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回到府中,然后将出征之事告诉给家人。
“二郎啊,这次出征一定要小心。”杜氏见到孩儿要远征,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他的手,说长道短的,吩咐要他在战场上好好保护自己。
“娘切莫担心,孩儿会照顾自己的。”赵匡胤拍了拍杜氏的手,安慰道。
恰在此刻,赵德昭从屋外跑了进来,道:“爹爹,听说你要出征,这是真的吗?昭儿也想陪爹爹一起去出征。”
赵匡胤用手摸着赵德昭的头,笑道:“傻孩子,出征是男人的事情,你还是个孩子啊,放心吧爹爹会照顾自己的。”
“唔!”
杜氏在一旁笑道:“昭儿,你就别逗你爹爹了,你爹爹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哈哈——被奶奶看出来了,爹爹,保重身子。”
次日赵德昭去了凉城客栈,同杨濛商量率一队武功高强,刺探军情的武士跟随在父亲身后,杨濛当下就同意了。
过了几日,七月初一,晨曦初露,万光浮动,人头攒动,壮士出征。
东京开封府街头,禁军大队人马集结,统共一万,皆为此次加派之军力,赵匡胤跃马街上,天子郭荣亲自送别禁军。
随后赵匡胤等将领带着万余名禁军出了陈桥门,浩浩荡荡的向秦州进发,虽然人数不少,可是行军速度确实不慢,飞援秦州前线。
赵德昭站在角楼之上,亲自目送自己的父亲而离开开封。
等禁军远去,赵德昭就吩咐长春堂的几个武士,远远地跟随在赵匡胤军队后方。
马蹄萧萧,战旗飞舞,望着远方的大军。赵德昭下了角楼,径直去了城外,他今天有一大推事情要做。
恰在此刻李源昌也赶了过来,驾着马车过来了,李源昌从车子上跳下来。
赵德昭见到李源昌驾着马车过来了,吩咐道:“去城外——”
“是,小郎君。”
现如今广味集团乃是股份制合作,而白孤城乃是江南白氏的少主,所以他也十分放心,乐得当个甩手掌柜,都交给总经理白孤城打理了。
车马经过田间地头时候,赵德昭拉开窗帘,不时地伸出头,望了一下远方地头,猛然间可以嗅到一片浓浓的乡土气息。
而眼前一望皆是绿意,越发喜人的是此刻田间地头的禾苗已经齐腰高了,今年就是一个丰收年了。
他甚为欣慰。
倏忽间,车马已经到了城外如家。李源昌拉开车帘,赵德昭一下子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漫步在田间地头上,望着阡陌纵横,一片接着一片的庄稼地,他此时想若是能够得到更加好的品种的作物,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亲自带来试种的,比如南方的那水稻,美洲的作物等,自己若是有空就建立一支船队去美洲大陆瞧瞧看。
李源昌见到自家小郎君怔在原地,咳嗽了几声。
赵德昭猛然间想到一些事情,但是有时候一下子会忘记,此刻吩咐道:“李源昌,车上可有纸笔,去给我那些来,我在路上边走边记着。”
“是,小郎君!”
赵德昭拿过纸笔边走边记,他忽然觉得手中的纸笔拿着不太方便,忽然记起来后世的纸笔,也就笑了笑,看来只能先走炭笔这一条道路了。这样想着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如家。
如家内,此刻的居民楼都是一户挨着一户,整整齐齐,鳞次栉比挨着。赵德昭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美美哒。
老百姓看见赵德昭就像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全都热情招待着,赵德昭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恨不得连上厕所也跟着。赵德昭很无奈,敢情跟后世国家领导人巡视一样,不过他心中也只能苦笑,不好意思地婉拒了老百姓的心意,让他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后又去了沃万家。
沃万家,当初赵德昭建造的楼房,此时商铺基本已经入驻了。大大小小的商铺每月都要承担一定的租金,赵德昭的口袋之中也满盈了不少。
那些主顾见了赵德昭往这边来,全都凑了上去,一个个拍着马屁。
“赵东家,去我店铺坐坐——”
“我这边好,来我这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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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昭脸上现出诧异之色,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就没说甚么,让他们跟着,就一直在沃万家这条街巷之上转悠,而后面的掌柜们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
逛完了沃万家,赵德昭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这边的消费能力确实不怎么样的,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层出不穷,亟需自己的解决,他就在纸上记了下来。
嗨——这一趟下来,问题还真的挺多的,不过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赵德昭也欣慰了不少。
尔后是去了,见到孩子们学得非常用功。
“哎呦——”赵德昭忽然间觉得肚子有些痛,遂急匆匆地赶去上茅房,一路小跑过去。
而他出门右转之时,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一人,赵德昭猛然间抬起来,说了声抱歉,却见到一人身着道袍,羽扇纶巾的样子,俨然是道教中人,却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内,想必应该是问路之人吧。
那道士开口道:“小哥儿,怎么了?”
“我要去上——”话未说完他就赶着去上茅房,可是被一个道士生生给拉住了。
道士拉着赵德昭的衣襟,道:“小哥儿不急,我说过不急的。”
话语一落,赵德昭忽然间肚子不痛了,感觉好了许多,他疑惑地看着面前之人,不知道这人是谁,怎么肚子不痛了。
这个道士一派奇异之举,他摇着扇子,随即出言道:“观五代之中各国,汉并十一二州,偏居一方,地狭人少,高平之后,国力大微;蜀龟缩在汉中,孟昶烟花酒地;唐依长江天堑,无进取之心。江南小国羸弱不堪,常年征伐不断。北地唯有周国,国力强盛,君主贤明,麾下猛将更是数不胜数,高平之捷就是契丹也会死避其锋芒。”
“哈哈——先生不愧为大才!”赵德昭非常纳闷,方才明明有急意,怎么忽然间全无了。
“哈哈——看样子你心中有疑问?”看着赵德昭疑惑地看着自己,那人哈哈大笑。
赵德昭双手拱立,作揖道:“不知这位先生身怀绝技,又有岐黄之术,不知道先生为何来此,问路吗?”
“非也,我就是来找你的。或许你没有见过我,但是你父亲一定会提到我的名字,贫道乃苗训也。”
“苗训?啊——原来是苗先生,我听父亲说你神机妙算,会阴阳占卜之术,可是苗先生其人。”
话说苗训此人,乃河中人,师从陈抟老祖,善天文占候术,以谋略见长。早年结识自己爹爹,曾于营中预言赵匡胤陈桥兵变,乃是一届神人,堪比诸葛亮了。
赵德昭随即莞尔一笑,道:“小子曾听爹爹说起过柳叶镇遇到先生一事情,且小子出生那年,一神仙经过我家,不知道那位是不是苗先生的师长。”
“哈哈哈,小哥儿真是个趣人,你猜对了,那人确实我恩师!”苗训点点头,同意了赵德昭的看法。
“小子愚钝,不知苗先生为何突然下山?”赵德昭疑惑不解,按照这位长辈出手的次数来看,一般是不会有大事,就不会来到开封的。
苗训哈哈大笑,用手拍了拍赵德昭的脑袋,道:“这个,我老苗不过是个闲云野鹤之辈,入世之人,岂敢忘了尘世间的快乐,如师长一般入了云山。不过此番却是来开封游玩,其他之事,不是你小哥儿自己就会解决么?”
“哦!先生真是风雅!先生怎么知道我会自己解决呢?”赵德昭吐了个槽,随即问道。
“师傅说,这个世道已经入了岔路,再也不是以前的世界了,所以天高任你飞,海阔让你游。你尽情发挥,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提个醒,切勿让历史走得太乱,而且想你一样的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存在,所以也要早早预防啊。今后不要让天下再生灵涂炭了。不过我看到你如此爱民,师傅说他也可放心。只不过还得叮嘱一番。”
“多谢苗先生提醒,小子受教了。”赵德昭恭敬地躬身道。
苗训忽然间记起自己身无分文,也不知道晚上住在哪里,于是乎问道:“孺子可教。对了,我在京城尚无亲朋好友,不如就住在你家,可好?”
赵德昭方才一听忽然间想骂娘,这不是赤果果的监视么,还是不放心他搞。不过他面上则是笑着说:“苗先生跟父亲已经许久未曾谋面,不过他现在随大军西征,估计此刻已经到了秦州地界,不如先生就住在我家,等候父亲回来。”
“好,昭儿就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