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话说济公带着苏北山、韩文成来到一家门首叫门,只见由里面出来一位管家。
韩文成一看,说"不错,找我要银子,带人抢我妹妹就是他。"苏北山一看,原来是苏福,苏北山赶紧叫苏禄、苏升把他揪住。
这个苏福当初他本是金华县人,他父亲带他逃难,把他卖给苏员外家五十两银子,充当书僮。
自从来到苏员外家,老员外待他甚厚。苏福自己很积聚两个钱,就有一样不好,苏福最好喝酒,喝了酒,不是英雄仗酒雄,坐在门房不管是谁张嘴就骂。
这天,同伴伙友就劝他,大众说"苏福你自己不可这样胡闹,你常常骂人,倘若叫员外听见,你是自找无趣。
"苏福借着酒性说"我告诉你们众位,慢说是员外,我拼得一身刚,敢把皇帝打,就是打皇上一个嘴巴,也无非把我剐了。
员外也是个人。叫他听见,他敢把我怎么样?"正说着话,正赶上苏北山由外面回来,听见苏福在门房里大嚷大叫。
苏员外一想"苏福这东西,真是无法无天。"本来累常苏福在外面胡作非为,声名就不好,苏员外就灌满了耳朵。
今天听见苏福在门房里胡说,苏员外气往上冲,来到里面,吩咐把苏福叫进来。
少时有人把苏福叫进来,苏北山说"苏福,你这厮素常在外面指着我招摇撞骗,任性胡为,喝了酒胡闹,我早就要管你。
现在如今你这样任性,实在难容!我本应当把你送到衙门办你,无奈我这家中乃是积善之家,我不肯做损事。
只可你们不仁,我不能不义,你这卖身的五十两银子的字据,我也不要了。
"当时就点火烧了,叫家人"把苏福给我赶出去,是他的东西,全叫他拿了走,永不准进我的门"。
苏福自己有几只箱子的衣裳,还有二百多两银子,由苏宅出来,自己住店。
手里有钱,年轻人无管束,自己也没事,遂终日游荡,结交一个朋友,姓余名通,外号人称金鳞甲,在二条胡同住家。
家里就是夫妻两口度日,素常就指着女人过日子,在外面说媒拉纤,余通他也往家里引人她还装不知道,假充好人,见苏福年轻又有钱,余通就把苏福带了家去,跟苏福拜盟兄弟。
苏福就在余通家住了一年多,把钱也都花完了。余通见苏福没了钱,就要往外赶,苏福常跟余通抬杠。
口角相争、金鳞甲妻子暗中告诉苏福说"你可想法弄钱、你要不想主意,余通说了不叫你在这里住着。
说你没钱,在我们这里吃闲饭,养活不起你。"苏福一听急了,钱都花完了,没有主意。
忽然想起开钱铺的韩文成,当初借过我们员外二百银子,是我给送了去,我找他要去。
这天苏福去找韩文成,韩文成应着卖了房给银子,韩文成也不知道苏北山把苏福赶出去。
这天金鳞甲说"苏福你要真打算找韩文成要钱,我倒有个主意,现在净街罗大公子,要花二三百银子买一位姨奶奶,咱们带着人去找韩文成要钱,他给钱便罢,如不给钱,韩文成有一个妹子长的十分美貌,带人把她抢了来,卖给罗公子,可以卖三二百现银子。
你想好不好?要等着韩文成卖了房给钱,知道几时能把房卖出去?"苏福一想也好,说"你给约会人,明天就去。
他如不给钱,款把他妹子抢来。"余通出去,就找了些地痞光棍,有二十多位,都是不法之徒。
苏福带着余通,连余通之妻马氏,一同来找韩文成要钱。韩文成出来一看,说"苏管家我已然着你说,叫你回禀你家员外,等我折变产业给银子,你怎么又来了?
"苏福说"我家员外说了,这么等不行,你不给钱,我们员外叫把你妹子带了去,就不跟你要钱了。
"说着话,马氏带人进去,就把姑娘抢出来,搁在车上,拉起就走。韩文成一拦,这些人把韩文成打了;韩老丈一拦,把韩老头推了几个斤头。
隔壁邻居出来,路见不平,要管闲事,这些人把邻居也打了。大众就把姑娘抢到余通家中,马氏又转了一个媒人,跟净街罗公子说要四百银子,罗公子说;"回头骑马到余通家看看,再还价。
"余通、苏福众人在家中,静等候罗公子来瞧人。外面济公叫门,苏福只打算是罗公子那里有人来了,赶紧到外面一看,原来是苏员外同着韩老文、韩文成、济公众人。
苏北山一看,勃然大怒,叫苏禄、苏升过去,先把苏福揪住。余通出来要拦,苏员外吩咐把他揪住,先叫本地面地保来,别放他二人走。
苏北山此地人杰地灵,立刻地保来把苏福、余通二人揪住。一面韩文成到里面一看,韩姑娘倒捆二臂正捆着,要不捆,姑娘早就自己撞死。
正在危急之际,韩文成进来把姑娘放开,带出来找了小轿,叫韩老丈把他女儿送到家去。
此时天已掌灯,苏北山说"师父,苏福这两个东西,是把他们交官厅,是送到钱塘县衙门去?
"济公说"不必,暂为把他二人带到你家去,我自有道理。再者,我还有事。
"苏北山深信眼济公,就吩咐苏禄等押着他二人回家去。众人来到苏员外家中,天有起更以后,叫人看守着苏福、余通。
苏北山让济公来到里面书房,济公说"我今天不在这屋里坐着。"苏北山说"师父,要上哪屋里坐?
"济公说"我要到你住的卧室里坐坐。"苏北山一听,说"师父你老人家到我家,如同你自己俗家一样,愿意哪屋坐哪屋坐。
"叫得福快给太太送信,把屋子腾出来,立刻太太躲避出去。和尚同着苏员外由外面进来,刚一到房门,和尚说"来了么,约会?
"苏北山说"师父你跟谁定约会严济公说"有约会,不见不散的准约会。
"说着话,苏员外同着济公连韩文成一并让着来属中,陈亮一听是济公,隔着床筛一看,见济公进来。
这属中地下一张八仙桌,两边有椅子,济公在上首椅子坐下,韩文成也坐下了。
苏员外说"师父,先喝酒先喝茶?"济公说"先坐堂,先把苏福给我带来。
"员外吩咐家人;"把苏福给我带来。"济公说"苏福你今天给我说实话,是谁出的主意抢人?
说了实话,我和尚饶了你。你不说实话,把你送当官治罪。"苏福一听这话,自己也知道济公为人,善晓过去未来之事,不敢撒谎,说"圣僧要问,我是被主人逐出去,在店中住。
金鳞甲余通把我让至家中去,我有衣服银钱,他就帮着使我的,嗓钱完了,他就往外逐我。
他妻子告诉我说,因为我没钱,不叫我在他家住了。我是被穷所困,想出韩文成欠我主人二百两纹银,是我经手给送去的,我想要过来,我先使用。
不想他当时没钱,余通听见,他给我出的主意,叫我抢他妹子,卖给净街罗公子,以帐目折算人口。
不想被主人知道,把我拿来,这是已往之事,并无半点虚话。"和尚一听,说"来人把他带到床前头,叫他冲床跪着。
"陈亮在床底下听的明明白白,心中暗想,"哎呀,这件事我错了!敢情苏北山苏员外是好人,一概都是他这家人假传圣旨。
这件事亏得济公他老人家前来,要不然,还许措杀了好人。"和尚在外面用手指点说"我叫你认准了他,明天你要报应他,无故的想要拿刀杀人,你好大胆子!
你自己知道是错了?"苏北山一听说"师父,你老人家跟谁说话呢?
"济公说"你不知道,你不要多说。来人,把余通带进来!"家人把余通带到里面,跪到和尚面前,和尚用手指点说"余通你这厮好生大胆,你打算你做的事,我不知道呢?
趁此说了实话,我饶你不死。要不说实话,我把你呈送到当官治罪。"余通说;"众位,这件事实实不怨我,实是苏福他要找他主人家帐主要帐,与我无干。
"和尚说"虽然是苏福他要找他主人的帐主要帐,你就不该给他出主意。
"余通自己一想,"这件事大概不说不行,莫如我实说了,央求央求和尚,倒许把我放了。
"想罢,说"圣僧,你老人家不必往下追问,这件事是我的错。一管因苏福他在我家住着,想起找韩文成要钱,去要不给,我们商量着,以帐目抢他的人卖钱。
"和尚点了点头,说"叫他冲床跪着去,你可听见了。"陈亮心中一动"这是叫我听。
"和尚在外面答话"可不是叫你听。"陈亮一想,莫非济公他老人家知道我在这里?
和尚哈哈一笑,说"那是知道,要不知道呢,我还不来呢!我叫你认准了这两个人,明天你好报应他们。
"苏北山道"师父,你跟谁说话?"和尚说"你不要管。"苏北山这才吩咐摆酒。
酒摆上,苏北山说;"韩贤弟,你我虽系买卖交易,总算有交情。我素常为人,大概你也知道,我焉能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韩文成说"也是借懂,我既往不咎。"苏北山说"给圣僧斟酒。
"和尚说"斟酒倒是小事,我闻你这有味。"苏北山说"什么味?
"和尚说"贼味。"苏北山说"哪里有贼味?"和尚说;"床底下。
"苏北山赶紧吩咐拿贼,大概陈亮要想逃走,势比登天还难。不知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