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吉部方向有什么,与他熟识的只有林银屏和牧白两人而已。牧白伤势复原,履霜实力无疑。那便只剩下一个重伤未愈的林银屏。
之前不久出门时林银屏的相貌在萧煜脑海中浮现,他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这是好像要失去什么宝贵东西的感觉。所以他猜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
萧煜是个很孤独的人,亲人不多,朋友更少,所以他珍惜每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似乎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因为多重复杂情绪,他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眼眸里闪过一抹暴戾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希望你们没有忘记她的身份,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他的神色恢复冷漠,开始朝着黄汉吉部全力狂奔。
黄奎的脸色也同样阴沉,因为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林银屏。他思量片刻,一咬牙将体内元气送入林银屏的体内。
果然随着他元气的涌入,林银屏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脸色也多少有了一丝血色。
不过这其实只是回光返照而已,甚至更加快了林银屏的死亡。
林银屏咳了几声,咳出一滩乌黑的淤血,她从生死间的幻境中醒了过来。
林银屏在传闻中是个很奔放的女子,比如说公主可以有很多面首。
但其实她是一个很保守的人,所以她不肯牺牲身体来换取活下去的权利。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想要占有自己的恶心男人,黯淡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恨意。
……
夜风飞速的流动。萧煜仿佛融入了夜风之中,一掠百步。
黄汉吉部已经遥遥在望,而不出所料,当萧煜见到宽大的营门时,已经有百名铁骑严阵以待。
没有问话,为首的骑兵首领一手抬起,百余铁骑张弓便射,虽是短弓,但如此近的距离下,百余骑齐射,呼啸破空,如漫天黑雨。
萧煜怡然不惧向前而行,长袖一拂,将箭雨一卷而空。然后散落一地。第二波箭雨再至,神情冷漠的萧煜不再学仙人拂袖,而是周身元气缭绕,凭借履霜境界可以带动天地元气的优势将这一波箭雨全部挡于身体三丈之外。
为首的骑兵首领瞳孔猛缩,死死盯着萧煜,一勒马缰,举起手中弯刀,当先策马朝着萧煜杀去。紧接着他身后的百余骑尾随而动。
草原少铁,能在草原上拥有一副全身甲,那真是了不得的稀罕物件,此时这百余骑竟然是人人全身披甲。而且所乘骏马也非草原的矮小马种,而是高七尺有余的高大品种,连人带马,皆是披甲。这样的骑兵,即使只有百余骑,便是万人步卒也难以阻拦。
可接下来一幕却让这些草原骑兵毕生难忘,萧煜面对百余骑冲刺,竟然同样朝着百余骑对冲而来。
当萧煜与那名骑兵首领相撞的瞬间,骑兵首领意料中碾作血泥的场景没有出现,而是被萧煜一剑将他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
萧煜一气七步,劈死七骑,才终于止步。
趁着萧煜止步的机会,数柄弯刀从四周趁机砍来,萧煜冷哼一声,右手一张,一只元气构成的青色大手凭空出现。
只是伸手一抓,青色元气大手五指伸张,便挡开所有弯刀,并且顺带把一骑抓在手里,狠狠一捏。变形的盔甲夹杂着血肉从摄元手的指间落下。
把一名全身披甲的骑士活活捏死,这才是履霜境界的实力!
骑兵首领阵亡,而萧煜的手段又如此血腥恐怖,剩余的骑兵尽皆胆寒。
萧煜没有多做停留,置这百余骑不顾,直奔林银屏帐篷而去。
而这时,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从藏身的阴影中走出,当空一指,指上一道元气螺旋撕风裂空,横贯数十丈朝着萧煜后心点去。
随着元气翻滚,地面上出现无数细细密密的裂纹。
草原上的修行界虽然是以摩轮寺为主,但是在林远统治下的部落中一般都还会供奉一名特殊的修行者,草原巫师。
巫师的实力一般与部落的实力相挂钩。
黄汉吉部作为数一数二的大部落,其中供奉的巫师是一名履霜境界的修行者。
若是萧煜还是以前半步履霜的境界,这一指对他来说必须全心应对。
可是现在萧煜已经迈过了那道门槛。
他甚至没有回头,身上浮现出诡异的黑红色元气,然后结结实实的硬抗下了这一指。
窃国浩然气化去大半元气,这一击只是让萧煜身形微微摇晃。不过此时巫师眼中精芒大盛,无形的神魂之力朝萧煜识海撞击而去。
萧煜终究只是初入履霜,而不是半步逍遥,因为神魂攻击而脸色苍白的萧煜怒喝一声,识海中的未央剑缓缓升起。
随着未央剑升起,萧煜的脸色更白,而黑袍巫师的七窍开始渗出鲜血。
萧煜再度踏步前行,速度之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帐篷门前。
又是一指点出,黑袍巫师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
横贯数十丈的元气像一把放大无数倍的羽箭刺向萧煜。
萧煜身周的黑红色元气愈发粘稠起来,好像已经凝固的血浆。
凭借着履霜境界中也难以有人比拟的高品质元气,萧煜再次硬扛下了巫师的这一指。
两人间的地面好似被最勤恳的老农犁了一遍,无数深深沟壑纵横。
这一刻萧煜的眼中是没有其他人的,只有那个让他挂心的女子。
他平时很沉默,甚至给人怕事的感觉,做事都需要思前想后,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他只想知道那个从不害人的女子怎么了。
终于到了。
几名被黄奎留在门口的草原武士正要出手,却发现自己不得动弹。
他们惊恐的抬头四顾。
看到两只青色的元气大手分别把他们握在手里。
他们甚至来不及呼喊,便被萧煜像捏蚂蚁一般随手捏死。
这名修行界新晋履霜新贵没有一丝一毫志得意满的表情,脸上挂满了阴沉,还有暴戾。
他笑了笑。
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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