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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结盟

红泪萧琴 沧浪客 5450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08/506615708/506615730/202005072001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第二十一章

  果然十招刚过,便陡闻一声惨叫,声音短促而凄厉。

  紧接着又是一声狂笑和四声惨呼,众人定睛看时,无不心头狂震。但见场中六人,龙图被拦腰斩成两段,胸部腹部兀自各插着一柄长剑,另一柄剑跌落一侧。陆柏和姓赵、张、司马的师兄弟四人,则在一声惨呼之后,一齐木愣愣地呆立原地,似是陡见鬼域一般,面上是一副既不相信又大为骇异的古怪神色,八只眼睛却昏暗无神,并有两条细细的血丝挂在他们各自的脸上。只听丁勉阴恻地道:“陆师弟,你们双目既盲,大概不会想再与我争夺本派掌门之位了吧?!”言罢又是一阵冲天狂笑,那笑声煞是瘆人。

  陆柏长叹一声,竟有说不出的萧瑟之意,未等他开口,便听那姓赵的瘦小老者道:“陆师弟,咱们都被你……唉!丁师兄既习练了‘避邪剑法’,心计更是超人一等,咱们此生再也休提报仇二字了。丁师兄,我兄弟三人输得心服口服,若你要取我们性命,三个瞎子等着你来取便是,若是不想赶尽杀绝,咱们便要下山回我冀北,今生若再提起嵩山二字,我兄弟三人便遭天打五雷轰……”

  丁勉装腔作势地道:“三位师弟何苦如此,我嵩山派虽势弱庙小,要养活三位师弟却也不是难事嘛。

  赵姓老者冷哼了一声,厉声道:“张师弟、司马师弟,咱们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干什么?走吧”姓张和复姓司马的二人一声没吭,三人相互搀扶,竟连地下的长剑也不捡,便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了。那一副惨淡凄凉之状,看得众人无不侧然。

  丁勉待他三人走远,才志得意满地对陆柏道:“陆师弟,你既双目已盲,咱们先前什么代掌门清理门户之言,便……”哪知他一言未了,陆柏早厉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嵩山派众人听着,谁要不服丁师兄出任本派掌门,便先来与我陆柏决一死战!”

  此时九曲剑钟镇、神鞭邓八公和锦毛狮高克新均早已悠然转醒并谢过了汤英鹗乐厚二人相救之恩,听得陆柏这么说,也只有长叹一口气而已。汤英鹗则抹去头上的汗水,和乐厚一齐走了出来,汤英鹗淡淡地道:“陆师兄何苦如此,唉——”

  陆柏冷笑道:“这么说七师弟是要指点我这瞎了眼的师兄几招了!来来来,你和乐师弟一块上吧!”竟是满面狰狞之色。乐厚连忙道:“三师兄何不镇静一些,想想方才丁勉是如何取胜的,若让如此阴毒残忍之辈做了本派掌门,那我嵩山派……”

  丁勉暴喝道:“乐厚,光凭你这句话,你今日便死定了!”

  汤英鹗冷冷地接道:“我与乐师弟一死并不足惜,只是你方才所使的手段,也未免太卑鄙下流了,纵是你门下百余弟子,只怕都以有你这样一个师父而寒心,我嵩山派怎容得你这种残害同门之辈,更何况执掌本派门户了,哼!汤某虽然不济,今日却也要为各位师兄和你的大弟子龙图向你讨个公道了!”

  话音落时,竟是一片鸦雀无声。百余名丁勉门下弟子,却都是面有愧色。方才场中战况,数百双眼睛都是看清了的。眼看丁勉师徒败势已成。陆柏一掌击向龙图,赵、张、司马三人则一齐痛下杀手,或劈或刺,三把长剑一齐往丁勉身上招呼,丁勉已避无可避,不料蓦然间他一把抓过被陆柏掌风击退的龙图挡在自己身前,替自己受了三剑,他则在陆、赵、张、司马四人一怔之下,身形有若鬼魅,在电光石火间刺瞎了四人八只眼睛。也是直到此时,嵩山派弟子方明白丁勉为何要让自己的大弟子加入战圈,龙图武功虽也不弱,但又怎能与四位师叔相提并论,夹在其中只会使丁勉碍手碍脚,他之所以要龙图参战,不过是要以这大弟子的一条性命换取陆柏等人的稍一愣怔而已,果然此计得售,一举大胜陆柏四人。但此计实在太过阴毒,是故汤英鹗如此说话,竟连龙图之下的一干丁勉门下弟子,也都觉得面上无光,心头也为大师兄的惨死而感侧然,因而竟无一人出声。

  丁勉也一声不吭,只阴沉着脸盯着汤英鹗乐厚二人,过得一忽儿,才突然淡淡地道:“汤英鹗!乐厚!你二人过来领死吧!”

  声音虽不高,但那双目中露出的浓重杀机,却使汤乐二人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二人对视一眼,均暗道这厮不知从哪儿习到了‘辟邪剑法’,只怕犹胜往昔的左冷禅了。

  但见汤英鹗和乐厚相互点点头,一齐手握剑柄,面色凝重地缓缓度入场中。

  “哗啦”一声,汤乐二人门下数十名弟子一齐仗剑而起,跟在师父身后。

  丁勉冷笑道:“姓汤的姓乐的,你们要想群殴,只怕还难做到倚多为胜。”

  汤英鹗骇然转身,厉声道:“凡我和乐师弟门下弟子,都给我退了下去!”

  一条精壮大汉嘶声道:“师父!丁勉他阴毒残忍,弟子们虽武功不济,却也誓死要为本派清除这等败类,今日咱们这数十条性命,便与他拼了便是!”

  汤英鹗厉声道:“沈阳东!你要还认我这个师父,便给我快退下去,否则我第一个便拿你试剑!”

  那大汉正是汤英鹗的门下大弟子沈阳东,只见他凛然挺胸道:“弟子纵是死在师父剑下,也决不后退一步!”

  汤英鹗怒极而呼:“好!好!我汤英鹗教得好弟子,竟敢不听为师的话了!”

  “呛”的一声拔出长剑,一步一步走到沈阳东面前,但见他一条大汉,面上却兀自挂着两滴清泪,却是半步不退。

  汤英鹗一狠心,咬牙闭目,朝沈阳东左胸一剑刺去。突闻“叮”的一声,汤英鹗只觉手臂剧震,一柄长剑几乎把持不住。睁开眼来,但见令狐冲正面色平和地站在自己面前。方才刺向沈阳东的一剑,自是被他拦住了。汤英鹗大惑不解地看着令狐冲,丁勉则厉声道:“令狐冲!我嵩山派中之人,你也要来插手么?!方才丐帮解帮主之言,莫非——哼!”

  令狐冲双目如炬,紧盯着托塔手丁勉,高声道:“不错,方才解帮主确实说过今日咱们决不插手贵派之事,但在下忝为华山派掌门,与本派有关之事,我令狐冲便不能坐视不管了。”突然一伸手,暴喝道:“拿来!”

  丁勉心头一震,道:“什么拿来?”

  令狐冲道:“我华山派弟子林平之家的‘避邪剑谱’,你倒是拿不拿出来?”

  丁勉大骇道:“你……你少血口喷人,我何时拿过林家的‘避邪剑谱’了!”

  令狐冲长笑一声,道:“好!好!你虽然学会了‘避邪剑谱’上的几成武功,可我令狐冲却还不怕。汤师伯、乐师伯,你们且请退下,待我与他了结了这桩事情,便决不再插手贵派之事,不知二位师伯可肯赏给晚辈这个脸么?”

  汤英鹗和乐厚心头虽喜,却不在面上表露出来,只一齐应声率弟子退下。

  丁勉怒极反笑,道:“令狐冲,你这般血口喷人,当真连江湖屑小之辈也不如了,既要栽赃陷害,便得拿出证据来!”

  令狐冲笑道:“好说!在下行走江湖,只凭一颗良心行事,虽是无行浪子,倒也没做过偷袭同门师弟并为自己一人之利而将弟子故意往剑尖上送的事,什么‘屑小之辈’之言嘛,还是奉还阁下为妥。至于证据嘛,在下不敢说多,一两个总还是有的。”

  忽听莫大先生长叹一声,以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道:

  “丁兄,我看你还是将那‘避邪剑谱’还给人家华山派算了,何苦留着它自讨没趣。”

  丁勉听莫大先生也这么说,顿即骇然色变,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听莫大先生又道:“唉!那剑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凡所习练之人,一个个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岳不群、左冷禅、甚至林平之自己,哪一个有好下场了。丁兄何不把它交还令狐掌门,让他依照剑谱主人的临终遗愿,当着众人之面销毁罢了。”

  丁勉听得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他的“避邪剑法”,本是昔日由左冷禅亲授的,他二人均不知“欲练神功,举刀自宫”之要诀,以至于左冷禅最终败于城府更深的岳不群之手,但他们这似是而非的“避邪剑法”,却也足够称雄一方的了。

  他虽不知左冷禅传自己这“神功”的用意,但对那掌门师兄却更加死心踏地的佩服了,今日首次使用,便一举击败陆柏等人,眼看掌门之位垂手可得,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令狐冲一口咬定他取了林家避邪剑谱,当真是好没来由,更有莫大先生从旁作记,说得有鼻子有眼,更是令丁勉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数百嵩山派弟子,先见丁勉先使出昔日岳不群左冷禅二人所使的身法,本就心头大惊,此时听令狐冲和莫大先生均这么说,更是信了大半,心下便对丁勉暗中习练臭名远播天下的害人武功大觉不齿,连丁勉的一干门下弟子,均暗自忖道:师父如此性情大变,将大师兄拿去喂剑,原来是习了“避邪剑谱”之故,唉!这样的师父,倒真令人心寒得很……

  直到令狐冲又道了一声“拿来!”丁勉才缓过神来,当下强忍怒气,冷笑道:“光凭你两个口说,那又算得了什么证据了,哼!”

  莫大先生道:“唉!丁兄,你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习那‘避邪剑谱’,既害别人也误自己,到底有哪儿好了。”

  丁勉又冷哼了一声。

  莫大先生面色忽然一变,道:“令狐掌门,三年前的九月初九,咱们在泰山五松亭漫游时看到了什么,你不妨讲给众人听听,否则人家还道堂堂华山衡山两派掌门,竟是诬陷好人之辈呢!”

  三年前的七月初七,令狐冲已将恒山派掌门之位让给了仪清。九月初九,他正一人孤身南下,到黑木崖找寻爱侣盈盈,并没上过泰山,倒还真的不知五松亭发生了什么。当下只盯着丁勉,嘿嘿嘿冷笑数声,自无一人知他笑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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