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瞧得崔涧溪脸上更是深现期望之色,暗自想到自己的妻儿与他有何关系,他竟这般想见到。但他又想到崔涧溪如今以老,其年龄只怕没有百岁,七老八十肯定是有的。他如此古昔之人,瞧的自己妻儿一番又有何妨。
他想到这儿,便掀起帐篷一角,向崔涧溪言道:“这两人便是我的妻儿。”更是瞧的崔涧溪神情欢喜之极。绝尘甚是不解,不知何以他瞧的自己妻儿,这般高兴到底是为了哪般。崔涧溪瞧了一阵,又向绝尘道:“我可以抱抱那孩子么?”
绝尘更是不解之极,但想到崔涧溪武功高强之极,只恐此间众人合力均无法胜他,若他强行要抱自己儿子,自己又岂能奈何得住他。便不再言语,任由崔涧溪将唐虎抱起。
崔涧溪将唐虎紧紧抱起,脸上神色复杂之极,既似欢喜兴奋,又似紧张惶恐一般。绝尘瞧得自己每次与之相遇之时,奇事总是连连,自己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一般,此际既是无法揣测崔涧溪心意,便不再去多想。
只见崔涧溪将唐虎抱了良久,脸上兴奋之色始终未曾褪去,又过了片刻,崔涧溪向绝尘问道:“不知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绝尘道:“他叫唐虎,随得他娘亲的姓氏。”崔涧溪神色稍稍黯然,向绝尘言道:“这名字太过俗气,我不喜欢,不如叫他念祖如何。”
绝尘一怔,暗自想到,我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关你何事,你喜不喜欢又与我有何关系,但他瞧的崔涧溪脸上神情甚是渴盼一般,不便顶他,便向他言道:“我都不知自己姓氏,更不知祖上有何人尚在,让他叫了这名字,却不知日后ta会思念何人。”
崔涧溪闻言神色更是黯然之极,抱着唐虎良久,忽然从身上取出一枚玉佩,递予绝尘道:“我和这孩子有缘,这枚玉佩今日就送予这孩子,日后若他有何般愿望,我定当会助他实现。”绝尘诧异之极,却不伸手接过。只见崔涧溪将那枚玉佩轻轻系于唐虎颈中,将唐虎递予绝尘,便匆匆离去。他走时身影快极,竟一瞬间便消失在绝尘面前,竟连其他帐篷之内居于何般人物都未曾瞧及。
绝尘甚觉得奇怪,却猜不透崔涧溪言行举止,向唐虎颈中玉佩瞧去,只见那玉佩在月光之下散发出柔和之光,那面玉佩洁白柔润之极,仅以玉质而论,实可说是价值连城,实是贵重之极。更何况绝尘亲眼瞧的这玉佩取自崔涧溪自身脖颈,显是崔涧溪随身佩带之物,崔涧溪想必亦是珍重之极,却不料他竟会突然送予唐虎。
他想到自己每次遇得崔涧溪,均觉他行为举止奇怪之极,自己仅从一叶渡江处闻及,这崔涧溪实是满清鞑子奸细,却不料他对自己竟毫无敌意,又似极其讨好自己一般。但他又想到,这崔涧溪武功之强,实是生平罕见,即便师父在世之时亦是颇有不如,似他这般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人物,若说欲对自己讨好一番,显非常理之情。
他蓦然醒悟过来,这崔涧溪一意讨好自己,显然欲拉拢自己为那鞑子效力,他虽对满清鞑子并无恶感,但想到自己做的卖国贼时,心中自是极不舒服。倘若那崔涧溪强迫自己,自己是否又会屈服?一时又想到倘若他果真用强,自己绝不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即便不敌,死予他手又有何妨。
绝尘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这崔涧溪日后无论用的何般花言巧语,自己绝不相信他便是,以免日后自己一不小心,坠入他的彀中却又浑然不觉,到时自己身败名裂之时,岂非冤枉之极。他胡思乱想了良久,又向怀中唐虎看去,瞧得儿子兀自沉睡,他怕山风阴凉吹着儿子,匆匆将儿子放入帐篷中唐春儿身畔,却见唐春儿兀自熟睡,丝毫不知晚间之事。
又过了良久,许百年轮换绝尘休息,绝尘想到崔涧溪之事,想到自己如今既猜不透崔涧溪来历,且莫先让别人知晓为妙,自是未曾多言,便匆匆钻入帐篷之中,躺于唐春儿身侧。
李思竭等人如此这般不断向西行去,又过得数日,到得陕西境内,他等一众之中,均是想到,陕西乃是闯王的根本之地,路过之时更是小心翼翼,众人唯恐被闯军发现踪影,一路之上更是挑的山间小路不断向西行去,只是这般走法,每日仅能行得数十里地,不知何时方能行至西域回疆。
好在众人此次西行乃为避难而去,一路之上,只需无甚凶险之事,众人倒也不急。一路之上,李思竭等众人均知日后若遇得大顺官军,自是凶险万分,能否保全性命更是难说。他等众人于日间赶路之时,仍是瞧得时机,众人均是勤苦修练武功,以求日后能平安脱离险境之时,多得几分把握。瞿采莲及唐春儿二女更是知道自身功夫平庸之极,便向分别向李思竭及绝尘讨教。李思竭、绝尘二人自是毫不保留的将自己所学分别说与二女知晓。
李思竭教的瞿采莲倒好,瞿采莲家传武功本以高明之极,只是瞿家高明武功身法均在十数年前便以失传,所幸瞿采莲内功稍有根底,李思竭便教得她如何吐纳运气,招式间又如何出手,身法又须得如何配合,直把瞿采莲听得高兴之极。她与武学一道本以初窥门径,这近月余间,更是感到如登堂入室一般。
唐春儿相比却差的远了,她数年前仅从朱宝珠处习得一些防身之技,至于内功一道从未涉及,若遇得一般兵士或能与之相斗一番,若遇得稍通武学之人,她便非敌手。好在绝尘一向敬重与她,眼瞧得她于武学一道似毫不知晓,教的却是颇有耐心。况且唐春儿人亦聪明之极,这月余间她武功虽仍不入绝尘眼中,但比起之前却要高明不少。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