
刘常山再度叹了口气:“岳丈其实算个讲理的,吃穿自然是不愁,可不瞒你说,我那岳母,就爱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淑贤又是个庶女,淑娴的生母是岳丈的小妾,母女二人无依无靠,日子能好过嘛?”
萧逐凤若有所思,点点头:“行,今晚我去你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