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时间对于世俗凡人而言,无非是春种秋收,年岁增叠,老人迟暮,孩童成长。
对寿元绵长的修士而言,也不过是一次闭关打坐。
然而,对于洛川界的修行界而言,却是一次震荡。
以魔、妖为首的,拉拢了几乎修行界所有宗门、世家和势力的联盟,展开对沧源宗打压以来,起落间,多少人扬眉吐气,多少人灰飞烟灭?
晴空万里,海面风平浪静。
参差不一如林耸峙的黑褐禿立礁石依旧,海浪声声。
绿意葱葱的岛屿坐落,正是掩月宗宗门所在的忘归崖。
岛上起落亭台楼阁精致典雅,然却从中发出一些淫 声 浪 语,与之仙境一般美景极为不协,甚至白花花的身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令行走其间的洛茵白何其难堪。
修为被制,左右高手押解,她能奈何?
一路行来,来到了海边悬崖。
海边悬崖之上的凉亭内,那个代表了地位和荣耀的地方,曾经只有宗主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如今却有两具白花花的身躯翻滚。
而曾经那里的主人,掩月宗的宗主洛茵白,此刻却站立凉亭之外,目睹着眼前不堪的一幕。
她不想在这儿,但她却不得不在,她被人一左一右的控制着,连扭头闭眼都做不到。
凉亭中蹂躏着,发出淫 声 浪 语的是掩月宗的长老夜娴珞,是掩月宗地位仅次于洛茵白的一位。
自从加入了联盟,掩月宗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掩月宗了。
以前的掩月宗尽管不禁婚嫁,但绝不会如此伤风败俗。
这种行径与野兽何异?她们是修士,但归根结底,她们是人!
前两年,有弟子不堪屈辱寻死,洛茵白便与驻扎忘归崖的魔族谈过,当时也表示了会制止这种行为。
事实上,也的确收敛很多,至少不会强迫掩月宗弟子行那苟且之事。
然而,洛茵白答应了魔族的要求,让门下弟子出去寻访方尔亦的下落,但出去的弟子没有打探任何消息传回,那些出去的弟子至今未归,且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魔族不笨,岂能看不出猫腻?
质问洛茵白,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于是,魔族也不再遵守。
仙境一般的掩月宗,便成为如今这般污秽之所......
凉亭中的翻腾停歇了,赤条条的男子大刺刺的坐起,丝毫不加遮掩,上下打量着凉亭外受制的洛茵白。
“洛掌门,时间给你了,机会也给你了,现在你还是不肯说吗?”
掌门之尊有如何?洛茵白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洛茵白被这种无理的目光打量过无数次,但依然感到阵阵恶寒,低声辩解道:“弟子们外出寻访方尔亦的下落,是经过你们同意的,她们至今未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也很担心她们,但我被你们制约在这里,我也没办法得知她们的下落。”
男子微微一笑,“依洛掌门的意思,你能找到她们?”
洛茵白摇摇头,道:“派出的弟子大都是筑基和炼气修为,也都是由你们的人带领,至今而归,也没有消息传回,这应该是你们的原因,和我掩月宗何干?”
掩月宗不想加入这样的联盟,只想与世无争的安静修行,奈何修行界岂能让她如愿?要么灭宗,要么加入,她有得选择吗?
男子点点头,笑道:“洛掌门言之有理,但我现在就问你要人,你是说?还是不说?”
洛茵白脸色微变,但依然倔强道:“我人受制于此,弟子是贵族的人带领,我没什么可说的。”
话音落下,只听嘶啦声响,洛茵白的衣裙被撕破,不着片缕的呈现数人眼前。
**男子轻飘飘的抛掉手里的碎布,肆意的打量着洛茵白雪白的身躯,戏谑道:“呵呵...洛掌门数百年未经人事,这是本尊的服气啊。”
男子一手掐住洛茵白的脖子,直接拉进凉亭,放翻在地,上下其手。
修为被制,洛茵白想反抗都没有气力,双手挥舞挣扎,惊叫连连。
“你住手...否则...”
“否则如何?没了你洛茵白,还有夜娴珞!”
男子一把掐住洛茵白的脖子,冷笑道:“今天,本尊就尝尝你这个掌门的滋味。”
言罢,一巴掌扇呼洛茵白的脸颊,嘴角挂血,把挣扎扭曲的洛茵白打懵了。
男子哈哈大笑着,扑了上去......
入夜,还是海边悬崖之上的凉亭,浑身上下没有遮掩的洛茵白躺在冰冷地面,苍白的脸上泪痕依旧,但已经没有了泪水流出。
身躯随着身上肆虐的男子摇晃,一个也不知道是魔还是妖的男子在她身上驰骋,这是第几个了?洛茵白不记得了。
她不在是掌门了,夜娴珞成为了掩月宗的新任掌门。
这是男子从她身上起来的时候做出的决定,而她的命运也被注定,至死方休!
身心遭受折磨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她想过挣扎起来,跳下悬崖,结束自己的屈辱。
然而,这是她的奢望,两天一夜,一个又一个男子,一轮又一轮的在她身上妄为,这些人就没有停止过折磨她,她无力抵抗。
屈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无神的双眼盯着凉亭的穹顶,那里没有什么可看的,但她却看见了过往。
她恨!恨自己没有破釜沉舟的决断,让宗门陷入绝境,让自己这样屈辱的死去。
她恨!恨魔、妖的恶行,使得掩月宗成为修行界的耻辱。
她恨!恨沧源宗的强势,若没有沧源宗的一家独大,魔、妖就不可能组成联盟,也不会让掩月宗被裹挟其中。
恍惚中,洛茵白看见了自己的师尊,师尊依然那样的美丽,依然那样笑容可掬...洛茵白微微一笑,一滴泪珠缓缓流出眼眶,呼吸也停止在了那一刻......
旷野下,数人身形快速的奔跑,身后不远,更多的人叫嚣着追杀着。
咻咻咻...飞剑划破空间,破空而去。
前面奔跑的数人纷纷头也不回的挥舞着武器抵挡。
有些飞剑挡下了,有些则是北邮挡住,换来的是身上多出数条伤痕,或是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局面他们不是第一次了,整个家族遭受了突如其来的攻击,很多人在茫然间便失去了生命,反应过来的,也知道凶多吉少,纷纷突围逃窜。
这几个人也只是其中突围的一波,分散各方的族人死活不知。
躲过了飞剑的攻击,轻伤的跟着继续逃窜,重伤的和死了的,就只能留在原地。
“叶光,你是我叶家的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是叶家的人,叫叶永年,正是叶明光和叶明月的父亲。
追杀的人中,大部分继续追杀,只有几个人慢慢的走近这些伤者,做收尾工作,斩草除根。
被叶永年叫做叶光的,是一个阴翳的青年人,正是他悄悄打开了护阵,放了外人进入叶家的核心宅院,让叶家的人无法得到阵法保护,只能仓皇突围。
“我是你叶家的人?”
月色皎洁,但叶光的脸色却是冷如寒冰,冷笑道:“我真要是你叶家的人,你叶家的人会逼死我的父亲,霸占的我母亲?会逼着我的姐姐妹妹给你们叶家联姻,成为别人的鼎炉死不瞑目?叶永年,别说这么好听,你就连自己的小妾和女儿都可以送人,你就不是个人!”
叶光抬手一划,“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根基的浮萍,我们都是生活在底层的蝼蚁,但我们都还是人,不会做出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今天,我们就要让你们叶家从此消失,我相信,很多人都在天上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说完,叶光也不想再说再看,直接一剑销掉了叶永年的脑袋,鲜血喷洒,溅了叶光一身,但他却不躲不避。
长剑咣当落地,双膝一软,仰天长啸:“爹...娘...姐姐...妹妹...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松竹岛,绿绮小筑。
后院精致的阁楼中,普萨端坐高位,两个女子左右垂首。
下首一个老者鞠身,双手奉上一个储物袋。
“普大人,还请您高抬贵手。”
普萨抬手摄过储物袋,大概的看了看,面色无常,随手扔给一旁的女子,淡然道:“贵盟是我们的伙伴,按说不应该如此,但贵盟是不是过分了?”
普萨缓缓起身,踱步老者身前,轻轻的拍了拍老者的肩头,随即负手在背,房中徘徊。
老者的肩头被普萨一拍,下意识的微微一颤,胆战心惊。
这些年来,普萨坐镇松竹岛。
之前一直名声不显的普萨给人的影响是一个莽夫,然而,这几年来,多少修士死在他手上?根本不是什么莽夫,而是真正的强者。
就这样的人才可能潜伏苍云宗内不被发现,若真是莽夫,恐怕早就暴露了。
老者是散修联盟的长老,这次前来,是因为盟主的儿子冒犯了普萨,他是来求情的。
许久,普萨轻叹道:“这样吧,废去修为,终身不得离开松竹岛。”
这和杀了有什么区别?废去修为,与常人无异,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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