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舞逐渐将太虚剑法融入自己的剑路之中,通过剑路的变化来感知周遭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她越来越觉得白龙剑仿佛与自己融为了一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手臂的末端不再是指尖,而是剑梢。她能够感受到空气流过剑体的感觉,就像是白龙剑拥有了触觉一般。而随着更多太虚剑法的融入,这种感受也愈发明显。
终于,当太虚剑法融入到一定程度之时,白天舞发现,她不只能过感受到流过剑身的气息,更能够感应它们,甚至是控制它们。
她遵循着本能,想象着将气息收拢,就像是一个婴儿看到一个摆在面前的物体会本能地去抓取一般。而那些流过剑身的空气似乎真的随着她的意念收拢起来,白龙剑身也因而开始微微震颤。
此时此刻,伊露帛,圆卉和喜儿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空气中天地灵力的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着。而这也是她们发出惊呼,打断了忌弥的原因。
当那股气息聚拢到白天舞可以控制的临界点,她再也无法继续尝试收拢,甚至来握紧白龙剑都有些困难时,一记横斩如本能般被身体挥出。
收拢于剑身的气息瞬间释放,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随着挥斩释放而出,顷刻间铺满了白天舞面前的一片扇形地面,轰隆一声在院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斩痕。波动所过之处,路径上的一切都覆盖上了一层坚冰。被波动掠过的小水塘更是直接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其中游鱼就像琥珀中的标本一般,虽仍栩栩如生,却已不知是死是活。
所幸在场观摩的四人都不在那个方位,才没有人受伤,只是吹散了一些地上的植物,让圆卉的表情有些难看。
“很好。”伊露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和欣赏,“这么快就能掌握自己的修炼方法。”
“这招可以啊!”忌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喜儿更是大喜过望,奋力挥了一下拳头。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白天舞不敢想象这是自己释放出来的攻击。那突如其来的释放是趋于本能,她根本没有准备,因此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她盯着剑上的龙纹有些发怔。对于这令人恐惧的力量,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害怕。
见白天舞没有理会自己的赞许,而是望着白龙剑发呆,伊露帛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没事吧?”
“没事。”回过神来的白天舞摇了摇头。
圆卉也走上前去道:“恭喜白大人学会了第一个灵力攻击。此招可有名字?”
名字?确实值得一个名字。如此想着,白天舞锁眉沉思了起来。
“谁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忌弥也凑了过来,望着那仿佛是极北冰原上才能看到的光景悻悻地说道。
听了这话,白天舞灵光一闪,道:“忌前辈说得有道理。”
“啊?”忌弥一愣,“我说什么了?”
“三尺之寒出于一剑,这一招就叫三尺之寒吧。”
“攻击我。”伊露帛忽然道。
“啊?”白天舞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伊露帛。
“用三尺之寒攻击我。”伊露帛用命令般的口吻道。
“前辈,你确定?”
“我要看看这招的威力。放心,你还杀不死我。”伊露帛的语气中依旧有着那股与生俱来般的傲慢。
白天舞望了望圆卉,见她点了点头,便放下心来。
二人在庭院中拉开距离,白天舞抱拳道:“得罪了。”
伊露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双刀已然挡在了胸前,似乎也有一丝紧张。
白天舞沉丹运气,手臂发力,白龙剑横斩而出,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观战的三人都有些发愣。
“仔细回忆刚刚的感受,不行的话可以再试一次结合剑法。”伊露帛冷冷道。
“嗯。”白天舞点了点头,直接使出了龙游太虚。随着剑锋的挥舞,她再次感受到了流动的灵力。
虽说面对敌人还要舞动剑路蓄力,即便颇有美感,却也着实有些滑稽。
观战三人脸上都有着憋笑的表情,只有面对白天舞的伊露帛仍没有丝毫放松。
半柱香后,三尺之寒再次被释放了出来。面对那来势汹汹的寒流波动,伊露帛身体微蜷,双刀挡在身前。迎接波动的刹那,一声高亢的鹤唳从她身上爆发而出,撞在刀刃上的寒流被分为两半,从她身体两侧疾驰而过,将她的头发和衣袖向后吹起。
但她本人确是毫发无伤,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秀眉,银发和衣服上都结了一层薄霜,让她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冰山美人”。
没人敢嘲笑她的样子。能过如此风轻云淡地接下那样的攻击,即便是不理解她的忌弥也想象得到她的恐怖。
亲眼见到伊露帛接下这种程度的攻击,白天舞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内心也真正认可了这位冷冰冰的老师。
同时她也感觉到一股无力感。那令她这个释放者都能感受到恐惧的感觉竟然没法伤到伊露帛分毫,而她不过几百年修为。白天舞难以想象,自己要如何与那些上千,甚至上万年修为的敌人战斗。
不过她并没有放弃的想法,无力感也进而转化为了斗志。她有些飘散的眼神再次凝聚了起来,抱拳恭敬道:“老师,请再教我一些吧。”
“贪多嚼不烂,今天就先这样吧。”伊露帛收起双刀,撩掉了眉毛和鬓发上的冰碴,淡淡道,“多练习这一招,掌握灵力运行的诀窍,提升聚集灵力的效率和控制力,威力还可以更大。”
“是!”白天舞振奋道。
随后的几天里,伊露帛暂住在府内蹭吃蹭喝,没有再教什么,只是不时会让白天舞攻击自己,以此判断她的进步。
白天舞则是每天从早到晚勤奋地练习,增强对灵力的感知和控制。自离开沛珉之后,除去当年的万剑山顶,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不间断地练习。
当曲卦和黎世贞带着芳菲公国的密使回来的时候,白天舞已经将蓄力所需的时间至少缩短了一半,威力也较之从前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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