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自小在山里长大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一双惊奇的眼睛望着师父。
“这是什么?”
“这便是咱们的住处,以后咱们就在这里修行、修炼。这里方圆几百里没有人家,常有野兽出没,你还小,不要走得太远。”
白小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道:“师父,咱就在这里住吗?”
梅玄风微笑道:“不错。不过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不走远,那些野兽是不会到这里害人的,走,进去看看。”
白小天也不知是迈的哪条腿便跟着师父进了山洞。梅玄风回手一挥,那洞口竟自已合上了,顿时洞内漆黑一片。
“啊,师父!”白小天惊叫一声。
“别怕。”
梅玄风从怀中取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珠子托于掌心,也不知是用了何等法术那珠子顿时光芒四射,照得洞内亮如白昼一般。
“师父,这是什么?”白小天好奇地问道。
“这是混元无极珠。走吧,先四处看看。”
这洞虽不大却也不小,里面除了一个石桌、一个石凳和一个蒲团没什么陈设,空旷旷的。往里走了几步梅玄风指着一间简陋的石室道:“今后你就在这里睡觉休息。”
白小天看了看那石室又看着梅玄风道:“师父,没有床吗?”
梅玄风恍然道:“有。”
说着将背后木剑往石室里一丢,顷刻间一张小木床便出现在眼前,又往床上丢了件手帕,被褥便也齐全了。白小天见了自是又一番惊喜,但转头往洞里看了看,只见里面漆黑一片,问道:“师父,里面是什么?”
梅玄风道:“里面是一些石柱和石块,再往里还有一个水潭。”
“师父,我怕,晚上我想跟你睡行不行?”
梅玄风皱了一下眉道:“好吧,不过等长大了就要自己睡了,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吃饭?小天,拿着,这是辟谷丹,吃一粒可半年不食。吃了吧。”
“不食?”
“就是半年不吃饭也不饿了。”梅玄风微笑道。
白小天接过辟谷丹托在手心,一股馨香之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白小天看了又看,不忍就这么吃了。
“吃了吧,还有呢。”梅玄风道。
白小天吃了避谷丹顿感呼吸舒畅,肚腹饱胀,似乎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力气。
“过来,为师有话说。”
梅玄风坐在蒲团上正色对白小天道:“跪下。”
白小天不知何事便顺从地跪在地上看着梅玄风。
“今日为师收你为徒,有几件要紧事你要牢牢记住,不可忘记。”
“是,师父。”
“你我学道之人不可依强欺人要多行善事;不可偷盗、欺骗他人,要诚实守信;待人不可自大无礼,要谦虚谦让;不可目无尊长,要尊老怜幼;不可偷懒耍滑,要勤学苦练。记住了吗?”
“是,弟子记下了。”
“先就这些吧,以后再有告诫再另说与你听吧,等我录下后你要背下来。起来吧。”
“是,师父。”
“小天,你可识字?”
“识得几个。”
“是何人所授,所教的是什么书?”
“是我爹教的。”白小天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发黄的旧书来。
“原来是部医书,这书中之字你都识得多少啊?”梅玄风接过书看了一眼道。
“大部分都识得。”
“好。往后看这本书吧,不认得的字可以问我。”
梅玄风将那本医书还给了白小天,又递给他一本书,正是《通玄道德真经》的前几篇。此经是梅玄风将自己的经书和九云山的《通悟真经》校对后所编成,虽然还有许多遗漏、错误,但比自己原来的经书已经丰富不少,也纠正了许多错误之处,这使白小天修炼起来也更顺利一些。
梅玄风又道:“此经叫做《通玄道德真经》,是为师偶遇一修道高人所得。此经分八篇,九层境界,每一层皆有不同的修炼法门和不同的样式;每一层就是你对此经或天地大道理解的程度、所达到的境界,你理解得越透彻离大道也就越近,境界也就越高,是修炼下一层的必经之路。”梅玄风见白小天瞪着一双大眼眼认真地听着并无困意,很是高兴,接着道:“达到每一层的法门就是那‘八篇’中的开悟、炼气、炼骨、炼神、合和、渡劫、通玄、炼器。炼器为外篇,不在修行之内,只为炼些法宝法器之类的外物,用以为辅。为师给你的是开悟、炼气、炼骨前三篇,这三篇可同时修炼,也是以后修炼的根基,你要认真诵读、背诵,然后为师再逐句讲与你听,不可急于求成,贪功冒进,否则走火入魔,后悔晚矣,记住了吗?”
“是,师父,记住了。”白小天似懂非懂地道。
梅玄风没收过弟子,又不善言语,深的浅的说了大说了一通,也不知白小天能听懂几句。白小天虽不是天资过人的修道奇才却也聪慧伶俐,深得梅玄风喜爱。
自此师徒二人便在这无名山修行修炼以度日月。
青山不老人常老,碧水东流最无情。
这一天,温暖的阳光照在黑松林上,而树上的白雪却未融化半片。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上,一人身披斗篷手持九曲剑正瞪着对面的一个人,那人穿着灰色衣衫,满面虬髯,手拿一口钢刀。
“班护法,我本是无形散人,也不想与自己无干的人相斗,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虬髯汉道。
班护法冷笑一声道:“我的秘密已说与你听了,也是我信得过、看得起你。而你却好像信我不过,看我不起。”
“班护法,并非如此,我乃是一散人,本就不愿与人多打交道。你所做之事与我何干?又怎会说与他人自讨麻烦?”
“我也不用你跟人打什么交道,只是在适当的时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就行。”
“班护法,恕在下实难从命。”
“少废话了,同意就收起兵刃同我回山,从此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同意就把头留下再走。”
虬髯汉道了声“好”挥刀便向班护法砍去。
“你这是找死了!”
班护法冷冷地道,说完将手中九曲剑一撒手,那九曲剑挡住砍来的大刀。虬髯汉抽刀直刺,那九曲剑又挡住。虬髯汉知道自己绝非班护法对手,也不保留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刀刀都直奔班护法的要害,可是刀刀都被那九曲剑挡回。虬髯汉已知今日是难得活命了,于是便将大刀抛出,手掐法诀作最后一击。只见那刀快速旋转着向班护法飞去,虬髯汉却转身化作一道人影疾驰而去。班护法冷笑一声:“去死吧。”说着向九曲剑一挥手,那九曲剑竟也旋转起来向那飞来的大刀撞去。那大刀竟如木头做的一般迎剑而断,九曲剑却势头不减直奔那道人影而去。不想这九曲剑后发先至,只听得虬髯汉一声惨叫,那人影便消失不见了。班护法冷笑一声收回了九曲剑,又向虬髯汉追去。
虬髯汉后背中剑被打落了下来,所幸掉落在松枝上没被摔死。虬髯汉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鲜血滴在雪地上分外显眼,知道就算班护法不追来,也活不了多久。于是咬牙忍痛从树上下来,从怀中摸出几粒丹药吞了下去。咬牙忍痛打坐片刻便又乘风遁疾驰而去。
无名山上,草木凋零,银装素裹。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年正在山洞前的平地上舞剑,剑法轻灵飘逸,甚是好看。这时一道人影从远处飞来落在山下的小溪旁,正是那位满脸虬髯的汉子。青衣少年赶忙蹲下躲在荆棘丛的后面,注视着虬髯汉的一举一动。只见那虬髯汉衣衫褴褛,后背已被鲜血染红,勉强起身向四周看了一眼便倒下不动了。少年马上跑下山来,推了推倒在小溪旁的虬髯汉道:“大叔,你是谁?你还能动吗?”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虬髯汉微弱地道。
“我叫白小天,我扶你起来吧?”
虬髯汉紧闭双眼,没再说话。白小天一把扶起虬髯汉便往山洞走。白小天将虬髯汉扶入洞中,向洞内喊道:“师父!有一个人受伤了,你快来看看吧!”
“是何人?”
“弟子不知,此人从空中跌落下来,像是个修道的人,弟子在询问时此人已神志不清。”
梅玄风从里面缓缓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虬髯汉,道:“他的后背有伤,将他的衣衫脱掉。”
“是,师父。”
白小天将虬髯汉的衣衫脱时掉下一本书和一个小瓶儿,书面没写什么字。白小天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不便观看,便将书和小瓶儿放在石桌上,随后取水又将虬髯汉的伤口洗净了。梅玄风取出一粒丹药用手捏碎撒在虬髯汉的伤口上,又取出一粒放入虬髯汉的口中让他服下。过了一会儿,虬髯汉醒转过来,看到眼前有一老一少两人正看着自己,微弱地道:“多谢二位相救。”
“先别说话,你休息一下吧。”梅玄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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