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44.8-A章:意外登场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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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饱含温暖圣洁的能量,经由肩膀的皮肤传递至全身。痛楚消弭,伤口愈合,疲乏无踪,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爱那么就是这种感觉吧……前角斗士爱了。难以置信,在充满卑劣残酷的主物质位面凡尘俗世里居然有如此圣洁美好的人族女性,无光胜有光,无声胜天籁,仿佛微笑就可以治疗伤病。
一线荣耀四人被押解到了修道院院长面前,却得到了妥善的治疗,擦洗,面包和牛奶,这位院长是位犹如天使般的年轻女性。五官精致,笑容甜美。
院长屈膝双手将前角斗士们搀扶起来,仔细查看身上还有没有伤,然后微微歪头笑道:“还好吗?”
霎那间,一线荣耀搞不清楚敌人是谁,应该去和谁战斗。
玉指摩挲着前角斗士们千锤百炼精壮又不粗赘的肌肉,院长问道:“真可怜,是西北境落魄的佣兵吗?”
“呃?是的。”
“盗窃是不对的哦?”
“……对不起。”
一米八高的壮汉,向一米六的娇小女性深深低下了头,羞愧难当。尽管他们根本不是来偷窃的。尽管撒了谎,但女院长踮起脚尖,摸了摸一线荣耀队长的头,微笑道:“好孩子,好孩子,只要知悔改愿从善,诸神永远愿意张开双臂迎接并宽恕。你们是好孩子,对吗?”
沉默了几秒,前角斗士们偷偷看了看彼此,然后异口同声的喃喃道:“是的……我们是好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女院长甜美微笑着,命人把一线荣耀丢进忏悔室进行拷打!
沾了水的皮鞭一下下去皮开肉绽,整个昏暗封闭的走廊里回荡着无数惨叫和哀号,根本就是与世隔绝的地狱。前角斗士们在五巷海湾黑街里挨过很多皮鞭,但每次都是有理由的,至少那些打手会告诫说老实点、好好战斗、获胜后给老子双手举高欢呼炒热气氛,但这座修道院拷打时什么理由都没有──不问他们受谁指派,来做什么,甚至姓名。
直至被打昏过去,然后被冷水泼醒,拖出忏悔室,关进牢房,才会有牧师们施展治疗术。
也许……这里根本就是劈云城牧师们的训练场?
伤势痊愈了,彻底完好如初。状态极佳的一线荣耀四人被关在同一间牢房,低声商量着要如何逃走。修道院千不该万不该把他们全部凑在一起,同伴的力量是巨大的。
忽然,逃走的机会比预料的来得还要早,两名妖娆的低等级女牧师笑意盈盈的端着丰盛的午餐,打开牢房,从里面反锁,给他们送饭……也许这两个女牧师脑子不好使?这种机会绝不可能放过!高达11级的四名前角斗士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两名大约4级的牧师。
“把钥匙交出来!否则掐断你的喉咙,快点!”
“钥匙在我衣服里面,你们先尝尝午餐,如何?”
三分熟的烤牛排、蜂蜜面包、牛奶、苹果,就算是平时只差啤酒便可称作完美的午餐了。吞了吞口水,一线荣耀决定先狼吞虎咽的吃掉这些午餐。然后又决定,吃掉手边两只无力反抗的小羔羊。精疲力尽之后,来了四名圣武士打开了牢门,无视着牢笼里的情形说道:“出来吧,祈祷的时间到了。”
前角斗士队长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走出牢房,发现旁边其他牢房里也全是类似的情况。餐点丰盛,生活惬意。
在刀剑长矛押解之下,前角斗士在许多犯人队伍中间缓缓前往大型礼拜堂。周围的每个人都表情虔诚,面对主位是生命女神的诸神神像,双膝下跪,俯首合掌祈祷,整齐划一。正前方的高处传来了女院长的念诵神圣经文,教化高尚美德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再无其它唯有宁静。
“──不!不要啊求求您!”
突然有人失声痛哭,因为被圣武士们搀扶起来,拖向偏门。那名囚犯哭得极其凄惨,高喊着:“我虔诚!我忠心!我愿意为生命女神奉献一切!愿意为善良诸神奉献一切!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啊啊啊!”
女院长摸着囚犯的头,令其镇定下来,只是劝慰道:“诸神在看着你。”
然后命人把他拖走了。
……这修道院究竟是什么情况?前角斗士们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止一人被拖走。每个惨遭释放的家伙都哭喊求饶,比拷打时还凄惨。
然后是女院长亲自点名,用的是牢房的编号。
“──不!不要啊!我不要再回忏悔室!我是好孩子啊,我真的是好孩子,是虔诚信徒,无比虔诚,不要再抽我了,求求你院长大人,发发慈悲吧!慈悲啊啊啊!”
一线荣耀四人集体被点名,后果就是被重新拖进鞭笞忏悔室吃鞭子,为什么?理由?原因?规律?明显这次鞭子比以前更要难以忍受百倍,角斗士们扛不住了,惨叫着,与旁边无数忏悔室同样的惨叫声交相辉映。他们渴望全部招供,完全屈服,在刚刚享受完美食美女和平静起到时光之后,再次拷打简直痛不欲生。
直至他们疼昏过去,被冷水泼醒,丢进牢房。
过不了多久,
又来了两位新面孔的女牧师来送饭。同样是进来后反锁牢门,恭敬的、笑意盈盈的正坐在前角斗士们面前,等待酒足饭饱后的后续事情。后续,当然是有的。
事毕,又有圣武士过来,押解囚犯们前往大型礼拜堂进行祈祷。一线荣耀感觉自己的要疯了──内心中被撕成了两半,他们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皮鞭,但又完全不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丰盛餐点和美女们……谁知道下一次来的女牧师又是谁,长得什么样,怎样的风情?
短短半日,他们的生活显得如此顺理成章。
他们的眼神变得和其他囚犯一样――虔诚且空洞。
这里没有所谓的自我。
只有生理愉悦和精神痛苦。
这座修道院实质上就是劈云城的无我量产机构,每个高声倡导平等公正正义真相胆敢与大主教叫板的人,无论是平民、工匠亦或是商人都会被抓进来,从无尽的痛苦深渊最底层强行拖到幸福快乐的天堂云端,然后感受诸神的强大力量,重复痛苦和快乐,周而复始。这座伪装过的大型监狱没有放风时间,没有劳动改造,没有读书学习或在阳光下操场上的简单体育运动。
人的状态总是基于前一个状态而对比出来的。当刚刚被无理由鞭笞折磨之后,随后的任何美好都显得更加弥足珍贵,当人幸福之后,随后的任何永无止尽的重复痛苦摧残都显得根本无法再多承受半分。痛苦和幸福是对比出来的,与前一个状态对比,无脑循环。
被剥夺了理由和意义,活着这件事也变得空洞无助。哭喊求饶都不知道该交代什么,至福的瞬间都不知该呼唤谁的名字,除了神。
原本一线荣耀需要等待你派人去营救才出的来,岂料忽然蹦出来一个意料之外的小角色改变了境况。他们曾在五巷海湾的黑街拼死厮杀赢得了自己的性命和自由,是因为知道只要杀掉对面的人或怪物就可以幸存,是因为知道只要抓住起义的机会造反就可以逃离,但这座修道院里没有任何目的、终点或尽头……甚至遭到释放都没有理由。
“……那个,你们是不是冒险者?”
“呃?”
“我刚才听到你们低声念叨着有的没的,好像是冒险者?”
一个女囚犯。
大型礼拜堂中,在一线荣耀队长的身边,有个女囚犯压低声音偷偷搭话。她将食指比在唇前,紧张兮兮的说道:“我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怎么了。你们来的时间短,还行不行啊?看你们好像很强壮的样子,能不能救我出去啊?”
队长歪着头,正在思考什么叫行不行。他是冒险者吗?好像是来着,不太确定。
女囚犯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最近真是相当倒霉,先是机缘巧合踩在鳄鱼人脑袋顶上不敢下去,被人目击到之后通报成魔女,然后逃进树林里迷路居然差点被鬼婆扔锅里煮了,好不容回家后,又因为闲谈自己的经历被定罪为妖言惑众,抓到这里来。我上辈子打死过狐狸吗?”
队长怔了怔,
好像记起自己是个冒险者了,而且还是来执行任务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浑浑噩噩浪费时间?食物被下了药?
恍惚中,前角斗士得到了一个清晰的目的,救出旁边的这个女囚犯。脑子恢复了思考,好在他们只来了半天而已,中毒不深。
后来就简单了,
他们借上厕所的机会打昏了几个圣武士,事情就变得更加无可挽回,各种犹犹豫豫和意识朦胧也逐渐远去,只剩下想办法救人、杀出修道院这一条路可走。于是放了把火,引发了修道院的骚乱,夺取了圣武士的武器。
拿出以前参与起义的经验,一线荣耀站在用尸体堆起来的小山上,举剑高喊道:“所有人,不想再进忏悔室的话就跟紧我们,一起杀出修道院!救出这位尊贵的女士!”
哦哦!──大约四成的囚犯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这边吼了一声目的,直接就捡起刀剑跟着造反,完全都没想过为什么,反正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另外六成继续呆若木鸡的怔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好。
女院长是14级女牧师,治疗洗脑特化,所以近战能力偏下,被一线荣耀合力砍死;两名镇守修道院的圣武士领队是11级精锐,但他们是逮捕鞋教徒特化,并非战斗特化的角斗士的对手;整座修道院能参战的圣武士和牧师平均等级只有7级,六十多人,根本压制不住已经彻底被唤醒的一线荣耀。奋起反抗的囚犯们大多都有3-7级的战力,四五十人,换句话说就是监狱大暴动!
女院长当然在死前曾派人去请求支援,但恰巧城中的兵力大部分都跑去救火和追杀黄金王冠了。等援兵赶来修道院时,一线荣耀已经杀出血路带着三十多名囚犯们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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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海瑟薇盯着任务详情,歪头喃喃,“别告诉我,是那个在妖精荒野恰巧被我们救下的村妇。”
好像是。
站在鳄鱼人头顶上被误以为水面行走又是什么鬼?
那名村妇并没有跟来迷宫村落,而是从修道院下山后直接回家,带着丈夫孩子连夜潜逃了。估计是因为她从妖精荒野回来之后,提高了惑控抗性,诸如从火元素位面回来的人暂时提高火抗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记得当时从妖精荒野顺手救回来了四个人,这位村妇和三名猎人。也不知道那三个猎人怎么样了。
忽然海瑟薇拍了拍你的肩膀,指着后面。你回头看去,发现了两队熟面孔!
焦焰灼夜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水月伴定。
保罗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头发从短发变成了邋遢的中发,满脸胡子,布衣破烂缝着补丁,腰上还挂着不少夺来的简陋武器;战士亚当也是满脸胡须,很邋遢的模样,盾没了,长枪和剑还在;队长半精灵弓手娜塔莉向你行礼后,摘掉了棕色的斗篷兜帽,换了魔法弓,面容憔悴;圣武士也穿着棕色斗篷,低头不语。
五人队,变成四人了。
牧师在广场被烧成了黑炭。
“回来就好,食宿都安排好了。公会对面的酒馆对冒险者免费开放,这里每天都在新建房屋,新迁入的领民最近却变少了,空屋很多,先休息吧。”海瑟薇站起身伸手打量着弓手娜塔莉,被后者扑进怀里。
还是挺难找的,如果不是焦焰灼夜换成别的队伍恐怕找不到。
出事之后水月伴定直奔古城,打算投奔荆棘图腾,毕竟亚当原来是荆棘图腾的队长。但全国通缉让事态迅速恶化,古城的人贩子出身的赏金猎人、佣兵多不枚举,水月伴定只藏身了半天就遭遇了三起暗杀于是只得逃到城外。这段时间依靠猎杀兽人、哥布林拿战利品与游荡的强盗们交易生活必需品,并偶尔与荆棘图腾暗中互通有无。一个自顾不暇,一个无力庇护,两个队伍都过得不好。
或许是因为圣武士与死掉的牧师同伴关系最好吧,前者情绪非常低落,比其他人更加的。
“……我现在不仅是前执法队成员,更是前圣武士……”他苦笑几声,便不再说话。他似乎不想说为何堕落了,失去了施法能力。
另一边,竞技场上,赤提拉提抗住了精灵家园的魔射手用每天限用一次的必杀技死亡之箭,然后一拳凿下去,定胜负。观众们怔住了,都不知道该不该欢呼。场上飘荡着迷之尴尬。
水月伴定是旧冒险者之中唯一从始至终了解劈云城大**全过程的小队。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适合深问。你打算先打听哪方面?
,广场上,另一个会长打算以什么罪名扳倒大主教,又是怎么黑白颠倒输掉公开审判的?
b,大主教是怎么一步步搞垮市场,又最终摧毁黑街的?
,姗汀为何从声名败裂软禁,变成了鞋教徒求禁,又变成了十恶不赦必须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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