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此优渥的修行条件,王忧实在是有些意外。
前一阵子自己还是个“平头百姓”呢,如今这摇身一变竟然直接就成了“人间帝王”了?
曹华佗看着王忧眼睛瞪得老圆的呆愣模样,不禁抚须一笑:“惊讶吗?”
王忧呆呆地点点头,并未回答。
“其实老夫自己也同样惊讶。”曹华佗环视着整个屋子,有些感慨地说道:“本来这些东西都是为几年后的你而准备,可没想到你小子的进境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甚至比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你就已经达成了筑基,而且还是宗内从未出现过的天品筑基!”
回望去年金秋,面前这小子不过才是一介凡人,可如今已经达到了许多修士一生都只能奢望的境界。
所谓天才,不过如此。
讶异过后,王忧眉头却微微皱起,问道:“可是......我这待遇是否未免有些太过好了?之前听钟礼师兄描述,真传弟子起居修行这方面也没有这般奢侈啊。”
曹华佗瞥了眼王忧,并不否认,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待遇比起我这一宗之峰主都不遑多让。但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眼眸中闪过一瞬犀利光芒,直逼王忧道:“你能知晓宗门为何如此待你吗?”
这个问题王忧并不需要思考,当即就脱口而出道:
“问道大会?”
“正是!”曹华佗赞许地冲王忧点点头:“你小子挺识相,知道宗门为何会对你付出这般大气力。”
王忧自嘲一笑:“若非因此,宗门又怎会如此特殊待我,我又不是掌门的亲儿子。”
曹华佗脸上笑容敛去:“本来最开始时,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打算让你直接参加下一度问道大会,可没想到你这小子筑基竟然筑得这般快,所以,掌门他就打算加快下步伐,对你的修行资源大大倾斜,看以此能否让你更加快速度提升境界,甚至赶上这次大会。”
说着,他轻轻一叹:“毕竟,若能夺得天宗魁首,咱们凌楚的宗门总体实力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而且就算此番不能,你完全可以继续出战下一度。”
“只能算是未雨绸缪吧,到时你若境界不够,宗门也不会生生地让你去送死。”
王忧深呼口气,挑眉问道:“下次问道大会什么时候举行?”
“两年以后,就在我们凌楚宗内。”曹华佗应道。
“好!”王忧点点头:“我定会加倍努力,但是......师父,我这目前身上一件武器没有,不仅连个御剑飞行的法门都不会,其他的修行功法更是一本未见,您好歹得传我个一招半式吧?不然我往哪使劲啊!”
“急什么!”曹华佗瞪了眼王忧:“当务之急,是你赶紧得掌握炼丹这门功夫,一旦学会这个,到时候莫说御窄小之剑,就是驭万斤大鼎也不过小菜一碟!”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桌上煮茶的那团微弱蓝焰忽然消失,白色壶盖顿时消停下来,不再“叮铃”作响。
“茶煮好了。”曹华佗目光一斜瞥向王忧,淡淡说道。
王忧立刻会意,连忙走到桌前,就要拿起茶壶倒茶,哪知手刚要摸到茶壶就被曹华佗忽然叫住。
“等等!”
王忧疑惑地转头看去,却见对方略有怪责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傻小子,烫!”
说罢,他便扯开王忧,鼓起两腮,对着那个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玉白茶壶,轻轻地吹了口气,刹那间屋内便挂起一阵呼啸狂风,但任凭狂风作吼,并没有任何陈设的屋中,也只是安如泰山。
瞬息间,狂风去。
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捋上额头,王忧再才听得师父吩咐道:“好了,再倒吧。”
他闻言这才将手着落到壶身之上,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灼热感从手心中迅速传来,下意识地就道了声“好烫”。
不过嘴上这么说,这股灼热感也并非是无法忍受,所以他并未停下动作,而是强忍着烫感倒出一杯芳香四溢的茶水出来。
从始至终,曹华佗都只是在一旁嘴角挂笑,静静看着,并未出言催促他。
待倒好茶水,王忧随即将茶杯端起,双手捧好,恭敬递上。
“师父请用茶。”
看着王忧这副低眉顺眼的恭敬模样,曹华佗心里很是受用,哪怕内心都乐成了一朵花但面上却板着个脸,平静道:
“你可曾见过有人站着行拜师之礼?”
“啊!?”仓促之下,王忧一时没有回过神。
曹华佗见他没有会过意,不免有些着急:“你这小子说聪慧也确实聪慧,可怎么现在就转不过弯呢!”
“行拜师礼,自然是要跪下啊!”
王忧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同时双手上扬将茶杯举得更高,大大方方地吼了句: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他正要弯下腰身,却被一双红袍大袖稳稳托住:“拜就不必了,为师不喜别人磕头。”
末了,他又补充句:
“怕折寿。”
开玩笑。
你小子这种背负了大气运的人,鬼知道是哪个天尊转世,老夫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受得了你一拜?
跪就已经是能承载之极限了,要是再受一拜,日后老夫哪还敢在阴天出行?
舒舒服服地从王忧手中接过茶杯后,曹华佗便悠哉惬意地道了声:“起来吧。”
而后,他就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顺着滚烫茶水入腹,一股从未有过的甜润感,顿时顺着他的舌尖淌至心田,使他整个人舒服得如履云端般。
这种舒爽感,千年以来曹华佗从未体验过。
“好茶!”
悠悠睁眼刹那,他顿时迎上王忧那张略有疑惑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为师脸上长了什么奇怪东西?”
王忧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这般奇怪地看着老夫?”曹华佗不解问道。
“呃......”王忧沉吟了下,接着问道:“师父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曹华佗没好气地扫了眼王忧。
“那您可别怪罪我。”王忧灵动的双眸眨巴两下。
“自然。”
尽管有了这话作保,但王忧还是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再才坦言道:“我先前在想,不就是喝个茶吗,至于把您喝得那么美吗?”
“竟然闭了大半会的眼!脸上表情还那般享受,简直......”
“够了!”话到这,曹华佗再也听不下去,漫长岁月以来,他何止收了百名徒弟,还从未被徒弟这般打趣过自己,当即打断道:
“好小子,竟然连师父也敢取笑!”
说着,他抬起大袖,作势要打。
按他心中估计,王忧这顽劣之徒,必然会在他伸手刹那就嬉笑着躲到一旁。
但令他倍感意外的是,抬手刹那,王忧竟然并未躲闪,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躲?”曹华佗右手停在半空,略有不解地看着王忧问道。
王忧摇头,坦言道:“自古以来,师父教训徒弟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躲闪之礼?”
曹华佗愈加疑惑:“既然如此,先前你为何又敢取笑为师?”
王忧眨巴了下眼睛,直言道:“因为徒弟我从未听过有徒弟不能取笑师父这个规矩,难不成您听过吗?”
“你小子!”
曹华佗被他天马行空的想法顿时逗乐,大手随即轻轻落了下去,在王忧肩旁轻轻一拍:“有意思。”
王忧见他似乎并不见怪,嘴角顿时咧开。
“多谢师父夸奖。”
曹华佗目光祥和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将手中见底的茶杯递上前来,吩咐道:“续满。”
“得嘞!”王忧模仿着电视中小二的音调,故意将声线拉得略有些尖锐,顿时又逗得师父摇头微笑。
待杯中续满,他便将茶盏恭敬地递给师父,正当这时,接过茶盏的曹华佗又出言道:
“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好。”对于壶中芳香醇厚的香茗,他早已蠢蠢欲动,就等着师父发话下来。
当碧绿水柱将琉璃盏装满之际,王忧便迫不及待地将茶盏端起,丝毫不顾及什么品茶之道一类的说法,直接鲸吞牛饮般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刹那间,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从他喉中滑落,如同春雨润万物般,顷刻就让他的四肢百骸全都舒泰起来,充满了力量。
再一细观,王忧随即发现,自己的经脉中竟然又多了几道灵气,而且这几道灵气的精纯程度,要比他从灵石中吸收而来的那种灵气要精纯三倍不止!
如此情况,顿时让他久久闭眼,细细品味着这一口甜茶带来的舒爽之感。
不一会,耳畔忽然传来师父的笑声。
“怎么,你小子自己也美上了?”
王忧半眯着眼,无比惬意地嗯了声:“好茶!”
就在这时,曹华佗忽然轻轻咳嗽两声,似在清嗓,而后便听他正声道:
“茶可以慢慢喝,眼下你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何事?”王忧顿时睁眼。
“学会煮茶。”曹华佗慢条斯理地说道。
“什么?”王忧顿时有些发懵,问道:“学煮茶?学它作甚?”
此刻他真是一片茫然。
学刀学剑,炼丹炼药他都能理解,可是,学煮茶有个甚用?
难道他日后与人相争,只靠煮茶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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