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听你毛伯讲,你在瓷器方面颇有研究,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的年青,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人老了,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能顶上来,真是开心、高兴!”瘦高、戴了一副眼镜的钟楚楠,也很是高兴地说道。
“现在总算见到了他本人,支边青年哪有什么阅历,老毛可能是碍着亲戚关系,才会如此的推荐他吧!”汪明远看着年青的谢磊,心里想到,“一直听毛嘉丰说,这个年青的谢磊,在文物鉴别方面如何、如何的了得。这文物鉴赏,不像其他的事情可以一夜速成,没在里面经过多年的浸润,哪可能会有天才一说!”
商川省文物研究所,三位号称文物界的顶尖人物,齐聚一起,为选送的物件,做最后的把关。每一件选送的文物,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他们最后给出鉴定报告。
“小磊,今天你就先跟着汪伯伯学习,有五十几件玉器,甄别后,要挑出七件送北京,帮他把把关!”第二天早上,来到南京博物馆工作室,毛嘉丰交待道。
工作室其实很一般,除了严密的保安措施,一张铺了金丝绒、硕大的桌子,几个很大的保险柜,就是整个工作室的内容。三人,各自负责一个类别,相互间有时也可以商量。有两名工作人员,负责保管、提供鉴定的物品。院内、外的保安措施,当然也很严密。
“小磊,玉器的雕刻工艺及年代的判断,由我负责,你帮我挑出玉器成色最好的十个就行了!”汪明远对谢磊交待道。
“汪伯,若年代与玉石成色有冲突,应该怎么办?”
“以年代久远为主,相近年代,以玉石成色为主!”汪明远交待道。“连这些基本的知识都不懂,还说要靠他做事,这怎么可能呢?”
“哦,我知道了!”
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五十四件玉器,谢磊摸过之后,很快就挑选出了十件。按照汪明远交待的那样,谢磊按博物馆的编号,将最有价值的十件玉器,每一件的大致年代、玉石名称、成色,全都写在了卡片上,交给汪伯。
“这么快就选出来了?”看着字迹工整、秀美的楷体记录,汪明远大吃一惊,惊讶地问道。
“难道要花很多时间?”谢磊不解地问道。
“也不是,只是这批送京的文物很重要,不能马虎!”汪明远让身边的工作人员,拿出编号为11的玉佩,伏在桌上仔细研究了半天后,与谢磊所写的内容,完全一样“年代宋代;玉石种类羊脂玉;成色九成半,器型完好程度完好!”怔怔地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就这一会儿功夫,就全挑出来了,真是这样的话,那…”
“汪伯,不对吗?”
“11号玉器,我核对了,和你写的完全一致。小磊,你真的全选过了?”
“有啥事吗?”毛嘉丰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过来问道。
“毛所长,我真是服了,你看这11号玉器,实际情况与小磊写下来,准确无误,没有一点出入,只是成色还没送仪器检测,其他没问题!”汪明远,惊喜地说道。
“小磊,你帮汪伯选好了,就过来帮我挑选。老汪,你只要认真核对一遍就行了,不会有大错!”毛嘉丰淡然一笑,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瓷器、杂件的甄别,谢磊同样是快捷无比,到中午吃饭时,二十一件瓷器珍品名单,就闪耀出笼,瓷器相对复杂得多,年代、窑口,真假判别,难度当然要大得多。
有毛伯那几本书为后盾,同样难不倒谢磊。通过在旧货市场淘宝,谢磊的实际鉴别能力,直如金睛火眼,层层选拔,送来的七十三件瓷器,竟然被他识别出两件赝品。让毛嘉丰,真是替他高兴。
“哈哈,哈哈,小磊啊,经这么多专家挑选出来的物品,竟然被你发现了两件赝品,真要是他们知道后,这颜面都不知要朝哪里搁了。
回去后,我向上面打报告,你就来我们文物所,不要求你成天坐办公室,像这类的事情,你帮着做一下就行了,额外还有酬劳的。
今后,这类的事情很多,你又喜欢到处去旅游,正好适合你!”在食堂吃午饭时,四人在一起,毛嘉丰,高兴地说道。
“毛所长,小磊不到我们研究所来,真是可惜,有他在,我们不知要轻松多少,哈哈,哈哈,现在,我没有任何压力,每天只核对一件,很是轻松了!”汪明远,核对过两件之后,心里有底了,不得不服面前的谢磊真是有些本事了。
上午,他将11号玉佩送去仪器检测,玉石的成色结果,完全相同。又仔细核对了一件,情况也完全相同,放下心来。说实话,让他来准确判断玉石的成色,他也没这么大的能力,否则要仪器来干啥?
“小磊,你都帮了他们,下午就该轮到帮我了,哈哈,哈哈!”钟楚楠,笑着说道。
“钟伯伯,我对书画完全外行,可能帮不到您,这次是来诚心向您学习的!”下午休息之后,谢磊来到钟楚楠的工作台,向他学习如何鉴别书画真伪。
“若兰,你哥哥平时喜欢什么东西,趁着我们在商店里,也给他买些,免得他自家又去买!”繁华的北京路上,敏慧挽着若兰的手问道。她妈妈牵着谷玉。
“敏慧姐,我哥哥就是个老土冒,他从来就不喜欢穿新衣服。在家时,穿着破旧衣服,就喜欢去逛旧货市场、废品收购站,买了好多的旧东西拉回家,什么坛坛罐罐、盘子啊那些,喜欢得了不得,锁在柜子,说是怕打烂了,连我们想看一眼都不让,不过也不想看,尽是些破玩意有啥好看的!”
“那他现在为啥又穿得那么好,我看挺不错的啊!”
“那是姗姗姐逼着他穿的,将他出来时带的衣服全扔了给他重新买的,不然你看了也会说他是老土冒呢,嘻嘻!”
“那他平时在家干什么呢?”
“看书啊,看了好多有关建筑方面的书。他看书可厉害了,这么厚的书看了几天,就全背得了,毛伯伯都在夸他呢。说起毛伯,他们家可漂亮了,比我家漂亮多了,…”二人一边逛街,一边交流。
这次与谢磊的相遇,让宋敏慧心里那种从未有过的青春萌动,在相处的几天时间里爆发。
原本单纯的救命之恩、感激之情,随着几天的相处变得复杂了,远远超越了那根红线。不由自主,完全迷糊,分不清了。他的自信、他的诙谐、他的一举一动,深深地镌刻在了脑海。
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愫,那种生死相托的情感,让她不能自持。
每当入睡,满脑子不自觉地就想着他,那种情愫,那种羞人的想法,就在脑海中徘徊。当离别瞬间,宋敏慧内心突然产生出的不舍,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让她怅然若失。
“谷玉啊,你磊哥平时上不上你家去玩,对你姐好不好呢?”
“任阿姨,磊哥对我们家可好了,我们家现在住的大房子、家具,全是他买的,我爸爸住院,也是他晚上去陪护,…。任阿姨,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磊哥哦,我爸妈常常说我姐没眼光、说她傻,那么好的男生,她都不去拼命的追,换着我是我姐的话,我就会拼命去追他,嘻嘻,我姐真是傻,…。
广播里传来航班即将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时,原本靠在谢磊身上的郑姗姗,还开着玩笑,说着悄悄话,转眼就变了一个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心底升腾,“他有了丁兰姐,我…,我…,我该怎么办?”
……
“鉴别书画真迹的标准,一是风格,二是用笔,风格称之为特征,用笔称之为特点。特征和特点组成一个书画真迹标准,特征为表,特点为内在。特征来自结构,特点则来自作者之心神,缺一不可,…”钟楚楠,一边用放大镜看着一幅字画,一边出声说道。
“钟伯,我对这些书画家的字号、名号搞不懂,更不知他们的生卒时间,只能帮您鉴别出印泥的成分,纸质,墨迹的大致年代,这样您判断起来,也许要快一点,至少不会出现近代的冒仿者!”听他讲了半边,涉及的知识太过庞杂之后,谢磊无奈地说道。
“你真能判断出这些纸张、印章、墨迹、颜料的成分?嘿嘿,那就是大功一件,那样的话,我就不需要费功夫了!”钟楚楠欣喜地说道。
谢磊看了好一会儿,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其余的确不懂,钟伯这样说了,他自然很快就将十幅字画选了出来,一件件的标注了大概的年代。其他不懂,但纸张、墨迹、印章这些成分,不在话下,用手摸过,这些成分,就会出现在脑中。
有他的预判,钟楚楠可是高兴极了,他对古代知名人物的生卒年代,记忆很是清楚,一幅字画,基础真伪判断,变得非常容易,造假之人通常是出于后世,只要不合年代,当然就归为赝品,“难道他死了无数年后,还能作画、写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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