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又暗自揣测,这二人武功高强之极,任何一人自己便非其敌,更何况如今自己又身处闯军老巢,自是万万躲不过去。但若自己既知钟怀安身份,若不揭破却任由他二人商议,自己岂非眼睁睁的看着大明大好河山在自己眼前消失而自己却无所作为。
她思索片刻忽然忆及师兄曾说起,那日河间之事,师父其时便在河间,并弹出一块石子射向那蒙面人,却不知是否打中,自己其后瞧得清楚,他果然足三里处受伤,原来那晚便被师父打中,哪里又是运功岔气所致。随即却又想起,以他这般家世身手,却又为何降于鞑子?
但她此番终是猜测,尚未证实,若钟怀安果为朝廷行事,自己若怀疑于他,岂非令他难堪,再为朝廷行事只怕未必会尽心尽力,自己终须试他一试,想到这儿便向钟怀安道:“没想到在这遇到钟伯伯,却不知钟伯伯是否记得那日在河间之时,有一神秘人向那蒙面人掷了一块石子,似是打中那蒙面人膝间,如今那神秘人便在附近。”
她随口一说,却见那钟怀安神色间似是甚为惊谎,虽是瞬间一闪而逝,却仍被朱宝珠瞧在眼中,更加证实自己的想法,却又闻得钟怀安道:“那神秘人来了么?他武功高明之极,此来甚好,正好可以帮的我等捉拿那奸细。”
朱宝珠闻言嘻嘻一笑说道:“钟伯伯若不是那日蒙面人,又岂会知晓那日有一神秘之人,那日曾在河间府现身?”钟怀安闻言面色大变,不料这丫头竟会将自己绕了进去,探得自己身份。他向成思风使个眼色,便和成思网一左一右向朱宝珠抓来。
朱宝珠自说出那般言语便以提放他二人会突然发难,她身形一闪,便欲闪身躲开钟、成二人掌风,但她却低估了二人实力。她身法虽是巧妙之极,左侧受钟怀安掌风所带,一条左臂竟酥麻不已,抬不起左臂,而右侧头项之处,竟感觉一股劲风袭至自己头顶,自己头颈自是微微一侧,虽避过致命一击,但头上所带那只蝴蝶尽被成思网夹手抢过。
她避开二人一招,若就此离去,以她轻功之妙,或能安然离去,但那蝴蝶是李思竭所赠,既以失去,她又岂愿就此离去?她转过身来,戴上手套,向成、钟二人击去。只是她武功比起成思网以是颇有不如,更何况一旁还有一个武功更为高明之士的钟怀安?不数招间,她便被二人所困,如今即便想要离去亦是不能,又岂能言及攻击二人夺回蝴蝶?
若不是钟、成二人均想到她是大明公主身份,只可活捉,不可重创,朱宝珠早以毙命于此,饶是如此,朱宝珠亦是险招叠遇、险象环生。
朱宝珠拆得数招,瞧得钟、成二人如猫似老鼠般戏耍自己,转念间便想到,他二人想必要生擒自己以要挟大明天chao,她想到此处,万念俱灰,瞧得钟怀安又是一掌向自己击来,她不再闪避,竟向前冲去,心中却是想到,如此死去倒也一了百了,免得他二人阴谋得逞。
眼见钟怀安那掌便将拍至自己身上,朱宝珠忽觉身子一轻,自己竟被一条长索缚住,扯了出去。她顺着绳索望去,却瞧得一蒙面人,身形甚是魁梧,将自己扯至近前,缚予背后,另一只手亦是挥出一条长索,甩向附近屋顶,竟似那日河间蒙面人所为,将自己携了出去,如此几个起落,早以将成思网、钟怀安二人甩开。
朱宝珠瞧的这蒙面人东窜西纵,片刻间奔至一处村落处,闪入一间房舍之中,将自己放下。眼前人影越瞧越是熟悉,和师父似是极及相似。她正欲开口相询,却见那蒙面人扯下眼前面幕,若不是她的师父一叶渡江更是何人?
朱宝珠既惊且喜,实未料得一叶渡江竟会到得此处,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一时竟瞧着一叶渡江竟然呆住。过了片刻,只闻得一叶渡江道:“你这孩子真傻,明知道那钟怀安身份,为何还要揭穿他?此处是闯军老巢,即便是我,也不敢与他等发生正面冲突。”
朱宝珠大为疑惑,师父何时发现钟怀安的身份,难道他发现钟怀安身份后,便一路尾随而至?若钟怀安果然是鞑子奸细,又岂会与成思网同流合污?难不成那成思网亦是鞑子奸细不成?她心中疑惑颇多,一双妙目却是瞧着师父,一言未发,静候师父详谈。
果然一叶渡江沉默了良久,向朱宝珠道:“宝珠,你那日夜间在河间所作所为,我尽皆知晓,那日夜间那蒙面人以长索代步,我亦未曾追上,但我急迫间向他射出一枚石子,想必以打中膝盖,其后我尾随你到那处客栈,瞧得清楚,那钟怀安手背及足三里穴处皆有伤痕,那日那蒙面人必是他无疑。”
朱宝珠听到此处,暗自忆及那日河间之事,心中亦是一紧,自己竟被钟怀安那晚的花言巧语所骗,但他所说寻仙守陵之说,却又不似说谎,一时更难以思解,更是疑惑的瞧向一叶渡江。
一叶渡江继续说道:“他那晚和你所说他钟家出身来历之说及寻仙守陵之事,却有其事,言及瞿家满门被灭之事似是昔年崔氏兄弟所为,他这猜测确亦不假,只是他却未向你言及,他这数十年始终受我压制,心中不忿之气又岂能因祖训而湮灭?想必他数十年积怨颇深,一旦获得自由,第一个欲对付之人必定是我。”
朱宝珠忆及那晚钟怀安所言,他两次输于师父手中,自此和师父结为异姓兄弟,原来一切竟是伪装。这钟怀安处心积虑隐忍数十年,如今又岂能放过师父,放过大明天chao?
却又闻得一叶渡江继续言道:“钟怀安自知不是我的敌手,但他老谋深算,又岂肯就此罢休,年前他便以投奔鞑子亦是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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