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山还郑重地给杨冬道了歉,冬是个孩子心性,马上就原谅了他,让秦云山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秦长老,吃饭啦。”
冬端着饭菜,放到他房间的桌子上。
“冬,你胸口还痛吗?”
“我没事了,秦长老。”
冬爽朗地回道。
“冬,你们为什么叫杨子伦为野人哥呢?”
“因为野人哥是无所不能的。”
杨冬完走了,杨老爹可是再三叮嘱要给野人哥保密的。
对于冬的答非所问,秦云山没理解,但他记住了无所不能几个字。
杨子伦在院子内缓缓地打着太极拳,秦云山在院子边静静看着,他已经看过好多次了。
不像冬那么无知,秦云山第一次看到就知道这里面有大学问,他猜也许这就是杨子伦能击败自己的绝招所在。
对秦云山的观看,杨子伦也毫不避讳、任由他看。
这段时间来秦云山开始接受现实,加上他本来也就讨厌秦立强,心里对杨子伦已没有了多少仇恨。
秦云山是一个沉醉于修行的人,他才四十来岁就能摸到五品的门槛跟他的努力分不开。
他现在更好奇的是、杨子伦作为一个普通冉底是如何击败自己的?
这个问题不搞清楚,现在就算赶他走他都不会走。
手抱乾坤,移位换形,推星撞月,气崩山河,杨子伦一边打拳一边缓缓开口了。
“老秦,玄武堂已经知道你被我击败并俘虏的事了,你知道他们怎么么?”
“......”秦云山不话。
“他们你不顾玄武堂的意志私下行事,活该如此,所以玄武堂不会管你。”
“还有人你是玄武堂的耻辱,应该免去你的长老职位。”
秦云山的脸刹那变得铁青,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外面在传玄武堂早就不满你这个长老了,所以在修行界到处宣扬此事,借机搞坏你的名声。”
“等你回去的时候,玄武堂就可以顺理成章拿掉你长老的职位。”
“哼,这个狗屁长老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谁去当。”
秦云山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句掉头往马厩走去了。
他心里一直对玄武堂抱有期望,自己是长老,不管是不是私事,玄武堂都应该支持自己才对。
自己受辱,难道不就是玄武堂受辱么?
杨子伦的话让他的心一下就凉了。
他不知道刚才这些话都是杨子伦编的,玄武堂现在并不是这样的反应。
但如果秦云山相信了杨子伦的话,他自身的反应则可能促成玄武堂走向这个反应。
话有点拗口,其实就是一个互为因果的问题。
杨子伦深知要形成斯德哥尔摩情结有四个要点。
一是让当事人认为对方真能威胁到自己的存活,秦云山显然经历过了。
二是让当事人相信脱逃是不可能的,秦云山已连续被抓回来两次,第二次的惨痛经历令他再也不想逃跑这两个字。
三是让当事人只能听到对方的法,得不到外界的信息,这就是杨子伦正在做的事。
看到铁青着脸走开的秦云山,杨子伦心里呵呵了一下,心道现在就差一步了。
最后一步,就是当事人在极度受困过程中突然感受到对方的善意。
看着气冲冲走来的秦云山,大黑马呼哧一下,甩了一下大尾巴,最近都是这个人给大黑马打扫,它认识他了。
秦云山提了一桶水,拿起棕刷替大黑马刷洗起来。
大黑马不停地打着喷鼻表示满意,还用马头蹭了秦云山一下。
秦云山摇摇头,心道玄武堂那些人啊连一匹马都不如。
自己从修行开始就为玄武堂拼死拼活,面临危难时无人过问不,得到的却是落井下石的结局。
秦云山不禁心内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一只温暖的大舌头轻轻舔过秦云山的脸,一双黑漆漆的马眼静静地看着他。
秦云山扔掉棕刷,一下抱住大黑马的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大黑马轻轻地对他甩着尾巴。
一直以来,秦云山都认为自己是宗门里的重要人物,性子也就比较急躁,但只要宗门有事,自己哪一次不是冲在最前面?
宗门里的人平时对他很客气,结果自己真遇到事了,才知道人家都是幸灾乐祸,这样无情的宗门还有什么必要回去?
他想,还不如跟这匹有情有义的大黑马在一起。
他们连那只追自己的黑狗都不如,黑狗现在看见自己都会摇尾巴了呢。
秦云山独自凄凉地想了很多。
......
“秦长老,吃饭啦。”
冬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云山看着冬走了进来,但冬手上并没有端着饭菜,他有点纳闷。
“秦长老,野人哥叫你出去一起吃饭。”
“什么?”
秦云山很惊讶,平时都是自己独自在房间吃,杨子伦怎么会叫自己一起吃饭?
冬笑道:“就是一起吃饭啊,秦长老快走啦。”
秦云山懵懵地跟着冬一起到了院子里。
“老秦,来啦,坐吧。”
杨子伦微笑着道。
秦云山表情木然,杨子伦突然这么客气,让他感觉很不真实。
“老秦,你最近表现很好,以后就跟我们一桌吃饭了。”
啊?
杨子伦他是看到我最近的认真工作了?
秦云山心里忽然有点感动。
就这么一点点的努力他都能看到,还能及时肯定自己,玄武堂那些人跟他怎么比?
“老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元宫的琴漫妮大人,跟你一样也是四品修行者。”
看着明艳照饶琴漫妮,秦云山心里很吃惊,这么年轻的四品修行者?
琴漫妮客气地向秦云山点零头。
最近她晚上都到杨子伦这里来蹭饭,除了饭菜好吃以外,主要是他这里有好酒喝。
都有免费的好酒好菜,她觉得比自己在元宫过得还舒服。
她不懂杨子伦的斯德哥尔德情结,但她看到了秦云山最近的变化。
好像秦云山对杨子伦已没有了仇恨,对他的要求执行得不折不扣,她心道这也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