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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红泪萧琴 沧浪客 6066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众人听洞内之人仅凭令狐箫说话,便知他中的乃是“化功散”之毒,心头既骇异又惊喜,均知只要她一出手,自然是手到毒除的了。

  却听洞中那人又道:“喂!中毒那小子,我听蓝风凰说你叫令狐琴,你怎的蠢笨如牛,什么东西不好吃,偏要去吃‘化功散’?”

  令狐箫一时为之语塞。

  洞中人怒道:“老婆子问你话,你敢不答应么?”

  令狐箫傲然道:“晚辈固然蠢笨如牛,但老前辈如此问话,恕晚辈无法置答,告辞了!”

  言罢便欲离去。蓝风凰大惊,连忙将他拉住,道:“令狐贤侄,你――”

  洞中那人道:“不错,年轻人死在眼前,却有这份傲气,倒也难得,老婆子便破例指点一条救治之法给你们:一粒天山雪莲子,一粒龙胆仙鹤丹,合白酒服下之后,三个时辰之后毒性自可化解。”

  蓝风凰急道:“叔师祖,如此灵丹妙药,本教未有所藏,但令狐贤侄毒发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了,这――?”

  洞中那人叹道:“你枉为蓝孔雀之女,更枉为我‘五仙教’教主,竟似未生鼻子一般,那叫令狐琴的小子怀中,不正藏有这两种灵药么?偏生你就嗅它不到。好了,蓝风凰,自今而后,若再有人踏近本洞十丈之内,我便立取其性命,连你也不例外。”

  蓝凤凰连忙道:“谨遵叔师祖令谕!”

  话音落时,令狐箫它“呼”然倒下。蓝凤凰连忙背起令狐箫,当下数人展开轻功,直奔回“五毒教”教主密室,将令狐箫仰卧床上,蓝风凰伸手从令狐箫怀里掏出一黑漆小盒,打开后见并排躺着两小个洁白如玉的瓷瓶,旋开术盖,顿即散发出缕缕幽香,蓝风凰大喜道:“天山雪莲子!”

  又旋开另一小瓷瓶,满屋子顿即弥漫腥臭气味,令人嗅之欲呕。蓝凤凰却一喜更甚,喟叹道:“王叔师祖真乃神人,如此密封的龙胆仙鹤丹气味,竟也让她老人家嗅出来了”。【沧浪客按:元末明初之际,天下大乱,却有一叫蝴蝶谷的世外桃源,谷中住有两位奇人,男的叫胡青牛,被誉为一代“医仙”,女的叫王难姑,被称为“毒王”,二人本是一对恋人,却因皆是心高气傲,毒王下毒,总被医仙救活,终至怒目相向,后因一代大侠张无忌之故,二人终于合好,胡青牛的医术固然传给了张无忌,王难姑所著的“毒经大全”也赠给了张无忌。后张无忌远赴西域,不知其所终,《王难姑毒经》终于失落。然昔年跟随王难姑的两位小婢,也得了主母许多真传。朱元璋称帝之后,二位小婢被主母赐姓王,结成姐妹,远赴云南,创下五毒教,姐姐做了教主,因怕朱元璋召入官中充任御医,改名姓蓝,并与苗家男子成亲,生下蓝孔雀,便是蓝风凰之母。妹妹性烈如火,不愿更改姓氏,便择隐秘山洞闭门不出,迄今已愈百年了。――〔详见金庸先生所著《倚天屠龙记》及沧浪客所著《矫龙惊蛇录》】

  计无施等人早备好上等纯酿白酒,蓝风凰从两个小瓷瓶内各倒出一白一黑一香一臭两粒药丹放入酒中,搅拌匀后,扶起令狐箫,一捏颊东穴,令狐箫张开了口,蓝凤凰小心翼翼地将药酒灌入他腹中。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令狐箫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来,便见四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面上焦虑与关切之色使令狐箫大为感激,刚轻轻说得“蓝姨”二字,但闻“哇”的一声,口中早喷出一大口臭不可嗅的乌血来。

  蓝凤凰扶住令狐箫,轻拍其背,“哇哇”之声不断,令狐箫一连喷出十数口乌血,之后血色渐渐转紫,又由紫转青,最后才由青转红。两口鲜血喷出之后,令狐箫停止呕吐,却是浑身上下苍白如纸,气若游丝,那自是失血过多之故了。计无施、老头子和祖千秋俱是心下大骇,蓝风凰却面露喜色,将令狐箫移至另一室中,击掌召来八名苗女,叽哩咕噜地以苗语说了几句,那八名苗女点头出去,少顷又各捧一方盒回来,各自卷起衣袖裤管,从方盒内连续不断地取出水蛭叮在自己臂上腿上。直把老头子等三人看的毛骨辣然。

  渐渐地那些水蛭身体肿胀,呈现暗红之色,蓝风凰又用苗语说了几句,八名苗女便各自纷纷拔下臂上腿上的水蛭,放在令狐箫周身血管之上。那水蛭一遇人兽肌肤,便即牢牢叮住,过不多时,令狐箫身上至少已叮满千只水蛭。计无施等人虽知蓝凤凰对令狐箫决无恶意,此时也不禁失声道:“蓝教主,你干什么?”

  蓝凤凰只笑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些白色粉末在瓶盖中,以指尖挑了轻轻撒在每只水蛭身上。那些水蛭一触及药粉,肿胀的身体便渐渐缩小。计无施等人方知蓝风凰及众苗女是在为令狐箫注血,虽心头欣慰,却也忍不住暗自打了几个寒噤。

  如是者三,已见令狐箫面色红润,呼吸如常,已自沉沉睡去了。

  蓝风凰遣走八名苗女,与老头子等人一道出屋,笑道:“咱们此行总没算白跑,令狐公子已然无碍了。”

  计无施笑道:“令狐贤侄虽性命无碍,但他此时体内流转的是八名女子之血,莫要病好之后,变得若女子一般,那却……哈哈!”

  蓝风凰嗔怒道:“计老儿休要胡说,我“五仙教”下虽是女流之辈,但却也不让须眉分毫!”

  计无施连忙道:“算我失口便是了,‘五仙教’下女子个个刚烈如火,令狐贤侄会不会因此性情大变呢?”

  蓝凤凰一时无言以对。老头子却皱眉道:“不管令狐公子性情变得如何,他一身武功修为总是被余信那小贼化去了,这却怎生是好?”

  老头子此言一出,众人方才心头之喜悦顿即化为乌有。

  令狐箫之脾性,他们焉有不知,他与余信之仇可谓不共戴天,若不手刃余信,他此生只怕死不瞑目。别人出手代劳,他自也定不会允应的,但他武功尽失,又怎是余信对手,只不过徒送性命罢了。众人心头均是黯然。祖千秋沉吟道:“还是等令狐公子康复之后再说吧。”

  毒性既除,又得注新鲜血液,令狐箫康复迅速。十日之后,已然合好如初,又是一介翩翩浊世佳公子了。众苗女于男女之事本视为平常,自不免个个对他大抛媚眼,只求得与他一夜风流。无奈令狐箫似是对诸多秋波视而不见,只终日一人闷闷发呆,或是烂醉如泥。众苗女深觉蹊跷,只老头子、祖千秋、计无施和蓝凤凰四人心头雪亮――令狐箫功力尽失!――却又不知该如何规劝于他。

  又过五日,正是子夜时分,祖千秋正自斟独饮,忽见老头子也不敲门便径直入内,坐在祖千秋对面,一言不发便连饮三杯,然后道:“祖老儿,你我二人一生在黄河上混,被江湖同道称为‘黄河老祖’你凭良心说,咱二人感情如何?”

  祖千秋道:“黄河老祖,情感笃厚,正如亲兄弟一般,江湖上无人不知,你又问此作甚?”

  老头子道:“若我老头子有事相求,祖兄你答允不答允?”

  祖千秋道:“往日你但有所求,我姓祖的无不答允,但今日你要开口相求之事,我祖千秋是断断不会答允的。”

  老头子奇道:“我尚未开口,你便一口回绝,却是什么道理?”

  祖千秋道:“如果我没记错,老兄今年是七十六岁,我祖千秋是七十四岁,咱们相交已逾六十年,你的心思,又怎能瞒得住我。要我收老不死姑娘为义女,我是不会答应的。”

  老头子一奇更甚,道:“你怎知我要将小女托付给你?”

  祖千秋道:“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咱们都已年逾七旬,也没几年好活了。唉,昔年圣姑和令狐大侠对咱们恩重如山,总是无以为报。老兄心头所想,也正是我想做的。”

  老头子怔征地看着祖千秋,良久,突然又猛喝三杯,大笑道:“黄河老祖!黄河老祖!哈哈!早年令狐大侠误以为黄河老祖是指一人,我老头子还嘲笑他见识浅陋,原来令狐大侠果有先见之明,黄河老祖果然只是一人儿!”

  两双老目相对,四行浊泪纵流。

  祖千秋也连饮三杯,道:“老不死侄女自幼体弱多病,依我看也不适合练武,老兄何不明日一早便去求蓝教主,让她收归门下,学得一技之长,更有谁敢欺到五毒教门下!”

  老头子大喜道:“如此最好不过!”

  果然次日一早,老头子便找到蓝风凰求她收老不死归入五毒教,蓝风凰虽不明其意,但见老头子一副恳求之色,自也答应了。当即设香摆案,老不死成了蓝风凰的关门弟子。

  当夜酉牌时分,令狐箫正兀自坐在屋内独自发闷,忽见老头子和祖千秋笑吟吟地联袂来访,令狐箫子然请二位前辈入坐,正欲起身斟酒,老头子忽然候的一指点出,令狐箫顿觉浑身酸麻,刚道得“你干”二字,“什么”尚未出口,祖千秋又是一指点了他的哑穴。

  二人将令弧箫扶了端坐于地,各自盘膝坐在他面前,二人相视笑笑,老头子出掌顶住令狐箫百汇穴,祖千秋伸掌顶住期门穴,各自将内力缓缓输入令狐箫体内。

  令狐箫先是大骇,待明白二人之意后,顿即大惊失色,急欲运功相抗,体内却无一丝内力可言,想要惊呼出声,哑穴又被点了,更兼浑身动弹不得,只任凭黄河老祖二人雄浑的内力洞润注入体内。

  黄河老祖二人所练内功本同系阳刚一路,输入令狐条体内迅捷相融,更无丝毫阻碍。令狐箫虽知他们纯属好意,但如此一来,黄河老祖内力耗尽之时,定然双双身亡,眼见老头子祖千秋二人面色越来越是苍白,而自己体内真力润润激荡,两行清泪,禁不住哗哗直流。

  半个时辰之后,祖千秋砰然倒地,紧接着老头子也扑倒于侧。令狐箫微一运力,便已冲开被封穴道,伸手一探二人鼻息,俱是已气绝身亡,饶是他铮铮男儿,也禁不住跪伏于地,嚎陶大哭起来。

  蓝风凰和计无施匆匆赶至,见状大惊,待令狐箫抽抽答答地将个中原委道出之后,蓝风凰才黯然道:“今晨老前辈苦苦哀求我收老不死姑娘为徒,我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唉!”

  令狐箫道:“老前辈和祖前辈对我恩同再造,我……我......”

  计无施道:“两位前辈已然仙逝咱们徒自悲伤却是无益,这笔血债,真说下来,还该算在余信那厮身上。”.

  令狐箫咬牙切齿地道:“不杀余信,我令狐箫枉自为人!”

  当夜开设灵堂,令狐萧、老不死、蓝凤凰和计无施俱是彻夜守灵。之后连续七天七夜,令狐萧竟是未歇一刻。老不死虽一介纤弱女子,却未落一滴眼沮。只有第八日上,双目红肿的令狐萧离开五毒教,要独自到江湖中追杀余信时,老不死才进了一句话:“令狐公子,杀了余信之后,还望你将他的首级送到我爹爹和祖伯伯的墓前来。”

  令狐箫只觉双眼一酸,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却没多说什么,只重重的点了点头,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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