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江东去,浪淘尽
巫族于远古时期就是大陆霸主,虽后来一度没落。
却依旧是神州大陆上,最强势的种族之一。
即便是后来被人族赶去了极北之地,这个种族也不曾消停过。
生育力低,人口稀少的巫族。
甚至因此而创造出了人族数千年来最大的麻烦——蛮族。
这种混杂了巫族、野兽,以及少许人族血脉的新生种族。
残忍好杀,不畏死亡,于北境之地不断冲击着如今的大乾边界。
而作为蛮族领袖,曾经的霸主。
巫族自身,手段也是十分诡异且强大。
其中,最知名的,当莫过于巫族巫纹一术。
这也是道家邪教诡纹、妖族妖纹等术的祖师。
但不论是人族道家,还是妖族一方。
各自发明而出的纹术手段,却终究是比不上巫族。
而此时此刻,在赤的眼中。
下方的蚩虎,显然已是巫纹大成!
能够将巫纹修炼到如此地步,且不遭反噬的。
这种人物,便是在巫族之中,那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如今遇上,赤如何能容得下对方!?
一时间,赤甚至没有返回去向叶寻禀告此事。
抬手间,一把藏青色本命笔,裹挟无尽青光乍现!
他轻轻抬手,周边天色却猛然随之一黯。
一片黑云无声涌现,遮住了一方天穹。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黑压压的云层之中,一道寒光骤现。
哪怕是隔着百多米距离,地面上的众人依旧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蚩虎愤怒的看向天空,整个人那是又气又怒。
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
怎么自打入了人族地界,就老是遇到这种被追杀的情况!?
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很谨慎了好吗!!?
但时不虎待,蚩虎已经没有时间再抱怨了。
他翻起手掌,蒲扇般巨大的掌背挥舞扫荡。
他的胸间,道道诡异的黑色纹络,泛起点点黑光。
大地开始颤抖,地面上的花花草草纷纷匍匐。
如同,遇见了自己的王。
蚩虎长吸一口气,本就雄阔的胸膛,再次膨胀一圈不止。
下一瞬,他猛地张开双臂,眼中化作一片漆黑。
再也看不清半点瞳仁,纯粹的好似一片深渊。
“大地之母,以揆百事!(kuí)”
“魂兮归来,其神后土!!”
地面塌陷,蚩虎脚下之地于瞬息之间坍塌崩陷。
巨大的庄园,在这一刻如同孩童堆积的泥巴玩具一般,寸寸崩裂。
恐怖的声波,化作地鸣层层荡漾。
而向来喜欢看热闹的玩家,则是在一片“卧槽”声中,疯狂后撤。
怎么这宫家,还有这种隐藏NPC!
看这气势就不对啊喂!!
明显是超版本了啊策划大大!!!~
在玩家们闹做一片,再也没有了想要攻打宫家想法的同时。
蚩虎,则是对上了空中的赤。
寒光凝聚,化作一柄百米长天刀。
以无差别的姿态,自空中而落。
直取地面上的蚩虎所在。
面对这一幕,蚩虎没有丝毫胆怯。
他狂笑着,没有了其余杂色的漆黑双眼里。
隐隐可见,有火焰在燃烧。
“一位大儒,可拦不下我!”
蚩虎狂傲的怒喝一声,身姿再次挺立。
他的双腿重新发力,明明周边的地面正在不断塌陷。
可唯独他所在的这一片地带,却怎么都安然无恙。
蚩虎那粗壮的双腿,不断蓄力,再蓄力。
一直待到某个临界点时,便仿佛蓄满了力量的弹簧一般。
骤然释放。
他的身影,在这刹那间如同平地消失。
等到蚩虎再次显行时,已是来到了半空之中。
他滞空而停,仰望上方。
用他那双仿佛能够握揽天下的手掌,接向了正在下坠的天刀!
可就是在如此紧要关头。
就在蚩虎信心满满,自以为这大乾不过如此之时。
一道佛偈,远远响彻。
“一念平直,即是众生成佛。”
蚩虎心中一惊,还不等他看清来人。
一道巨大的卐字金光,竟已近在他的眼前。
“还有高手!?”
蚩虎刚刚升起了那丝丝侥幸,顿时浇灭大半。
虽说对方此时不过一位大儒,一位阿罗汉。
比不得当日在大夏时,一路将他撵的好似丧家之犬的那位须菩提。
可同为四重境,他却依旧不敢大意。
毕竟这些人,是可以破了他的防的!
蚩虎一手呈接握状,继续去接来自赤的天刀。
同时腾出一手,化接为拳,重重砸出!
可此时的蚩虎已脱离了大地,没有了大地之母的加持。
这一拳的威势,也就堪堪抵挡住了来自行痴的卐。
同时,来自头顶的巨大压力。
也逼迫的蚩虎,不得不再次催动自身巫纹。
胸膛处的漆黑纹络,一路顺着他的左肩蔓延而上。
直至手腕处,骤然放光!
强烈的黑光四散崩逸,化作无数漆黑电流散落地面。
将地上的花草树木,灼烧殆尽。
而身处二人包夹下的蚩虎,额顶处竟开始渐渐凸起。
最终变作了两只漆黑的角状物!
“返祖!”
空中的赤神情一凛,心中杀意更盛。
巫族四重境行者,自身巫纹已至大成,且明显已经度过了返祖期。
这人的未来成就,怕是难以估量!
若是机缘得当,福运深泽,说不得将来还有晋祖的可能!!
没有留手,当赤再次提笔时。
磅礴的才气,轰然涌荡!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随着赤的书写,这一次。
整个世界,都好似安静了。
地面上,正在逃离这处是非之地的玩家们。
怔怔的停下了脚步。
隐约中,他们好像听到了无数人的声音。
那些声音离得似乎有些远,又似乎十分的近。
他们想去听,可怎么也听不清。
他们想要去理解,这些声音中的含义。
却发现,只有一股莫名的厚重感,悠悠荡荡。
在他们的胸口,心间不断流淌。
那是岁月的沧桑,是过往的史诗。
是文明的传承,是无数人用生命谱写的赞歌。
蚩虎冥冥之中,察觉到了危机。
那是藏于细处,不显露于外的危险。
也是在这一刻,蚩虎仿佛明白了。
当日,在那大梁的酒楼里。
那位好心的先生,为何会说。
莫要走大乾的道。
那段话,此时此刻。
仿佛,也更加清晰了不少。
“那里厉害的家伙。”
“可比大梁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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