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马牧场内举行了一个盛大而又隆重的宴会,所有高层管事都有参加。鲁妙子叫人搬出了后山“安乐窝”中酿造的所有六果液,供大家开怀畅饮,而堡主商秀珣更是亲自下厨,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做了两道拿手好菜。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两个字“讲价”--!
谢神医数度提及诊金事宜,都被热情好客的飞马堡众人打断,商秀珣更表示,诊金都是小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贵客吃好、喝好!不然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飞马牧场的人都不懂礼数( ̄︶ ̄)
“来来来,小女子先干为敬。”说完商秀珣就满饮了杯中六果液,然后直愣愣的看着谢虎侯,其意显而易见--!
谢天虎本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年和乔英雄(乔峰)拼酒数十斤也未说个怕字,难道还在乎你们几个菜鸟,他也端起酒杯,满饮了下去。
见谢虎侯如此海量,众人的气氛那叫高涨啊!不断有飞马牧场高层管事,举着手中酒杯,前来敬酒。谢虎侯面不改色,来者不拒。
俗话说得好:酒场即战场。
一来二去,众人喝开了,都直接用大碗互灌--!只是谢虎侯半点醉意没有,飞马牧场的人反倒是喝倒了一大片--!
只见商秀珣小脸通红,满身酒气--!她端着酒杯,醉醺醺的打着酒嗝说:“嗝~~嗝~~虎侯真是好酒量,我们再来喝一杯。”说着喝完了杯中美酒,趴在桌上昏睡起来。(囧~~)
谢天虎也着实佩服商秀珣的专业精神、拼搏精神、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团队精神。她在后世若不去做公关行业,简直是委屈大才了--!
鲁妙子有些看不过去了,带着歉意的说:“叫谢道友看笑话了,她们这么做,都是被道友刚才一出口,十万两黄金的诊费吓到了,故而想用这种办法来讨价还价……”
谢天虎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本侯早就知道商堡主她们的目的,只是本侯想看看,飞马牧场众人的酒量到底如何,故而陪她们喝上一喝。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啊!”
鲁妙子赞叹:“道友真妙人也!”
谢天虎话归正题道:“鲁道友,本侯此番前来,一是为医治你的旧疾,二是为飞马牧场在乱世中寻条活路。”
鲁妙子:“谢道友可能还不知道,飞马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七位场主,由于每位场主都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加上历代场主深明拳头在近的道理,遂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故此数代均无什么大祸。”
谢天虎反驳说:“可眼下正是乱世,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粮食、兵器就成了各家的必争之物,战马又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飞马牧场有战马,又有数代积累下来的巨额财富,换做你是周边的群雄,你会怎么想。”
鲁妙子也是聪明人,闻言顿时惊醒,忙问道:“那依道友看来,飞马牧场当如何解决眼下之急。”
谢天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本侯是飞马牧场的主人,则会尽快变卖牧场中的所有战马,把财富分散隐藏,摆出一副血战到底的模样。然后公告天下,飞马牧场三至五年内不再养马,如此一来,这里便成了无肉可吃的硬骨头,周边群雄也就不会再打牧场主意了。待几年后,天下大势已明,飞马牧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鲁妙子:“好主意,但不知谢道友从中能获得什么好处。”
谢虎侯哈哈一笑,说道:“本侯的马邑,本就是产马之地,再加上北连突厥,那就更不缺少战马了。所以本侯根本不在乎飞马牧场中的这点战马,但是江南群雄,若无飞马牧场提供的战马,战力肯定要大打折扣,如此这般,等将来本侯南征的时候,阻力会少上很多……”
鲁妙子彻底明白了,谢虎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给飞马牧场留下了天大般的恩情,同时又削弱了江南群雄的实力,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不过平心而论,他的这个建议,也确实是解决牧场在乱世中可能遇到灭顶之灾的好办法。
鲁妙子:“道友请放心,待明日秀珣醒来,老朽去与她说,想来她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谢虎侯闻言,点了点头,他相信商秀珣会做出正确判断的。
竖日,内堡议事大厅中。
飞马牧场的高层已经整整讨论了数个时辰,但意见仍是难以统一。有人见牧场周边形势急剧恶化,同意按谢虎侯说的方法办;有人则因为巨大的政治、经济利益,不愿意行那英雄自剪羽翼之事,反而主张多养战马,扩充自身实力,以应对周边的挑战。双方吵得一塌糊涂,互不相让。
商秀珣作为飞马牧场的当家人,夹在两拨人中间,想了很久。说到底,她所要考虑的是长期利益和短期利益之间的冲突问题,长期利益自然不用多说,按照谢虎侯所说的办法去做就对了,只是这样一来,短期利益势必要受到很大冲击,到时候牧场中人难免人心浮动,一个处理不好,自己的位置怕都要坐不稳了。
最终商秀珣做出了决断,她拍板表示,既然身处乱世,就要有应对乱世的办法,最近周边蠢蠢欲动的四大寇,不正说明了谢虎侯的意见是正确的吗。干脆我们也不要卖马什么的了,只留下少量种马,其它的全都杀了,以示封谷避祸的决心。
杀马!这比谢虎侯提出的尽快卖光牧场战马的建议还来得极端--!
众人不免也被商秀珣的决心和气魄所感染,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内心深处竟有这般的力量。
数百匹良种战马,除留下少数种马外,其它的尽数在很短时间内屠之一空,不少牧场的养马人都流下了悲痛的泪水。马肉被运出谷外,分给了周边饥民,如此一来,飞马牧场杀马封谷的消息如同漫天飞雪一样,在饥民中互相传播,没过多久,就广为天下人所知。本来还对牧场蠢蠢欲动的各大势力,也不由偃旗息鼓,另做打算。
商秀珣处理好了封谷避祸一事后,端着一碟精美的糕点,来到谢虎侯身边,弱弱的说道:“小女子已经按照虎侯的吩咐办了,不知那诊金一事……”
谢虎侯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分辨说:“本侯哪有什么吩咐,那最多只是建议罢了,这和诊金是两码事。商堡主您看这也快过年了,您总不至于把诊金拖到来年再付清吧--!”
商秀珣眼泪汪汪的望着谢虎侯说:“眼下飞马牧场没了进账,还有养活这么一大帮子人,着实困难啊!如果可以的话,小女子还想向虎侯借得一笔金银应急。”
谢虎侯心想:“尼玛,你这是在骗小孩呐!你们百多年,七代人的积蓄,哪里还需要向本侯借钱!这分明是欲擒故纵的讲价**--!”
谢天虎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商堡主的难处本侯也略有所知,奈何马邑前段时间广收流民,开销甚大,已无多余资金借出……本侯为了筹集资金救助饥民,这才不惜自贬身价,四处行医……”
两人扯了半天,互相哭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家事扯到国事,均不相让。
最终,谢虎侯因此行的最大目地已经达到(断绝江南群雄的战马供应),又见商秀珣着实是个地道的铁公鸡,从她身上捞不着什么油水,只得大叹一声,自认倒霉,他向鲁妙子要了几张人皮假面具,灰溜溜的走人了--!
商秀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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