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思易随着宋蓝转了数个圈子,眼瞧的她以出城,渐行渐远,竟到一处荒野之地,只瞧得宋蓝缓缓转过身形,向韦思易瞧来。
韦思易瞧得宋蓝眼神,似是充满了爱怜,又似充满了情意一般。一时想起,那日勒药荟也是这么瞧向自己的,只是自己此时瞧向宋蓝却绝无勒药荟那般心情。他一时只觉愧对宋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这般沉默片刻,只闻得宋蓝言道:“思易,今ri我瞧见你,即便死去亦是开心。”韦思易闻言心中一震,只觉得她这一言中,包含无尽思念,又包含了这数月间无数心酸一般。却又闻得宋蓝言道:“那ri我闻得你跌落悬崖,其后我为你二师兄所救,我以打消死志,可是你可知我这数月是如何度过的么?”言毕更是将头伏于韦思易胸前轻啜起来。
韦思易闻言心中更是大震,想不到宋蓝对己用情之深,远是出乎自己所料。他不知如何说起,静静的瞧向宋蓝,却瞧得怀中宋蓝身躯不断抖动,想是这数月间饱受相思之苦,如今心情正是难以平复。
韦思易待得宋蓝渐渐平静,正欲开口,却又闻得宋蓝言道:“思易,过两日便是禹州大会,此次英雄大会便是我丐帮出面,由我爹主持,这次大会,明面是为天下英雄聚会,实则则为天下汉人抵抗满清鞑子的联盟大会。满清朝廷想必必有防范,其中会有多少凶险,实是难以预料。”
韦思易闻得一讶,实未料得英雄大会竟有这一层利害关系,却又闻得宋蓝继续言道:“思易,我想等到这次英雄大会结束之后,再将咱俩的事禀明我爹,由我爹做主,你瞧可好。”
韦思易闻得宋蓝这般向自己表白,倘若现在向她拒绝,宋蓝方始从悲伤走出,不知又会生出何般变故,倘若不表明心意,却又恐宋蓝一直误会下去。他正矛盾之际,又闻得宋蓝言道:“思易,鞑子不除,我爹整日难以心安,为人子女者又岂可如此自私,不为父母分担解忧,况且如今正值关键之时,你便候的我这两日如何?”
韦思易闻得宋蓝之言,显是自己迫不急待一般,然则内心话语颇多,却不知如何向她说起,又不伤及她的内心。
两人这般陌陌相望,均是各自想着心事,韦思易过得良久,终于言道:“宋姑娘,我其实并非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先前你也闻得我师兄将我说的多么不堪,狂傲自大、目无尊长、不懂礼法。你又何必如此对我呢?”
只闻得宋蓝急急言道:“思易,你对我何以这般见外,你叫我蓝儿便是。”她顿了一顿又接口言道“你师兄那般说你,那是因为他不懂你的心思,不知你的苦衷,不明你的想法,他那般说你,你又岂可当真?”
韦思易心中暗自叹息,倘若你懂得我的心思、知晓我的苦衷,明白我的想法,你应当知晓我心中以有她人,又岂能再容得下你,你更不应该衷情于我才是。他心中虽是这般所想,但这般伤人之心的言语,又岂能对宋蓝说出?
他无奈的向宋蓝言道:“我师兄说我,我自是明白,他是为了我好,我又岂能与他较真。只是人各有志,我生性便是如他所说那般,实是与生俱来,再也无法更改,宋姑娘,我实在是有负于你的恩情。”
他所言及的恩情,自是指九州台之战,援助吴康宁,其后又央得病长老前往岭南寻觅自己之事。岂料宋蓝误认为自己投入的感情,两词之间仅相差一字,但对于深陷爱恋的宋蓝而言,又如何分别出其中有何差异?
只闻得宋蓝言道:“思易,我理解你的感受,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以足矣。”
韦思易闻言,更觉难堪,她一口一个理解自己,可自己心中何曾有着她的半分身影?他唯恐自己说得越多,宋蓝误会越深,如今之计,唯有待自己寻得钟平安之后再去觅她说个清楚。
他主意以定,便不再多言,只闻得宋蓝接着言道:“何师兄与子芊姐本应年前完婚,但何师兄一直因你缘故,婚事一拖再拖,如今你既以平安而归,禹州大会之后,想必何师兄与子芊姐必能完婚,待那时候,便由我爹宣布咱俩的关系如何?”
韦思易本无前往禹州打算,闻得她相邀自己同往禹州,在未说清自己心意之前,他避宋蓝尚且不及,又岂敢与她同往禹州?但如今却又无法拒绝,眼瞧着宋蓝脸上充满殷切的神情,韦思易竟一时怔住。
宋蓝瞧着韦思易不语,显是以答应自己。静静瞧向韦思易,而韦思易则是回想与她相识的种种。随后便又想到,宋蓝对己用情之深,实是难以预料,而她在自己心中,又是何般地位呢?倘若说是妹妹,自己何时照顾于她,何时顾及她的感受?倘若将她视为恩人,自己却一再令她误会,令她深陷于其中。难道她在自己心中果然无一丝地位?倘若果真如此,自己岂非寡情薄性之极?
他蓦然明白宋蓝在自己心中竟如路人一般陌生,更觉得愧对宋蓝之情,汗颜宋蓝之义、有负宋蓝之恩。
他二人这般相视良久,宋蓝有千言万语想向韦思易表述,如今有韦思易相伴却又只觉一切尽在不言中。而韦思易亦是有千言万语想向宋蓝说起,却是不敢又不知如何向宋蓝开口。
不知过得多时,韦思易瞧得月影渐长,想是以过三更,他向宋蓝言道:“宋姑娘,咱们回去吧。”
宋蓝正沉浸于幸福之中,对韦思易自是百依百从,便跟着韦思易向许州城内走去。
这日无语,第二日一早,韦思易便以醒转。眼瞧得何、孟、程兀自未醒,想到昨日严老四等人,正好趁着众人沉睡之际,自己前去打听一番。他将客栈掌柜唤出,向掌柜问及严老四等人行踪。那掌柜的恰巧识得严老四等人,向韦思易言及他五人住所。韦思易匆匆便欲离去,却瞧得刘子芊推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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