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两道倩影,越来越近,不多时,已然是缓缓临近二人的身前。
百里青山笑了,慈祥的笑容,富有这难以想象的感染力。
而此时的钱青儿却是眉头紧皱,腰间长剑,微微颤抖,面色惨白。
几人无言,足足十息左右,百里渊见此,这才是呵呵—笑,开口道:爸!您这是怎么回事,这位是.....!
还未等百里渊说完,百里青山便是摆摆手,将之打断,淡淡道:我知道,青莲剑宗的弟子,钱青儿。
他说话的声音很是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后生晚辈,而是一个陌生到不能在陌生的陌生人。
钱青儿愣住了,她曾想过,对方可能会回绝,可能会放弃,可能会把她钱青儿当成是那所谓的青莲剑宗余孽,交给绝情谷,或者是铁枪门,亦或者是天下诸多宗门都好。
可是,她却从来未曾想过,眼前的老者,竟然会如此的冷漠。就像是一块寒冰,难以接近。
眼神空洞,不喜不悲,不言不语,在这天地间,如同青松,屹立于此,很显然,对方知道自己来此何事。
很显然,对方的这般态度,自然是拒绝了。
很显然,对方与她,与青莲剑宗,再无半点瓜葛。
可,她钱青儿不愿意就这般放弃,就像是他喜欢叶辰,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一般,既是,他很清楚,叶辰恍若骄阳,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不甘,不耐,不怨,不恨。
或许是在这样陌生的渲染之下,钱青儿的内心,也开始趋于平静,无喜无悲,眸光清凉。
只见她微微拱手,缓步上前道:太上长老!
在他钱青儿的眼中,不管对方如何,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冰寒,眼前的这个人,永远是自己的太上长老。
他还是百里青山,还是那个自己值得尊重的老者,
一个慈祥的老人。
一个长辈,疼爱自己的长辈。
百里青山微微摆手,淡淡道:小友,你可知道我与青莲剑宗,早已经没有半点瓜葛了?
所以,你自然是无需再称呼我为太上长老。
闻言,钱青儿微微抬眸,眼眸中带着丝璀璨星光,不怒道:前辈,我知道!
爸!
我们说到底都是青莲剑宗的人。
您不能这样?
您不能这样对待钱师姐,这样对于钱师姐而言,太不公平了!百里渊眉头紧皱,喃喃道。看着那老者的时候,眼底也皆是畏惧之色。
对于自己父亲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是那种可能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恐惧。
百里青山眼眸微垂,面色冰寒,冷冷道:这里没有你的事,还不给我滚!
百里青山连接自家儿子,仁义?
可对于现在而言,仁义算个球?
唯有阴狠手辣,才能出人头地。
所有的,所谓的仁义。皆是浮生若梦,黄粱半生。
他还小,他不懂这个理,他不怪他,因为他也不懂,或者说,以前的他同样不懂。
面对权责,一腔热血,着实可悲!
百里渊眉头微皱,眼眸中略带几分抱歉的看着钱青儿。
缓缓抱拳,转身离去,在这青山碧水之中,柳叶浮沉之下,人影寂寥,人心薄凉,此时,钱青儿回眸一笑,嘴角略带一丝失落。
心中略带一丝难看,缓缓上前一步,淡淡道:百里前辈,您也算是青莲剑宗的弟子吧?
青莲剑宗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百里青山,淡然一笑,面色平静。
钱青儿微微皱眉,正欲开口,却再次被百里青山打断,淡淡道:钱小姐,请回吧?
这里,今天我就当你没来回。
而你,也当没见过我?
从今以后,青莲剑宗,白莲剑宗,再无任何瓜葛。
或者说,现在已经没有青莲剑宗了。
百里青山的语气极为平淡,就像是他整个人一样,对于青莲剑宗的仇怨,没有任何一丝—毫的动容。他能怎么样?
他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羽化境界强者而已。
在这漠北,羽化境界的强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难不成让他手提三尺白莲剑,一个—个的亲自找上门去吗?
换句话说,他有那个实力吗?
既然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是知道青莲剑宗被剿灭又能如何?
也只不过是给自己徒增悲伤而已。
既然帮不上忙,何必虚与蛇委,做出那一副假惺惺的模样。
钱青儿脸色难看至极,不再言语,微微拱手,淡淡的说道:小女,谢过白莲剑宗宗主,希望你们白莲剑宗,被人剿灭的时候,同样是在无一人伸手搭救。
留下如此这般的一句话之后,钱青儿纵身一跃,踏剑而行,飞驰而去。
白莲剑宗宗主,百里青山,轻轻的拂过手中的长剑,苍老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远去钱青儿的身影,剑光闪动,一抹森然的杀气,骤然而成。
可,剑芒凝聚于此,迟迟未能下手。
倒也只得放弃,缓缓地散去剑芒,眸光微颤。
今日,无一人来访!
夹杂着浑厚灵力的声音,响彻云霄,此时,周遭众人先是一愣,旋即齐声声的回答道:诺!
很显然,宗主这是怕摊上麻烦,是的,现在青莲剑宗的人,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麻烦,而且是难以甩掉的麻烦。
回到漠北东厂之后,
钱青儿的神色,颇有几分难看,随手将长剑丢在桌子上.端起茶水,狂饮如牛。
叶辰轻轻的点了点桌子,淡淡道:失败了?
钱青儿眉头紧皱,眼底竞是带上了—丝晶莹,哭泣道:师兄,你说对了,他.们...他们根本不想帮忙!
为什么?他难道就不是青莲剑宗的人吗?
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青莲剑宗要灭?
难道他,就不是青莲剑宗的弟子了吗?
听闻此言,叶辰平淡—笑,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他自然不是青莲剑宗的弟子,他现在是白莲剑宗的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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