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间就只有十五分钟,吹哨就意味着结束。还未来得及吃完,哨音响了,谢磊手上的馒头也被教官的藤条无情打掉。一个上午,引体向上,俯卧撑,握枪劈刺,没有一样轻松,全是要人昏死一头的体力活。
“休息十五分钟,闯机关铜人阵,闯关成功,就从那道门出去吃午饭。过了午餐时间,就只好饿到吃晚饭!”古教官用钥匙打开机关后,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人,砰地一声将那扇门关上。
一条窄狭的巷子,五十米距离,要想通过却是不易,腾挪躲闪,身体各部分都要用到,时常要扭曲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否则万难通过。换着是平时,谢磊的体能没经过超强运动的消耗,要通过,可能并不是太难。经历了万米跑,整个上午亡命的体能付出,此刻,想过去却是千难万难。
古教官关上门后,机关铜人就被启动,如一尊巨神就守在巷口,左右各两只手,将整个巷子完全封锁,想穿过去,就得上前和它较劲,利用空档做穿越。看似笨拙的机械动作,设计者却是绞尽了脑汁,哪会轻易就让受训者通过。
观察之后,谢磊找到了空档,没料到不小心碰触到它后,机关铜人却改变了程序,笨拙的两只拳头击向了他身上致命的地方。挨过两拳之后,谢磊的第一反应就是“痛,但不足以致命!”
不可能傻得与机械铜人去强攻、对打,只得尽量找缝隙、找空档,抓紧时间离开才对。不断试探、不断挨揍,谢磊也慢慢学乖了,手脑的协调性,让他逐渐摸清了铜人的反应时间,挨了十几拳后,终于瞅空通过了铜人的防守区域。正待高兴,巷子里布置的机关,又让他吃尽了苦头。
两边的墙壁,不时伸出软棍,根本就不会让他顺利地前行,只得靠身体的扭曲、腾越、转变角度来避开这些无处不在的棍子纠缠,看似短短的五十米距离,却让他体能耗尽,两眼冒金星地走出那扇通往食堂的大门。
精疲力竭地走出来后,食堂正好关门。“对不起,午饭时间已过,我关门了!”一位食堂的炊事员,戏谑地对他说道,这种情况他可是见多了,并不以为意。
“喂,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要两个馒头,一碗汤?”
“对不起,这是基地的规定,不要让我犯错误!”那人说着,将门关上,随后传来他哈哈的暴笑声。
“真是法西斯式的训练模式,我受不了!”靠在墙壁上,谢磊发出歇斯底里地嚎叫。连陆清霞何时来到他身边都没看到。
“按规定,食堂关门就不允许进去,不要怪他了,嘻嘻。喝点水,吃点饼干!”陆清霞为他准备了压缩饼干,一壶水。
“太难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谢磊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地说道。肚子饥饿,抢过她手上的饼干,咕嘟嘟地朝肚子里灌了水,就啃起了压缩饼干。那副饿鬼的样子,让一旁的陆清霞是又心疼又好笑,她的眼泪反倒流了出来。
“慢慢吃,给你准备了不少。嘻嘻,哭是没用的,我给你照张相,留着纪念,…”身体处于透支、完全没劲的情况下,谢磊好不容易闯过了铜人、机关巷子,只是从头到上半身,全沾满被铜人拳头、被棍子击打后留下的红色印记,如同唱花脸一般。
“这样整下去,我会不会被整死哦?”哪有力气与她讲话,更不会去管她如何拍照、逗趣,坐在地上,靠着军绿的墙壁,谢磊是万分地悲哀。
“嘻嘻,哪个不是这样走过来的?记得我第一次上培训课时,被整得哇哇大哭,别说午饭,连晚饭都没吃成呢!”
规定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却只休息了一个小时不到。若不是陆清霞拿东西给他吃,拿水给他喝,他真可能要饿晕过去。
下午的训练,照样不轻松,掐着秒表过独木桥、穿越障碍,徒手翻越三米高墙,体力不够过不去,就得重做。
一天的魔鬼式训练,终于在古教官恶狠狠狠的话语中结束。拖着散了架的身体,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宿舍。吃过陆清霞送来的晚餐,倒头就瘫倒在了床上直到第二天催命的起床铃,将他再次唤醒。
“我的妈啊,这样折磨,不收我的老命才怪呢!”
完全是受虐式的十天来训练,谢磊被折磨惨了。吃过晚饭就瘫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不过也有了一些收获,至少不再掉队,和那十七名队员的体能差距也在慢慢地缩短。逐渐适应了如此高强度的训练。
“首长,这谢磊真是坚强,适应能力更是我很难遇到过的那种,他一个从未经过严格训练之人,居然才十来天,就逐渐跟上了队伍,训练成绩一天好过一天!”十天之后,古教官和吴铭在一起,暗地里满是赞赏。
“他的身体素质真的很不错,可惜,明天他要中止训练,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下次回来,说不定我们a区真要出一位全能高手了,…”吴头感慨地说道。
“小磊,你的训练暂时中断,换上便装我们出发,上面派的人在等我们!”当谢磊累得是死去活来,从训练场回来,冲了热水澡,换了身军装,正大口、大口补充水分时,吴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中断训练?真是太好了,我差点就要被古教官整死了!”听到了这道大赦令,谢磊的疲惫顿消,惊喜地问道。
“休想,事情办完后体能训练继续。培训之事是为你好,不要给我讲条件,五分钟后在a区出口等你!”吴头说完挂断了电话。
“管它的,反正可以休整几天,就当是放了一次假!”谢磊自言自语、解嘲地说道。
还是海口国宾馆一号楼,谢磊见到了来人,居然是南方军区后勤部副部长李景辉。吴头将他送到宾馆门外没进去就离开了,“你的行踪我清楚,事情办完后,会通知你及时归队!”临别时,吴头丢下了一句话。
“外事办通知,明天下午二点五十分,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院长,要来清远肿瘤医院治疗,指名要你在场。这是涉及海峡两岸的政治任务,没办法,只得暂时中断你的培训计划!”寒暄之后,李景辉说明了来意。谢磊当然清楚,他绝不会仅仅是为这件事而来。
“小磊,因为针剂之事,日本方面已同意向我国无偿提供一千五百万美元的钢材,作为抢救他们天皇性命的回报。原本这是对国家极好之事,却引起了1号的注意,将功劳归功于他。现在,那些拥戴他的势力,正通过他向军方施压,欲绕开军方,以出口换汇的名义,来逐渐争夺对针剂的控制权!
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没料想会发生这种事,弄不好我们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问题变得很棘手,许头让我来咨询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通知了那件事后,李景辉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很是无奈地说道。
“有啥好麻烦,许首长他不是直接向那位即将上任的首长负责吗?由他出面,改组外x委,将这事交给信得过的人来掌握,暗地里照样受组织控制,问题不就可以轻易解决了吗?”
“谈何容易,外x委历来受北方势力控制,他们早已将权利牢牢控制在手,现在突然想插进去,根本就没可能,…”
“小事一桩,这有何难,那位首长早已有部署,嘿嘿!”
“你真的知道?具体怎么做,谈谈你的看法!”李景辉眼睛一亮,急切地问向谢磊。
“李部长,被魔鬼式地折磨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我们还是先去填饱肚子,边吃边谈?”
“这是宾馆做的‘文昌鸡’,‘加积鸭’,‘东山羊’,‘和乐蟹’,号称椰岛四大名菜,李部长,您尝尝,看味道如何!”谢磊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不少的菜,大快朵颐,这十天在体能训练的煎熬中度过,除了训练就是瘫倒在床,哪有精力来享受,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是要恶补、享受一番。
“现在,我哪有心情来享用这些东西,心里着急惨了,今晚的会上就要明确表态。小磊,你还是先说说!”菜上得不少,只是心里有事,食之无味。
“原商川商业厅的厅长黄志豪,目前在外x委挂职,他与我关系不错,由他当主任,我向他们提供的每一支针剂,暗地里仍由军方控制,确保不流入其他势力手上,这样不就可以了。
只要其他势力敢截流一支针剂让它流回国内,那您们不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可以将控制权再次夺回来,就算摆在桌面上讲,也是他们毁约在先,总不可能公开与您们叫板。国内部分仍由您们来控制,需要多少,我就提供多少!”谢磊边吃着、喝着,毫不在意地点提道。
“你敢保证他会与军方合作,万一他出卖我们怎么办?”
“我与他关系十分要好,知道他的为人,我有办法让他绝对信服,除非他真的利欲熏心,那就算我看错了人,这事不会发生!”
“你先自己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回来陪你!”李景辉回房间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很快回到了包间,赞扬地说道“许头直夸你聪明,目前这是个以退为进的最佳办法,只是要你负责做黄志豪的工作,不能出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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