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而行。
不需稍会,欧阳凡二人便落在一间古朴书香的院落里。
院中一棵桑树枝繁叶茂,盖天地于其中。院子四周木质的走廊,正好围了个方。
纸木结构的房子,如同一面墙,随着走廊环绕一周。
就在此时,一间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位书童,来到欧阳凡身边。
对其拜了拜,“大人,我家先生有请。”
说完让开一侧,伸手向前指引方向。
欧阳凡皱了皱眉,心中不解:什么情况?这要搁在前世,不是私闯民宅,抓起来要坐牢的。今个咋还请上了?
不明所以,他也不敢轻信他言,“不知你家先生如何知道我在这?”
书童笑了笑,“这我不知道,我只听先生让我在此守候天降之人。我还纳闷呢,天上怎么会掉下个人来?可不成想您还真就下来了。”
这越说越糊涂了,我从天上来。他又怎么知道的?不过三国能人辈出,能掐会算的还真就不少。别说在这颖川书香之地,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人就更不在少数了。
“敢问先生何人?”欧阳凡可不敢小瞧任何人,因此对一书童也是好言好语,姿态不卑不亢。
“您是问我?还是问我家先生?”这书童有点懵啊,你猛然间来个一问,谁知道你问的是谁?
“哦,你家先生。”
“哈哈哈哈。”忽然,一声清朗的笑声,自屋内响起。
那声音又起,“大人,既然有缘,何必问的如此清楚?殊不知缘深缘浅、缘起缘灭皆由天定。吾小知卜卦之术,汝不如进来让我算上一算,看看今日有何等境缘?”
“请吧!我家先生候您多时。”书童再次请道。
犹豫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再者欧阳凡很好奇,屋里是哪方圣人,知其未到,便已在此等候?
“可是,我这位兄长.....”
指了指还在昏迷中的关羽,欧阳凡欲言又止。
“您请进,把他交给我吧。”书童不管其他,径直走向关羽。
欧阳凡这才心下安稳,慢慢走进房间。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小木桌,两边放着蒲团。
房内中间放着一鼎四十公分高的香炉,此刻正冒着白白的香烟。檀香四溢,绕晕满屋。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目视着他的到来。捋了捋胡子,甩了甩长袖。
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对面,“坐。”
欧阳凡啥也没说,照着吩咐来到对面,盘坐下来。
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那人。
“吾观阁下面容清瘦,眉宇一间清明,当是聪明伶俐之人。还望伸出左手,让吾瞧瞧。”中年人道。
闻言,欧阳凡一愣,左手有什么,他比任何都清楚。只是让他看,能看的明白吗?
抱着疑问,缓缓的伸出左手,摊开手掌。
“唔!”那人似乎有点惊奇,眉头忽皱忽展,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双眼睛直盯着手心上的鬼画符。
欧阳凡看着沉思中的人,脑袋往前探了探,沉声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中年人很在意他的胡须,捋了又捋。低垂的眼皮,突然张了开,瞥了一眼欧阳凡,神秘一笑。
“阁下,高姓大名?”
欧阳凡还是面无表情,在不知道对方身份和意图时,绝不能有任何想法。
“大名算不上,欧阳凡。先生呢?”
“来,寒舍简陋,只有薄茶一杯。”中年人把面前一杯茶水,用手推了过去。
欧阳凡不语,也不着急,慢慢端起面前的杯子,品尝一口。
好苦!
欧阳凡从来没有喝茶的习惯,可是文人骚客哪个是不爱喝茶的?在古代茶是一种文化,也是一种情操。
它甚至可以说是谈天说地的必备之品!
“老夫司马徽,是一山野村夫。昨日夜观星象,见一颗帝君星落于桑树下,料想今日有一贵客来临,特在此迎候。
方才,君左手之图甚妙,不知何来?”
司马徽不禁好奇问道。
原来是司马徽!传说是卧龙凤雏的老师,如今他还在颖川,尚未迁至荆州。
没想到他竟然想知道这鬼画符的由来,可是刚刚的样子,并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欧阳凡略做思凝,收起左掌,“先生既会算卜,又会看星象,当真是神仙。您能告诉我那图案是什么吗?”
司马徽低首沉吟,过了好一会,不确定的说道:“依在下愚见可能是一阵法!”
阵法?古时打仗多用于排兵布阵,只要敌人进入阵中,便叫他有来无回。
三国中最有名的还是诸葛亮发明的八卦阵。
欧阳凡把手掌举到眼前,好生观摩了一气,怎么也看不懂这是什么阵?
“先生,可否告知这是什么阵法?”
司马徽却是摇了摇头,“我也看不懂,你且看你那手中一圆一弯。不是日月吗?再仔细离近看,是不是有很多的形状不规整的线条。
每个线条中还有很多的一个点,似乎按照某种规律有序的排列。
整个图案不就是日月同辉吗?线条组成白云,白云里有点,点就是星。
正是日月同现!此景怪异壮哉。”
听他这么一说,欧阳凡觉得很有道理呀!可不就是日月同辉,而且线条闭封的形状很像天上的云。
虽然乱,但是乱而有序。
这一个个点,说明就是兵马排放的位置。
既然司马徽都看不懂,自己就更别说了。暂且放在一边,“先生,刚才不是说了,给在下看看缘分吗?您给我看什么缘呢?”
“你想看什么?”司马徽反问。
“早闻,颖川乃学术、儒家等发源之地,人才聚集之所。不满先生,在下求贤诺渴。”
废话!来颖川不来求才,来干嘛,要你那破书不成?
司马徽诚然,他比谁心里都要明白颖川的重要性,就在于人才的培养上。
在三国早期,可以说得颖川者,得天下。就算一个诸葛亮,也不可能对付三个聪明的好皮匠。
司马徽深知对面这个少年绝不是平常之辈,因此他倒也好说话,“哈哈,大人年纪轻轻便如此惜才。老夫倒是没话说,可是这寻主和寻才是两回事。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明主唯才是举非千里马不用。”
君与臣的关系有些时候很微妙。好比两条直线,要把它缠在一起交织无数个点,相互碰撞才能完美结合。
司马徽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君莫要强求不愿意跟随你的才子。才子也要有才,君才愿意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