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贤突袭罗胜南,为司徒生等人解了重兵之围。罗胜南本不想害他性命,便坦承已将巨山檀转交给了明吉,并将解药交给他。梅秋见状,竟出手将其击碎。
“你!”李景贤心中一急,大骂道:“你这个毒妇,竟然打坏了我的解药!”梅秋哼笑道:“臭小子,你要和我翻脸吗?别忘了,没有我,你根本离不开那个地道!答应的事,你必须办到!”说着,一指罗胜南道,“李景贤,我要你马上去杀了他!”
李景贤“哼”了一声道:“毒妇,我之所以如此,无非是想求得巨山檀救韩大哥性命。如今明吉大师已带着巨山檀回寺,我便死而无憾了!”梅秋听罢,咬牙切齿道:“你的意思,是要反悔了?”李景贤大骂道:“臭婆娘,诱骗我饮下你的脓液,还让我背着你干这干那。念在打开地道之时你曾救我,我便不与你计较!如今,你我恩怨两清,告辞!”说罢,丢掉木棍便要离开。
梅秋大叫一声:“臭小子,休走!”说着,快步上前,伸手抓向李景贤的脖颈。罗胜南大喊着“小心”冲上前,一把将李景贤拉到一边。梅秋顺势掐住了罗胜南的脖颈,罗胜南伸脚将李景贤踢到了一边。梅秋见状,哈哈大笑道:“罗胜南,你终于到了我手上!那个臭小子,不要也罢!看我现在就掐死你!”说罢,双手狠狠开始用力。
众家丁乱作一团,想上前将庄主救下,却无人敢动一步。罗胜南本有机会挣脱开来,但他却未做任何动作,任凭梅秋用力越来越大。司徒生在旁看着,暗暗发笑道:“这个疯子,没想到竟替我们铲除了药师庄!”灵源泉师笑笑道:“司徒贤弟,老朽早就料到你是个人才,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输你们谷主啊!”李延亮嘿嘿笑道:“太有意思,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就在此刻,突然从旁窜出一人,一阵风似的刮过。众人定睛看去,原来是明吉去而复返。只见他飞身上前,抬手一掌拍向梅秋。梅秋见此掌颇具力道,赶忙松开双手向后闪躲。明吉将推出去的掌法收起,便揽住了险些失去知觉的罗胜南。
“咳咳!”罗胜南一阵咳嗽,抬眼看了看,笑道:“明吉大师......何必救我......”明吉将罗胜南交给了一众家丁道:“罗庄主,你若这样死了,谁来给你清白和真相呢?”说罢,回身看了看李景贤道:“李施主,原来你还健在,真是可喜可贺!”说着,仔细看看道,“不过,你似乎身中剧毒啊!”
李景贤深施一礼道:“明吉大师好眼力,我现在体内有三杀银针的剧毒,不知毒性何时发作……”明吉点头道:“以你脸色来看,毒性扩散并不快,看来是有高人相助啊!”李景贤暗想道:“难道是那两本《剑华本纪》救了我?想想看,这老毒女也算是对我有了活命之恩了。”想到此,李景贤深施一礼道:“明吉大师,多谢你前来求药。事不宜迟,我们快回去救韩大哥吧!”明吉听罢,摆摆手道:“巨山檀老衲已让明镜带回去了。此次老衲与明德再次返回,就是怕罗庄主做了好事,却遭人构陷!”
梅秋上下打量着明吉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明吉大师啊!药师庄的家务事,就不劳烦您插手了吧!”明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看庄主夫人久疾依旧未愈,好生健忘啊!难道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吗?”说着,明吉一挥手道:“今日诸位在场,老衲便将庄主夫人梅秋之事告知诸位!”说着,便将造成梅秋今天这幅模样的前因后果与大家讲来。
罗胜南与梅秋早在各自刚成年之时便结为了夫妻,婚后第二年便诞下一女,取名罗佳。罗胜南痴迷研制各种丹药,包括毒药及其对应的解药。有时为求解药,不惜以身试毒。梅秋在他的引导下,尝试了一次丹药炼制,竟也十分痴迷。一时间,两人整日钻研炼药不知疲倦,直到三年后的一天。
这日,罗胜南炼制了一种奇毒,起名“阴阳散”。中毒之人会性情大变,弱者愈强,强者愈弱,性情发生反转效果。解药研制却迟迟不出结果,罗胜南甚为困惑。梅秋为解其忧,背着他以身试毒。未成想,一向柔弱的梅秋竟果然性情大变。先是将此药剂研制所需药材付之一炬,然后又趁罗胜南不备,将毒药投入饭菜之中,导致二人皆中此毒。然而,两人中毒后的症状却不尽相同。罗胜南只会间接性发作如失心疯一般症状,而梅秋却在十日内全身长满脓疮,性格暴如烈火,嗜杀成性。不仅自残成瘾,还将自己亲生女儿罗佳打伤险些丧命。罗胜南不得已将她反锁屋中,每日悉心照料,自己则废寝忘食般研制解药。在一次大意时,梅秋跌跌撞撞走入万香园中,跌入还未完全挖好的地道中。罗胜南为此大为悔恨,以致终生未娶。
明吉一席话讲完,只听得李景贤错愕当场,口中念念道:“怎么会这样?我险些误杀了好人!”梅秋听罢,冷笑一声道:“老和尚,我与罗胜南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难道,你一直潜伏在我们的床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明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诸位在此可听得明白?老衲所言无半句虚假,俱为实情。依老衲看来,为庄主夫人疗毒才是重中之重。”
“住口!一派胡言!”梅秋大骂道:“这个罗胜南杀了我的孩子,还以我为药引炼制毒药,罪不可恕!”明吉道:“阿弥陀佛,这一切都是庄主夫人的臆想,并不真实!到底要如何,你才能相信老衲所言?”梅秋哼笑道:“老和尚,我劝你少管此事!姓罗的,我今天杀定了!”
“阿弥陀佛!”明德上前一步道,“明德不才,若要杀人,先过了老衲这一关吧!”梅秋听罢,大叫道:“臭和尚,你找死!”说罢,冲上前去,两人赤手空拳缠斗在一起。单凭武功,梅秋并非是他对手。而她真正厉害之处就在于,对方并不敢真正打她一掌。一来她是庄主夫人,确实有病在身导致神志不清。二来她身上脓疮中不少含有剧毒,若不小心触碰剧毒脓疮,便有染毒之危险。
“明德大师,她身上的脓疮有毒,小心!”李景贤喊道,紧跑两步到罗胜南身边,深施一礼道:“罗庄主,刚才多有得罪!”罗胜南笑笑道:“毕竟是我不小心将你推下地道,过错在我......”李景贤点点头道:“庄主说的哪里话来?庄主的赠药之恩,我李景贤一辈子会记得!”
这边打在一处,那边的司徒生眉头紧锁,心中暗想道:“这个臭和尚,突然去而复返,看来必须要我们一起动手了!”想到此,看了看灵源泉师道:“泉师前辈,眼下这老僧突然杀出,恐怕会耽误了大事啊!”灵源泉师看了一眼另一旁的赵准道:“司徒贤弟,你说我们是先拿下赵准,还是先解决掉罗胜南?看眼下情况复杂,恐怕难做一石二鸟之打算了!”
司徒生听罢,点点头道:“泉师前辈一席话倒是点醒了我。《剑华本纪》事关重大,还是先从赵准身上下手吧!”灵源泉师点头道:“不错,这样一来,也避免了和这老僧正面冲突。”说着,三人慢慢向赵准的方向绕过去。
战至难解难分,明德便使出一招慈航普渡,心中默念:“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随口默念,明德双手便指点梅秋脉门。梅秋开始并未察觉异常,五六回合之后便觉得双腿有些酥软,竟致无力。明吉见此法起效,便回头看看李景贤笑道:“李施主,明德此法可眼熟?”李景贤点头自嘲道:“那是自然,明德大师曾用此招式将我降住......”
“你们要干什么?”突然,赵陌大声喊道。明吉转眼去看,只见司徒生已冲到赵准面前,手中金折扇张开,向赵准面门而来。“歹人,住手!”明吉大叫一声,飞身上前,将司徒生折扇踢开。
“臭和尚!哪里都有你!”司徒生大喊道,“泉师前辈,李延亮,我们三个一起上,不信这老和尚能奈何得了!”话音刚落,三人各亮兵器,向明吉而来。
“阿弥陀佛!”明吉说罢,与三人战至一处。司徒生金折扇上下翻飞,只攻明吉中路。灵源泉师长剑出鞘,剑峰直刺眉心,只攻明吉上路。李延亮双手板斧,半蹲在地如旋陀螺般,只攻明吉下路。三人各攻三路,纵使明吉功夫再高,也难以应对。况且明吉几次使用兑命之术,眼下功力衰微,许多招式无法施展,局势十分被动。
李景贤捡起木棍,要上前去,罗胜南叫住他道:“李景贤,千万不要轻敌!”李景贤点头称是,举棍便打。李景贤虽力量过人,但毕竟技法欠缺。灵源泉师手中长剑“唰唰”几下,便将木棍断成四节,一脚将李景贤踢飞。
赵准见状道:“殿下,我看这老和尚似乎有些吃力。援兵何时才能到?”赵陌望向远处道:“若是急行军,半个时辰之内应该就会赶到。”赵准点点头道:“好吧,时间估摸着来不及了!这老和尚为救你我性命冒此风险,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说着,从马上提起鬼头枪道,“殿下在此等候,本帅去去就来!”说罢,冲上前去,欲解明吉之围。
三人中,李延亮武功平平。赵准一枪刺过去,李延亮躲闪不及,竟被刺破了衣服,大骂道:“妈的哩,你想要老子的命啊!”说着,一斧砍了过去。赵准拿枪一挡,自己竟被震得倒退了三四步。李延亮不再与明吉恋战,转而冲向了赵准。司徒生心中暗骂道:“可恶,李延亮这蠢货,居然替这老和尚分了力!”
这样一来,明吉压力骤减,逐渐有了还手之力。灵源泉师暗叫一声:“让你这老和尚瞧瞧我清水门的厉害!”便用出一招‘秋叶潇潇’,见他握剑之手腕快速抖动,剑身如同落叶一般刺向了明吉全身。“好时机!”司徒生暗叫一声,使出一招‘手到擒来’,将扇子甩了出去。明吉被逼的向后猛退几步,挥起双手去挡。只见瞬间三行热血飘洒,明吉两袖竟被划伤了三道口子,当时血流如注。再看司徒生手中折扇和灵源泉师手中长剑,只留下了淡淡血迹。
“明吉大师!”罗胜南吃力叫道。李景贤快步上前,将败下阵的明吉扶住道:“明吉大师,你怎么样了?”明吉抬起双臂,在自己的云门、俞府两处穴位点了下,血势渐停。李景贤百思不解,为何明吉会如此快的败于这两人之手。灵源泉师哈哈大笑道:“原来,枯禅寺方丈明吉大师功夫也不过如此,可真是浪得虚名啊!”明吉沉了沉气道:“胜负本未定,焉得问输赢?今日,就算是从老衲尸体上跨过去,也休得进药师庄一步!”
另一边,明德的慈航普渡之术将梅秋降服在地,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明镜匆匆赶来,大叫道:“歹人,休要伤我方丈!”一个纵身跳入阵来。“哈哈哈!”司徒生摇着折扇大笑道:“看来,今日枯禅寺的老和尚们都到齐了,真是天助我也!”说着,看了一眼灵源泉师道:“那方丈和尚不过如此,其他的就更不在话下!”灵源泉师点头道:“早晚都要收拾他们,上!”说罢,两人冲了上去。
明镜、明德将明吉护在身后,两人一齐使出慈航普渡,直追司徒生和灵源泉师的脉门。司徒生根本不让近身,每每来攻,均用扇骨格挡化解。灵源泉师手中长剑被点的“铛铛”作响,却也无法近身。四人混战一处,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