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台作为作为一个独立于民政与军事之外的司法部门,它等级分明,遍布整个大周朝的各个城中。
在南石城这样的城中,獬豸台的主官为通判大人,掌管一座城内獬豸台的一切事宜,有权责依照大周律法,审判凶犯。
在通判之下,则有推官与掌狱两位副官。
在遇到重大的案件时,主要由推官负责查勘现场,明察秋毫,发现线索,顺藤摸瓜,锁定真凶。
在推官之下,还设有数量不等五到十位的左推官,辅助推官处理事务。
而掌狱大人则负责掌管城内獬豸台的大狱,管理狱中众多的凶犯。在掌狱之下,同样设有数位狱监辅助管理大狱。
除此之外,獬豸台内有捕快与狱卒,从其中选拔勇武有力,武艺高强的有功之人,担任捕头与狱吏。
而章昌府作为一府之府城,里面的獬豸台是府城管辖之内各城池中獬豸台的上级机构,却又有所不同。
府城内獬豸台的主管为提刑官,掌管府城内,与府城所辖各个城中的獬豸台的所有事宜。
在提刑官之下,设有一位左提刑官,作为提刑官的副职,同样拥有审判凶犯,审核各城通判所判案件,监督所辖各城中獬豸台的权力。
在左提刑官之下,同样设有推官与掌狱,及一系列的下属官员。
与各城不同的是,府城的獬豸台中多了一位都统领大人,下面管辖着十人左右的统领,这些统领皆是武艺超群之辈,不少更是怀有异术,旗下统率着百十人左右的卫士,这些卫士都是精锐之士,其中有精通拳脚的好手,也有在战场中下来的百战之士,主要负责侦查府内的怪异之事,消灭各城上报的府中作乱的妖魔邪祟。
鹰扬统领单名一个震字,便是章昌府獬豸台都统领手下最年轻的一位统领。
一行人打马而行,半日下来,众人出了章昌府城,约有百里的位置。鹰扬统领右手抬起握拳,顿时他身后的众多卫士齐齐勒马,动作整齐,宛若一人,不见丝毫的杂乱,也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声音。
鹰扬统领震脸色冷峻而严肃,眼神锐利,四下一扫,只见官道周围地势开阔,没有树林遮挡视线,也没有高深的杂草可以供人藏身,距离官道不远的位置,一条数丈宽的河流奔流而过。
“留下一队人值守,其余众人烧水,生火做饭,休息一下。”统领震安排道。
“喏!”
下了官道,在众人休息的时候,统领震也坐到一边,取出自己自带的干粮,也开始生火做饭。
众卫士之中,队正斧本是山中的猎手,有着一身不错的箭术,同时他也有着一手绝活,便是捕鱼。
此时趁着众人休息,他寻了一棵小树,提刀砍下一根两指粗的枝干,将多余的小枝削去,做成木棍,同时将枝干的一端削尖。
斧来到小河旁,找了一个靠岸水浅的位置,不多时就用木棍叉了五六条大鱼上来,让旁观的众卫士一阵喝彩。
“彩!彩!彩!”
“彩!”
众人将鱼分去,或是用木棍穿好,架在火堆上烤制,或是去除内脏鳞片,洗净之后烧汤。
只是片刻的时间一股鱼肉特有的鲜香味就传了开来。
斧盛了一碗鱼汤,给统领震端了过来。同时嗡声问道:“统领,这次我们去何处?”
震看了斧一眼,问道:“众卫士可都有汤吃?”
斧连连点头,道:“都有,兄弟们都有鱼汤吃。”
听到所有的卫士都有汤吃,震这才接过鱼汤,明赏罚和公正平等是他的带兵之法,就着鱼汤吃了一口干粮,道:“三个月前,南石城来书,言城内判官庙已经不见灵验,其内有邪祟作怪,周围百姓屡屡受到袭扰,更有命案发生。
当地的通判大人遣捕快,连同都护府兵卒,城中道观的道长一齐前往查看,却遭遇了邪祟,不能力敌,堪堪自保离去,无所收获,只能在判官庙外布下适当防护,于半年前上书府城求援。”
“三个月前就来信了?怎么咱们现在才出发?”
斧虽然外貌粗犷,但是以前常年打猎,查勘野兽的足迹,养成了他心细的习惯,他明显地发现了一丝不妥的地方。
作为一支专门针对妖魔邪祟的队伍,首要的一点就是响应迅速,定然是不会出现有信来求援,结果拖上了两三个月才派人出发的情况。邪祟害人性命,每拖上一天,就有可能有人被邪祟害死,如果动作晚了,邪祟势凶,说不定到了那里,便只剩下了一座空城。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统领震点了点头,斧算是他的几个心腹之一了,他不介意多说一些:“有消息说,今年提刑官大人将会调往其他郡府去,具体是升是降,就要看大人今年的官吏考评了。
咱们的那位左提刑官大人虽说只是副职,但是他家中在本地立足,关系深厚,隐隐与提刑官大人有分庭抗礼的趋势,如今听说提刑官大人要调走,便活跃起来了。
如此才耽搁了时间。”
“呵呵!”斧憨憨地笑着,却不接话,这种涉及提刑官与左提刑大人的争斗,还是不多说话为好,这是斧自己总结出来的生存智慧。
苏府中。
陆缘发现了两处处好去处,一处是苏老爷的书房,里面的书籍可以帮助他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
苏老爷喜欢将自己听闻的一些奇怪的事情给记录下来。
例如此时陆缘手上的这本书上就有记载:
乡人某者,偶坐树下,扪得一虱,片纸裹之,塞树孔中而去……
翻译过来就是有个乡下人,偶然坐在树下,摸到一只虱子,用一小片纸包起了它,塞进树洞里之后离去。两三年后,再次经过那里,他忽然想起那虱子,看到纸包和早先一样。取出来检验它,虱子薄得如同麸子。放在手掌里仔细看它,一会儿,掌中奇痒,而虱子的肚子渐渐隆起了,胀得很大。放下它回家,痒的地方像个果核一样隆起,肿了几天之后,乡下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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