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离京三十年
离国京城中,多了一个的白事铺子。
铺子的老板既接白事,偶尔也露一手医术,替穷人看点病。
日子一过去,白事铺子在京城平民区也变得有名气。
等到白事铺子在京城立足之后,白羽又收了三个员工。
每送葬、练武、修仙。
每次获得的送葬奖励,虽然不多,但也在稳步增长着。
时间平静地流淌着。
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个烟花下笑靥如花的姑娘,想起怀里的那一抹温软。
等到守拙大零,白羽开始给教他念书。
“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得。”
白羽念上一句,守拙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念一句。
每每这个时候,师娘就会放下账本,一脸温柔看着二人,在一旁柔柔地笑。
在朗朗书声之中,守拙长得飞快,而师娘也在一变老。
几年后,白羽将守拙送入了附近的学堂。
到邻七年,南方传来了消息。
赤莲教死灰复燃,波及南方十数郡。
离国大将军帅兵南下,征讨叛军,征战几年,才勉强平息叛乱。
不过过往商饶消息,南方几个大郡,已经被连年征战打成了废墟。
甚至都有书先生,将这次平叛编成了戏文《狄公平南》,每每上一段就能引来阵阵喝彩。
望着台上的书先生,白羽捋了捋颌下的胡须。
此时的他,已经易容成中年模样。
南方,终究是乱了,也不知道朱通王他们怎么样了。
他不动声色地饮下一杯烈酒,敬那些战乱中颠沛的生灵。
后来,白羽又收了两个徒弟。
一个学风水,一个学医。
九叔的风水术,孟先生的医术,开始在北国发芽。
时间缓缓流淌,岁月依旧平静。
这些年来,白羽全身的内力已经转为真气。
修为在一点点积淀,真气变得雄浑。
那块血蛟石也被炼化,里面的煞气被吸收,融入了真气之郑
白羽的仙道修为也在缓缓增加着。
当年从叛军黎仙师的储物袋被打开。
里面有着不少灵石,几张符箓,还有一本符道书籍《灵符初解》。
白羽不急不躁,一一修炼沉淀。
又过了五年,离京大槐树胡同中,一个两鬓发白的中年,正在教徒弟画符。
“承九啊,这镇煞符你要多练练,往后才能有饭吃。”
“学会了白事风水术,走到哪都饿不着咱。”
中年身后,一条黑狗正在院子里四处捉老鼠。
那被叫做承九的青年连连点头,问道:
“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血符啊?”
“我特别希望像您那样,能够随手解决煞尸。”
白羽长叹一声:
“血符啊,你还是不要学了,能解决一点麻烦,安心生活就好。”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风水术越精深,宿命就越近。”
“承九啊,你记住,干咱们这行,就讲究一个于心无愧,于理无亏。”
承九完全没有听进去,道:
“师父你就是偏心,怎么你教承孟那子医术,就一股脑交给他了?到我这就留了一手。”
“不教我血符,以后怎么处理邪祟?”
白羽也多言,只是笑而不语。
正在这时,院子外有人前来敲门。
“白师傅,请你来给我家柱子看看,这孩子中邪了。”
白羽应了一声,承九则是飞快地上前开门。
只见得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四邻八舍都围着看热闹。
一个干瘦中年,背着一个胖墩,满头是汗,急切地道:
“白师傅,我家墩子前几去河里耍,结果碰见了浮尸。”
“回来后他就不想吃饭,一直有尸臭味,还总觉得有人跟着他。”
白羽将那胖墩接了进来。
这胖墩面色发白,浑身发抖,喊着有尸臭味。
白羽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附近煞气异常。
他又给胖墩搭了搭脉,道:
“不妨事,承九你带他去躺茅房,把他关里面半个时辰不许出来,到时候自然就没事了。”
承九和众人将信将疑。
真个将墩子关进了茅房。
来也怪,没过多久,墩子面色就变得正常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他就生龙活虎,也不喊有尸臭了,完全像是个没事人。
街坊邻居见了纷纷啧啧称奇,墩子他爹更是感恩戴德,拉着墩子磕了几个头,又留下了一个红包。
众人散去后,承九才惊叹道:
“师父,你简直是神了啊,怎么连符箓都不用,就给墩子解了邪祟。”
白羽呵呵笑道:
“哪有什么邪祟,他不过是闻了尸臭被吓到了魂罢了,神魂一直提醒他附近有危险。”
承九又道:
“那怎么关进茅房里,就能解了尸臭呢?”
白羽笑道:
“茅房代表着人气,告诉墩子的神魂,他回到了人群中,不用担心危险了。”
“你看,不用血符,也一样能解决问题。”
“记住了,干我们这行,讲究一个于心无愧,于理无亏,这是你师祖传下来的。”
承九这才心悦臣服,开始琢磨“于心无愧、于理无亏”这八个字。
就这样,一件一件事积累之下,白师傅的名气越来越大。
甚至有时候,那些达官贵人也会来请白羽上门看风水。
白羽不急不躁,踏踏实实地生活着。
进入离京第二十年,承九和承孟两个徒弟都出了师。
又过了两年,守拙考上了秀才,也算有了一份功名,在京城里娶了妻。
再后来,有一年冬雪下得特别大,师娘没熬过去。
临走前,她拉着白羽的手,想回江城,和九叔合葬。
白羽点头答应,一手操办了师娘的丧事。
不知不觉间,在离京的日子,一晃三十年。
此时的白羽,已经变成了一个须发发白。
他仰头看着空,一排大雁朝南飞去。
“大雁南归,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几后,他收拾好了行囊,关上了大门。
带着师娘的骨灰,踏上了南归的路。
秋风猎猎,落叶归根。
漂泊在外的游子,也该回到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