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众人也没有迟疑,纷纷起身前往主屋内。
而朝彰则步伐轻飘地向着一侧走去,那院角正是他们如厕的地方。
之前的一路上,为了尽快赶回住处,他根本没有时间解决,一直在憋到现在,险些尿在裤子里。
“嘘嘘嘘……”
正当朝彰吹着口哨,十分惬意的左摇右摆,感觉无比舒畅之际,脖颈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与此同时,一道沙哑且冷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别说话,否则死!”
朝彰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只觉得心神瞬间紧绷,就连那仅剩的一丝醉意也随之彻底消散。
“唔――”
他下意识地想要惊呼,却被对方一把扼住喉咙。
紧接着,朝彰便发现自己竟然腾空而起,最终落在了临近的房屋之上,
来不及考虑太多,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而自己也快要无法呼吸。
于是,朝彰只能不断示意,想要告诉对方自己不会再乱来,以求饶得一命。
“没有下一次!”
背后的声音再度传来,充满了威胁之意,但对于朝彰而言却犹如天籁一般美好。
他当即拼命点头,近乎要用尽浑身力气,生怕对方没能看到,或是临时反悔。
下一刻,朝彰便觉得浑身一松,颈部的压力也是骤然消失。
“砰!”
他当即应声瘫倒,却忘了自己此刻正身处屋顶之上,险些不慎滚落。
但好在,醉意全无的朝彰反应还算不错,及时抓住了一旁的屋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咳咳咳……”
剧烈干咳了几声,不断喘息的同时,他也连忙转头望去,终于看到了对方。
只可惜,后者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而且天色已晚,仅仅凭借星月的微光根本无法看清其样貌。
来人自然正是末良,而他想要找回失去的玉佩,自然得先找到曾经抓获自己,并将后者强行夺走的朝彰一伙,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线索。
因此,末良在离开书店据点之后,便在内城区四处寻找起来。
不过,由于他当初被抓时已经昏迷,而离开又关在对方雇佣的马车内,因此根本不知道具体要如何行动。
所以,考虑过对方的身份与行事作风后,末良便打算从内城区的各处酒馆、赌场等提供吃喝玩乐的地方开始入手,没有收获再另想办法。
可碰巧的是,才找了三、五家店,人们竟然开始陆续返回,而且相当统一。
略微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末良索性就坐在一处临近主街高楼上,开始仔细观察过往的行人。
起初的效果并不理想,直至整条大街逐渐冷清下来,近乎快要无人之际,他才看见几道颇为熟悉的身影。
随后,末良便一路跟随,并且为了避免这唯一的线索被抓走,他还特地将可能发现对方的巡夜队一一引开。
好在,朝彰一伙也足够聪明,知道怎样才能更安全的赶回住处……
“两件事情,要么如实交代,要么……”
居高临下盯着对方,末良的语气愈发冰冷,还特地自从心手链中引动了一丝杀意。
既然要威胁,那就应该更逼真一些,这也是他之前强势出手的原因之一。
不过,还不等末良说完,瘫坐在那里的朝彰已然慌乱道:“我说!我……我什么都说,绝不隐瞒!求……求大爷饶命……”
说话间,他浑身不住地颤抖,眼中尽是惊惧之色,甚至险些失禁。
见此情形,末良也是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不堪。
这还是曾经那个凶狠而张狂的混混头子吗?
心中涌起疑惑的同时,末良旋即将引动的杀意尽数驱散,并且悄悄收敛了一些。
他早已习惯了在杀手公会的生存方式,也会下意识地将众人当作势均力敌的对手。
殊不知,除了实力上的差距以外,在心性、意志等许多方面,常人都远远无法企及。
别说朝彰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便换做一些缺乏历练的修炼者,在面对真正的死亡威胁时,恐怕也很少能够保持镇定。
更何况,引动杀意的状态下,足以瞬间爆发出震慑心神的恐怖气息,朝彰没有因此当场昏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末良也是悄悄退开一些,给予后者一定的安全空间。
他可不想才刚刚将目标抓住,都还没有问出任何消息,便需要设法救人了……
“七年多以前,你们从贫民区抓到的拾荒小孩去了哪里?”
待朝彰的情绪与状态悄悄稳定一些后,末良随即开口询问,而他所说的事情,却令后者当场一愣。
很显然,朝彰同样没能料到,面前这充满凶煞之气的神秘人,竟然会提起那么久远的往事。
而且,后者所关注的对象,还是一些身份卑微到无人问津的小乞丐……
“嗯?”
眼看对方呆在那里,末良不禁眉头微皱,却又不太敢过度威胁。
“我……我记得,我记得!”
回过神来的朝彰连忙应声,唯恐自己的表现再触怒末良。
“那些小……呃,小孩有的送去了佣兵公会,有的后来就放……放了……”
出言解释的同时,朝彰不禁偷偷望向面前的神秘人,试图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一些问题。
对于当初那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他依然记得非常清楚。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首次得到了一笔巨额的钱财,而且还牵扯到一件震惊整个初云城,甚至轰动全郡大事!
因此,在仔细回想起二者之间的联系后,朝彰心中便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对方既然会提及此事,或许表明那些无人看管的拾荒小孩中,就存在与之有关的人……
想到这里,朝彰也是愈发恐惧起来,因为当年那些被送往佣兵公会的小孩们,似乎都已遭遇不测。
而这一切的起因,完全在于他们一伙,并且面前的神秘人显然已经知道了……
正当朝彰为此感到惊惧且后悔,并考虑着该如何才能补救时,对方却再度开口道:“那么,你可记得从他们手中所夺走的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