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而那样的声音他听了这么多年,今天听着却格外地让人心碎。杰并不是想要伤害他,而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不想毁了他原来的生活!
就让一切都回归到原点,两个人都要重新开始,过属于自己的日子!虽然这样自己的心会很痛,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自己不想再打扰他,不想再给他带来任何的不愉快。
“你走吧,我恨你!”杰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地说道,可是锐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再一次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并且搂得更紧了。
他想吻他,因为害怕他一离开,便是永远的分别,可是杰极力的阻止,扬起手来扇了他一个巴掌。
锐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杰,他从来没有这么发怒过,看来自己真的冒犯他了,再也得不到他的原谅。
“不要再犯贱了,更不要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我今晚就走,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会回来这里!”杰很认真地说道。
真的非如此不可吗,我以后安分守己还不行吗,锐很想他留下来,毕竟在自己的心里,有他的位置,如果他走了,那个位置不就空了么?
“虽然你刚刚的行为和畜生没什么两样,但我不怪你,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杰轻声地说道。
话毕,他主动凑向锐的脸,吻了他一下,冷冷地说道:“我们就此分别吧,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了!后会无期!”
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自己也该走了,虽然身上一丝不挂,可杰还是从河水走了出来,向家的方向走去。夜都这么深了,族人早已进入梦乡,也没有不雅的。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也许这一辈子,两人再也不能相见了。锐使劲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骂道:“对,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混蛋,混蛋……”
他的眼睛里含着泪,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心灰意冷过,原来绝望的感觉是这样的,自己终于体会到了。他拼命地在河中游着,任清凉的河水漫过自己的身体,他想要清醒,可是却觉得脑子里越来越混沌了。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回家。屋子里透着昏黄的烛光,妻子正坐在床前绣花,一看见他回来了,而且全身湿漉漉的,忙问道:“这么晚才回来,你这是怎么了?”锐并没有说话,只是回房换了身衣服,倒下便睡。
妻子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他那个样子,他心里一定很难受,自己就不要寻根究底了。此时,儿子哇哇地哭起来,锐大声吼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娘子,赶紧抱他,别让他再哭了,听着真令人心烦!”
这个不用他说,妻子也会做的,她早已经到了摇篮边,把儿子搂起来,抱在怀里摇着,不停地说道:“宝宝乖,宝宝不哭,让爹睡觉,咱们都别吵他了呵!”锐一把扯过被子,蒙着头,什么也不想,睡觉!
她也不知道相公今天是怎么了,脾气可真大,以往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呀!但自己也不敢多问,只道是相公在外面受了谁的气,回家发泄一下也就好了。
翌日,当锐醒来的时候,太阳从窗子里照进来,晃得人眼睛生疼。他赶紧起身到隔壁看了看,可是隔壁的屋子已经空了,而且还有几个人在那里打扫。
“杰呢,他在不在?”锐站在院子外,轻声地问道。那几个扫地的人回道:“你说他呀,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事,昨儿回来就把房子给卖了,而且今早一早就带着他母亲走了。”
走了,这么快?锐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那人摇了摇头,自己只是个下属,哪里知道那么多的事。
锐赶紧跑到村头,可是眼前只有一片迷茫的山林,不见他的踪影,他大声地喊叫着,直到喉咙嘶哑,再也发不出声来。
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过冲动了,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才会害得他带着母亲离开故土。锐很伤心地跪倒在地,心中喊道:“杰,你回来呀,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回来好吗……”
古道边上有个亭子,母亲也该累了吧,杰且先休息一下。
他解下水囊给母亲喂水,又把带的干粮掏出来给母亲吃,看着母亲满头银发的样子,自己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虽然她也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带着自己离开,但无论儿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的。
“娘,我听说前面有个镇子,很繁华的,但离这里很远,我打算咱们娘俩到镇上落脚,你看怎么样?”杰坐在母亲的身边,微笑着向母亲说道。
等歇够了,他本想背母亲的,但母亲拒绝了,她说自己能走,这么大个人,让儿子背着那得多辛苦啊!
他回望了一眼部落所在的方向,掩映在峰峦叠翠中,心中有些失落,但愿锐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愿他能够过得好!一想起昨夜的缠绵,杰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但还是要远走,不然的话嫂子该怎么办?
当锐回到家的时候,妻子看着他满脸泪痕,不知说什么好。锐一把扑在妻子的怀里,泪眼婆娑地问道:“娘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坏人?”
妻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从昨儿回来起就有点不对劲。但自己也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的呀。
妻子柔声说道:“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是你是个坏人,我也喜欢你,我也跟你一辈子!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也许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当她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里可真是个热闹的地方,一群妇女边洗边唠叨着,好像天底下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
有人说道:“你们知道吧,锐带着他娘走了,连房子都卖了,也不知道他们迁哪儿去了!”
众人附和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