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慕容复一直面无表情,抬头看着寺门上的那三个金色大字一少林寺。大约半盏茶时分之后,全冠清等人但觉眼前一花,场中已多了一人。
但见那人年在六旬至八旬之间,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颌下三尺银髯,童颜鹤发,状如神仙。
全冠清等人一见之下,俱都大吃一惊。
此人赫然便是昔日青海星宿派的掌门人丁春秋!
但见丁春秋毕躬毕敬地对着慕容复道:“回禀公子,老夫幸不辱命,没有一个少林寺弟子从老夫手下逃出寺中。”
慕容复淡淡地道:“有劳丁前辈了。”
丁春秋道:“能为公子效力,是老夫生平之最大愿望。”
慕容复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全冠清等人早知丁春秋被囚于少林寺之事,此刻乍然一见,早已万分吃惊。此时再见他对幕容复竟如此卑躬屈膝,心头之诧异自不必说。
一众大内高手对慕容复的钦佩之情,不禁又增强了几分。但听慕容复道:“全总管,请你将在下等此次拜山之人的姓名向少林寺知客僧知会一番。”
全冠清初时对此行动能否成功,心中还殊无把握。这主要是虑及少林寺藏经阁中的那位老僧和玄因、玄果两位大师。
此刻一见慕容复竟将丁春秋这个大魔头也收为己用,胜算又多了几分。再加上少林寺的玄因大师乃是慕容复的亲生父亲,此事说来也令人颇感意味深长。
当下胆气一壮,径自向山门走去。
将及山门之时,四名少林寺知客僧人同时宣了一声佛号道:“不知施主有何贵干,尚请施主明言。”
全冠清冷笑道:“诸位师父的记性也未免太差了……”
话未说完,便听慕容复道:“全总管,不得无礼。”
全冠清心头一怔,暗道:咱们此次前来,便是来找少林寺麻烦的,又何必还用得着跟他们客气?
心头虽如此想,但必竟不敢违抗慕容复的命令。
当下趾高气扬地道:“请转告少林寺方丈,便说慕容复公子、星宿派掌门人丁春秋丁老英雄、五台山清凉寺神山大师、大宋大内高手游坦之、逍遥掌彭云超、林灵素、全冠清等人前来拜山!”
四名知客僧大吃一惊,当下疾忙向玄寂大师通禀。
慕容复等一行人到也并不喧哗,只神情漠然地立在少林寺山门之外。
未几,但听寺中传来一声佛号,玄寂大师已当先而出,立在寺门中间。
其余二十余名玄字辈高僧垂首无语,分列玄寂大师两侧,双掌合什,没有人向慕容复等人看一眼。
但听玄寂大师道:“阿弥托佛!慕容施主果真去而复返,不知此番前来,又有何见教?”
慕容复道:“在下一再相扰贵寺,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玄寂大师道:“慕容施主往来奔波,所为何事?”慕容复道:“在下也将大师的答复回禀了皇上。”
慕容复说到此处便即停下,抬眼向玄寂大师的脸上看去;想知道他听了此言之后是何反应。
然而玄寂大师慈眉低垂,脸上神情平静如恒。
但听玄寂大师道:“慕容施主此来定然有所目的,请施主不妨明言。”
慕容复道:“陛下之意,请各位大师不妨再三思。”
玄寂大师道:“阿弥托佛!不知施主自忖自己与玄因师兄相比如何?”
慕容复道:“在下怎及得上家父万一?”
玄寂大师道:“阿弥托佛!既如此,施主又何必做这明知不可为之事呢?”
“慕容复一愣,道:“请恕在下不明大师之意?”.
玄寂大师道:“施主如此为大宋出力,所谋不过是想借助大宋替施主恢复大燕而已。但施主试想,以乃父玄因大师如此颖悟过人之才,已属世所罕有,但尚且画图难足,施主如此,不觉太过勉强么?”
慕容复淡然一笑道:“大师谬也。在下如此,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并非有所图谋。”
玄寂大师长叹一声,道:“施主之心,武林中谁人不知?
施主大可不必如此以叶障目,徒增烦恼。”
慕容复道:“玄寂大师,在下此次前来另有要事。若大师有意点化在下,在下它日定当前来受教。”
玄寂大师道:“施主言重了,贫僧何德何能,竟敢如此狂妄?”
慕容复道:“玄寂大师,咱们是否谈点正事?”
玄寂大师道:“施主与贫僧之心事互相都甚为明了,此事到也不必多言了。不过贫僧有几事不明,不知施主可否赐教?”
慕容复道:“大师何出此言?只要大师有所相询,在下理当知无不言。”
玄寂大师道:“被囚于敝寺的丁春秋丁施主定然是慕容施主所救?”
慕容复道:“正是在下所为。”
玄寂大师点首道:“果真如此。施主好生了得。”
慕容复道:“承蒙大师谬赞。在下愧不敢受。”
玄寂大师道:“但丁施主必须定时服用解药,却不知慕容施主对此事可曾知晓?”
慕容复道:“此事在下明白。”
玄寂大师“哦”了一声道:“看样子施主也有解药?”
慕容复道:“大师所言不错。”
玄寂大师微一停顿,又道:“却不知施主的解药从何而来?”
慕容复微笑道:“这到要请大师猜上一猜。”
玄寂大师沉吟道:“莫非施主竟给从虚竹子手中取得解药?”
慕容复道:“大师此次可没猜对。在下的解药便来自贵寺之中。”
玄寂大师不禁一愣道:“这不可能吧?”
幕容复道:“虚竹子曾将解药交给贵寺保管。大师可还记得此事?”
慕容复说到此处,保管解药的玄念大师不禁心头发颤,他欲言又止。但听玄寂大师道:“不错,确有此事。”
慕容复笑而不答,其意不言自明。
到了此时,玄念大师再也忍不住,大声道:“可是解药此刻尚在贫僧身上?”
慕容复道:“此事说来倒确实是在下的不是。玄念大师此刻所携带的解药乃是在下自己配制的。”
玄念大师心头惊骇万分,心知慕容复之言很可能不假。因为慕容复如此工于心计,难保他不会调换了解药。
但解药此刻尚在自己身上,当下道:“这不可能,解药此刻尚在贫僧身上。”
慕容复道:“玄念大师此刻确实有十五粒解药在身,但那是在下配制的,对虚竹子的生死符毫无作用。”
玄念大师听他竞将解药的数目说得分毫不爽,当下不由得心头大感骇异,一连声地道:“你怎知解药数目?你怎知解药数目?”
慕容复道:“此事由丁春秋丁前辈来解说最为恰当。”
但听丁春秋哈哈笑道:“老夫的这条老命全仗幕容公子相救……”
慕容复道:“丁老前辈,你便将情况向诸位大师详细地说一下吧。”
丁春秋道:“去年端午节之前,慕容公子在一个深夜来到了地牢之中,当时慕容公子对老夫说,如果能将老夫救出去,问老夫可愿听命于他?老实说,便是少林寺让老夫走,老夫也不敢走。这都是因为虚竹子这小子给老夫种上了生死符。慕容公子说了之后,老夫自然不相信,要知道少林寺对此药的保管甚为严密,慕容公子当时说‘今年端午节马上便到,到时候你不用服少林寺给你的解药,而服用我给你的,你不妨看看是真是假再说。’”
说到此处,丁春秋满脸欣然之色,道:“到了端午那天,玄念大师亲自将解药送来,老夫便将它含在口中,待玄念大师一走,老夫便将药丸吐出,反正发作之时,老夫已有办法将那药丸吸入口中。当天深夜,幕容公子便送了一粒解药给老夫,老夫便服了下去,果真是解药。”
丁春秋感谢地看了慕容复一眼,道:“慕容公子当时说,这解药他有十五粒,如果老夫愿听命于他,还可以多活十五年.老夫今年已经八十岁,再活十五年也早该死了,当下便答应了慕容公子的条件。一个月之前,老夫便出了少林寺。”
他话音刚落,但听“扑”地一声闷响,玄念大师已脑浆四溅,摔倒在地。
玄寂大师道:“阿弥托佛!师弟,你何苦如此?”
原来玄念大师已知身上解药确实是假的了,心头又急又愧,未想到竟因自己之故,将丁春秋这魔头放了出来,实在是对不住少林寺。当下运足全力,一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站在他身旁的诸僧,俱都被丁春秋之言所震惊,全神贯注地听着,直待玄念大师倒地身亡,他们这才发觉,然而为时已晚。
玄寂大师脸上马上恢复了平静,又道:“慕容施主,如此说来,敞寺方丈玄渡大师之死也是施主所为了?”
慕容复道:“在下实在是愧对少林寺,这件事确实是在下所为。”
玄寂大师双目通红,怒声道:“施主既已救丁施主、却为何还要返回寺中危害敝寺方丈?”
慕容复道:“此中关节请玄寂大师见谅,晚辈此时尚不能说,不过总有一天少林寺会知道的。”
玄寂大师道:“此事跟段誉来访可有关系?”
慕容复不置可否地笑笑。
玄寂大师道:“如此说来,玄惭大师和所率的弟子便是中了丁施主的毒手,而玄愧大师却是丧身在幕容施主手下的?”
慕容复和丁春秋同时微笑着点了点头。
玄寂大师脸色木然道:“慕容施主,贫僧尚有最后一问。”
慕容复道:“大师请讲。”
玄寂大师道:“你本来并不善长于使用单刀,为何在杀害方丈和玄愧大师之时,要使用单刀呢?”
慕容复道:“其中关节尚请大师原谅,在下此刻依然不便说出。”
玄寂大师道:“贫僧话已完了,施主若有见教,不妨明说。”
慕容复沉吟了一会儿道:“少林寺是不肯听命于大内了,是不是”
玄寂大师冷冷地看了慕容复一眼,道:“慕容施主。此事休要再提,贫僧早已对施主表明了少林寺上下的心迹。”
慕容复道:“大师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玄寂大师的目光从慕容复转到丁春秋,又转到神出上人......
玄寂大师将眼前这些人均看了一眼,神色惨然地道:“贫僧知道结果是什么,不过老纳尚有一言相劝。”
慕容复道:“大师请讲。”
玄寂大师道:“慕容施主如此行事不觉有干天和么?”
慕容复道:“在下也是不得以而如此。少林寺享誉千年,玄寂大师真忍心让它毁于一旦吗?”
玄寂大师道:“少林寺存亡与否,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挽回。”
慕容复道:“诸位玄字辈高僧自然是超凡脱俗,早已勘破生命之关,但却不知少林寺的低辈弟子,是否也有此修为?”
玄寂大师沉吟了一会儿,道:“多亏施主提醒,贫僧不能以自己一言,而代替少林寺千余名弟子之意念。请诸位施主随贫僧进寺。”
言毕,当先向寺内走去。
二十余名玄字辈僧人尾随其后,也进了少林寺。
少林寺山门之处,显得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慕容复道:“我们也进去吧。”
言毕,举步向少林寺走去,其余之人紧随其后。
一进大院之中,空空茫茫,杳无人迹。不一会儿,慕容复等人便已进入二进大院之内。
但见大雄宝殿之前,已布好了一座千人罗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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