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年翁满脸的不可思议,但又夹杂着几分好奇道:“侄女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对伯伯讲讲?”
白天舞点头道:“当然。”旋即便将当年与兔妖和鹿妖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三人听得连连咂舌。
听完了白天舞的讲诉,禾年翁一脸后怕道:“没想到剑锋境内竟然也有妖兽渗入,这些家伙果然狡猾。还好侄女帮我铲出了那鹿妖,否则要是让陛下发现,我这北境大将军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那鹿妖似乎是几百年前流窜入境的,与伯伯无关吧?”白天舞不解道。
“哎,你有所不知。北境军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防止妖兽入境。无论何时何地出现的妖兽都要立刻剿灭。那鹿妖为祸一方几百年我却一无所知,这可是严重的失职。”
“可这些妖兽甚是厉害,普通的军人又能拿它们怎样呢?”
禾年翁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天下只知你们镇西军的侠客营,却不知我们北境军也有一个神秘的特殊部队。”
“哦?”禾年翁的话提起了白天舞的兴趣,“伯伯可愿分享与天舞?”
“嘿嘿,你们有侠客营,我们有净妖营。侠客营网罗天下高手,净妖营则收拢奇人异士。而且为了避免百姓恐慌,净妖营与妖兽的存在是对外绝对保密的。净妖营没有侠客营那么大,全军加起来不过十人,但都是精通各种秘术的天下能人,被超高俸禄和待遇笼络而来。”
“我与妖族交过手,它们的力量根本不是人类能抗衡的。这些人难道有能力对付妖兽?”白天舞问道。
“你运气不好,遇到的对手即便在妖中也绝非泛泛之辈。单是那个赤瞳兔王就是灵秀妖兽中非同小可的存在。我们面对的敌人一般都没有那么强大,而且净妖营都是集体出手,胜算还是很大的。若真如你所说,妖族之中有一个强大的存在站在人类这边,我倒是可以大大松一口气了。”
白天舞一脸认真道:“我可以肯定那个冰魄龙皇是存在的,我两次遇险都是被它所救。”
禾年翁和素沫对视一眼,同时舒了口气。
禾瑾铭则是一脸茫然道:“爹,娘,你们都知道妖的事?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禾年翁叹了口气道:“孩子,别怪爹。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我和净妖营的人,连军中的将士们都不知道。”
“那娘怎么知道?”禾瑾铭不满地追问道。
素沫询问似地看向禾年翁,见他点了点头,方才开口道:“因为娘就是净妖营的营长。”
“啊?”禾瑾铭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之色。
不止禾瑾铭,白天舞也是一脸愕然地看着素沫。任谁都不会相信,素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会奋战在抵御妖兽的第一线。
素沫看出了二人的疑惑,但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微笑着淡淡道:“以后有机会你们会知道的。”
“哈哈哈!”
禾年翁爽朗的大笑打消了二人尚未出口的追问。“今天我们亲人相认,聊这些干什么?菜都快凉了,赶紧动筷子吧!”
之前沉浸在故事之中,白天舞全然忘记了饥饿,此时提到吃,她才想起自己一天水米未进。腹中空落落的感觉顿时上涌,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离她最近的素沫不禁掩口轻笑,禾年翁则是愣了一下,随即很没形象地纵声大笑起来。
白天舞的脸颊有些羞红,很尴尬地陪着笑。
“光顾着聊天了,看给我侄女饿的。都别愣着了,开吃吧。”说着他伸出筷子夹了一整条鱼,很有风度地放到了素沫的碗中,含情脉脉地说道:“来,给我最爱的夫人。”
素沫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眼中也是深情款款。
接着他站起身,夹了根鸡腿放到了白天舞的碗中:“给我宝贝侄女。练武之人要多吃些肉。”
“谢谢伯伯。”白天舞连忙抬碗接过,礼貌地笑道,“我自己来就行。”
禾瑾铭知道自己肯定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就也根本没期待什么,默默夹了根青菜咀嚼起来。
果不其然,禾年翁看都没看禾瑾铭,兀自掰下了另一根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素沫瞟了禾年翁一眼,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把自己碗里的鱼分了一半夹给了他。
饭桌上的四人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聊了些家长里短。禾年翁还分享了些早年间和白潇雨一起的经历。
禾年翁的家中确实规矩很少,不像文人那般等级森严,礼数烦杂。即便是举止娴雅的素沫和文质彬彬的禾瑾铭也都放下了架子,如寻常百姓般吃着饭菜,只是速度要比禾年翁和白天舞收敛很多。四个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真像一家人一样。
席上,禾年翁夫妻二人都将白天舞视如己出,禾瑾铭也把她当作亲姐姐一般对待,言谈举止间没有丝毫见外之意。
这一家人让白天舞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家庭的温暖,故而眼中不自觉地噙出了一些泪水。她只好不时装作擦嘴,借机用袖口偷偷抹去眼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天舞和禾年翁都喝得微醺,脸上泛上了红晕。
禾瑾铭无意间瞄到白天舞那红润的双颊和朦胧的醉眼,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原本对这个姐姐的敬仰之情全部化为了倾慕。
他强压着心中的悸动,试探着向白天舞问道:“姐姐这些年来,忙于兵戎之余可曾顾过私事?”
“什么私事?”白天舞显然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一脸茫然地问道。
见她没听出自己的意思,禾瑾铭心中一阵失落,却也不敢再行追问。
不过虽然白天舞没听出来,身为母亲的素沫倒是把儿子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她给白天舞夹了块烧肉,往她身边凑了凑,柔声道:“侄女啊,咱们聊些女人之间的话题可好?”
白天舞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道:“伯母尽管说。”
“我和你讲讲我是怎么认识你禾伯伯的吧。”
白天舞看了看正把酒当水喝,和端庄的素沫全然不是一路人的禾年翁,顿时提起了兴趣,眼含期待地看着素沫。
不仅是白天舞,就连禾瑾铭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的父母可从来没对他讲过他们相识的故事。他甚至时常好奇自己这性格截然不同的父母是怎么走到一起,还如此恩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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