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万大军散发着凶悍的气势向着冀州军冲了过来,而苏护一方虽然只有区区数万士兵,但俱是经历过血与火的残酷战争,因此面对人数众多的大商军队,脸色也是平静,并没有多少惧怕。
“杀啊!”
最前方,一袭白袍铠甲的青年手执一口银色长枪,指着对面的大军,咆哮道。
说着,还一马当先的朝着对面冲了过去。
“杀啊!”
大军齐齐的咆哮声震动了天地,强烈的杀气浮动,让这片天地变得极致肃杀了起来。
“轰――”
两军接触厮杀在了一起,咆哮声和兵器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整个天地。
“杀!”
“杀!”
“杀!”
“杀啊!”
大喝声不断响起,剧烈的厮杀声竟是震散了天外的云彩。
这片战场彻底地成为了绞肉场,血色染红两人大地,大片大片的人群倒下。死不瞑目的,一片茫然的,瞪大双眼的,惨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快的,冀州军开始出现了溃败,毕竟双方人数差距太大了。
处在最前方的苏全忠全身染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噗呲――”
他一枪刺穿敌将的身体,看着不断倒落的尸体,心中一震,脸色难看,不由地喊道:“郑伦、陈奇,何在?”
“末将在!”
后方不远处,两个魁梧汉子大声回应。同时,一人轻哼一声,喷吐出两道白光,声如铜钟,北伯侯的士兵只感觉大脑震动,随后变纷纷倒下。另一人面色深黄,深深了吸了一口气之后,沉重一呼,嘴中射出一道黄气,敌人碰之,纷纷骨肉消融。
这二人原是冀州军的押运粮草之人,后来,苏护见此二人身具法术,且威猛无比,因此把他们提为先锋官。
此二人,一为郑伦,一者陈奇。郑伦哼出白气,撼人魂魄,陈奇口吐黄气,侵蚀肉身。
大商军队一时恐慌,纷纷倒退开来。
苏护眼神一亮,提着一口青铜剑,大声地道:“敌人军心涣散,诸君随我杀!”
说完,一马当先朝着大商军马杀去。他麾下的士兵气势顿时一震,纷纷随着苏护杀了过去。
一时间,大商人马鬼哭狼嚎,凄凄惨惨,尸横遍野,顿时落入了下风。
“不好,出事了!”
正骑马立于一边督战的北伯侯看到逆转的局势顿时一惊,正要挥动战旗,让剩余的士兵前去征战的时候,一侧,一个黑脸大汉笑着道:“大哥,不必紧张。区区两个小毛贼而已。且看弟的手段。”
崇侯虎闻言。朝着来人看去,说话的赫然是他的胞弟-崇黑虎。
只见他拿出一口红葫芦,轻轻拔下塞子,一股黑风飘出,化为了一只神鹰,遮天蔽日而来。
周身缠绕煞气的巨鹰直冲冀州军而来,这些士兵被煞气冲击,一时间竟是呆住了片刻。
“啊――”
只听闻一阵痛呼声,众军下意识的回头,却见苏全忠面色惨白,掉落下马。
他们正欲上前搭救,却被那巨鹰所阻,那苏全忠就被大商的士兵一拥而上捉拿住了。
冀州大军顿时军心动摇,崇侯虎见状,战旗一展,顿时剩余的大商士兵进入了战局,如狼似虎般地冲杀了过去。
冀州军打败,苏护被众将架起,退回了城中。
……
大帅营帐中,崇侯虎兄弟二人和西伯侯姬昌分而坐之。
崇侯虎皱着眉道:“今日活捉那苏护之子,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
姬昌和崇黑虎对视了一眼,西伯侯言道:“侯爷,不如把此人交于我,正好可以借此游说苏护。”
北伯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正色地道:“今日,吾军大胜。正可借这股气势攻破冀州城,又何必和他游说什么!”
“大哥,今日虽然胜了。但也不可大意,苏护那方还有两人高人,若是逼得急了,恐怕吾军也会损失惨重。”
这时,崇黑虎开口说道。他是北伯侯的胞弟,他的话自然被崇侯虎放进了心中。
“这……”果然崇侯虎有些犹豫了,迟疑地道:“侯爷,是否有把握?”
西伯侯和崇黑虎对视了一眼,各有所思。
姬昌笑道:“那苏护原是吾的麾下,吾自然了解他的性格。况且,此行又有他的儿子在手,军侯只管放心便是。”
“既然如此,便劳烦侯爷了!”
崇侯虎沉吟了一声,这样说道。
这一次他带的都是自己的嫡系军队,也害怕伤亡惨重,削弱了自己的实力。
姬昌脸色平淡地应道,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见到苏护,就有绝对的把握说服对方!
……
且说,苏府之中。
气氛凝重,苏护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上,不发一语。
左右两侧的诸将面面相觑,有一魁梧汉子好似受不了这么严肃的气氛,不由地踏出了一步,闷声地道:“侯爷,不必担心。吾修有法术,麾下又有三千乌鸦军。明日,属下自当踏破大商营寨,救回世子。”
“侯爷,吾也可同去。”
苏护目光落下,正是郑伦、陈奇二人。
他沉吟了一声,正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卫兵来报:西伯侯来了。
苏护身子一震,脸色蓦然变了。而诸将却是吵闹起来,纷纷开口。
“那西伯侯如今是敌方的将领,正好趁此机会除去!”
“大人,不如拿下西伯侯,去换回世子!”
“大人,属下立刻前去。”
诸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开来,苏护头痛欲裂,大声喝道:“闭嘴!”
看着刹那安静下来的房间,苏护揉了揉脑袋,低沉道:“请侯爷去偏厅,吾稍后就去。”
他看着众人淡淡地道:“西伯侯此人,素来仗义,且是吾的好友,又对吾等有恩。他此次来,吾不得不见。一切等吾见过之后,再议!”
诸将有心再劝,可是看到苏护坚定的神色,无奈之下只能点头应道。
……
偏厅之中,西伯侯独坐在一张椅子上,默默地喝着茶水,神色非常平静。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西伯侯抬头看去,只见脸色淡漠的苏护走了进来。
“侯爷此来,有何要事吗?”苏护进来,就坐在了主位上,淡淡道,“若是没有事,侯爷还是尽快离去吧。你吾已是敌对,不宜再私下见面。”
西伯侯放下茶杯,沉声道:“苏侯是欲要拿一家老小的命来玉石俱焚吗?恐怕这是以卵击石!就不怕丢了苏氏满门的清誉吗?”
苏护脸色一变,他素来刚正不恶,视苏氏一门甚重。如今,被西伯侯一说,不由得怒意勃发。
“那昏君如此作为,甚是让吾心寒!”
西伯侯叹息道:“苏侯,是一女重要,还是苏氏延续重要?”
苏护顿时沉默了下来,不发一语。
西伯侯见他如此,再次说道:“何况,汝女进入宫中,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闻言,苏护蓦然抬头,紧紧看着西伯侯,姬昌也是平静地看着他,大殿气氛莫得一静。
过了良久,苏护才莫名一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苦涩地道:“侯爷之意,苏某已然明白。明日,吾自当护送女儿去朝歌,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