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白干活不拿钱的事，楚晗自然不会做。 </p>
但她换了个说服方式，斜眼瞟了眼肖影道：“你想用这个把人情还了？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为了一点钱财抵消你一个救命之情，这样的买卖可不划算。”</p>
呃……</p>
肖影道：“我不是……”</p>
后面的“这个意思”还没说出来，楚晗便像没听见般继续道：“所以你要像正常合作一样，咱们各该赚多少钱，赚多少钱，别拿人情来说事儿。</p>
世事无常，也许哪天我也需要你救命，所以人情还是留在关键时候用。</p>
你要知道，如果咱们谈不妥，可有的是人想买断我手的东西。只要我放出风声，她们定会提着礼物排长队来求见。”</p>
肖影无奈地笑着摇头，梦晗这人啊，说话真的很不够动听，但真的义气得令人没话说。</p>
明明是想让你有利润拿，偏把话说得要存心得罪人似的。</p>
旁边的陆琪眼暗暗闪着赞赏之光，心头微动。</p>
没办法，肖影只好答应分成。</p>
两人讨价还价，她从一九还到二八，从二八还到三七，而楚晗始终死咬着五五对半不放。</p>
磨破了肖影的嘴皮子，累倒了她的大门牙，楚晗才终于松了一次口，答应拿六成。</p>
大事谈成，举杯庆贺。</p>
护送成批瓶装药液到聚丹堂的事，楚晗交给了青秋和玄月。</p>
至于后面结账拿钱的事，还是如往常一样交给小管家郞千若。</p>
钱财的事，一向都是由他负责，包括青秋卖树皮挣回来的辛苦钱，也是一并交给他保管。</p>
少主下山历练所需费用，只有十万两银票的钱财补贴，并不是无休止提供。</p>
而且她也没有少主特权，因为各地产业的营业额都由当地负责人每月报，并不允许她随意支取。</p>
所以，历练并非只是武功的历练进，也是生存能力的历练。</p>
十万两，对于普通人来说，真的不少，可这支人马一路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用钱。</p>
为千若和青秋买玉器时已经花去一大笔，如今又有千羽在身边，秋音秋蝉兄弟俩也加入队伍，开销自然会更加增大，她不能不未雨绸缪，提前赚些银两放在手备用。</p>
而她楚晗，既不能放开面子街玩杂耍卖艺，更不能像劫富济贫的神偷那样去盗窃，只能从炼制丹药入手打主意了。</p>
好在有肖影在，她便不用操心售卖之事，只管炼丹好，能赚个省心的钱。</p>
而对肖影来说，这可真是天掉下来的超大号馅饼。</p>
若是换成别人炼制出这种抢手货，首先同行的残酷竞争是必须的。</p>
而她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任何竞争手段都不用使，送到手来了。</p>
其次，若对象不是楚晗，她不但要天天请吃饭喝花酒、巴结着供着，还得调动聚丹堂大量资金以求快速买断。</p>
晋幻药液能卖出好价钱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大量抽调银两，这其也有着一定的风险。</p>
如今，这风险都因为对方是楚晗而丝毫不存在。</p>
肖影想一想，算一算，自己欠梦晗的，都已经多得像人家布庄仓库里的滞销货在积压着。</p>
两人走后，楚晗让玄月把晋幻药液按护卫人数领取，以笼络人心。</p>
她们都是从外面聘来的散修武者，既没有名师指导，又缺乏修炼资源，所以便像大部分散修武者一样，迟迟难以突破到地幻。</p>
“包括鸨娘鸨父，每人都有。”楚晗叮嘱道，“记住，为更加增强她们对你的信心，这件事可以让她们知道，但必须严格保密。”</p>
想让一个人真心为你效命，除了你本身要强大到令人钦服外，还要付出足够的好处才行，要不然人家凭什么为你拼死拼活、给你卖命？</p>
玄月的名气已经很大，但他背后的人若还能炼制晋阶灵药，更加说明不夜仙宫的强大，这自然能够重拾她们对不夜仙宫的信心，消去遭袭后的心理阴影。</p>
但强大毕竟是别人的，若人家沾不什么光，便跟她毫无关系。</p>
所以，赠发还未面世又即将面世、并定会遭到哄抢的晋阶灵药，这种拉拢别人、使其死心踏地效忠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p>
“是。玄月替她们谢少主。”</p>
楚晗纠正道：“错。她们谢的不是我，是你。此物总价值千万两，每一瓶都价值不菲，我岂会轻易出手赠送一个并不熟悉的小小护卫？记住，这些药液，是你玄月为她们极力争取来的。”</p>
她不需要越过玄月拉拢那些护卫，她只要拉拢好玄月一个人足够。</p>
施展手腕使她们产生向心力和凝聚力，那是他这个外人眼不夜仙宫的主子的事。</p>
玄月愕然，送给鸨父鸨娘和众护卫提升实力的药水，是以他自己的名义？</p>
愕然之后，便是明白少主为他而用心良苦的感动。只是……</p>
楚晗看着他道：“你一定很不解我有这样的好东西，却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帮你们一把吧？”</p>
呃……</p>
玄月默然，他刚想到这个问题而正疑惑呢……</p>
楚晗叹道：“这片大陆的每个炼丹师，都在穷尽其力的探索，以求炼制出许多失传的灵药。</p>
有的人是没有药方，自己摸索；有的人手握有绝密古方，却找不全有灵气的药材。</p>
这些炼丹师有个人，也有门派人，也包括我们碧霄宫。</p>
有的人是为了一鸣惊人，有的是为了大发其财，为名或为利。</p>
当然，纯属于爱好而痴迷于其的也大有人在。</p>
但不管为了什么，始终鲜有人成功，即便是我们碧霄宫丹药院的炼丹长老，也同样一次次试验失败。”</p>
玄月和千羽都看着她，有些不明白，既然她们都失败了，那少主又是从何处学来的呢？</p>
这时，青秋替她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按照宫规，少主的武功一旦突破到地幻，要接受长老们的推荐而选择配置左右护法，将来继宫主位后，成为有左膀右臂之用的侧夫。所以少主虽然炼制成功，但却一直隐瞒。”</p>
这……紧挨她身边而坐的千羽猛然转脸看向楚晗，喃喃低唤：“少主……”</p>
如果她是个好色成性的女子，或者喜欢炫耀能力，那么，现在哪里还有他的一丁点机会？</p>
“多谢少主信任！”玄月道。这说明她刚来寻芳城时，是不相信任何人的，为免这个秘密泄露出去，自不会炼药给他用。但现在既然将实情全部说出，便表明已将他当作最信任的自己人。</p>
“可是，少主这样大批炼制出售，怕是很难保密。”玄月蹙眉。</p>
“无妨，”楚晗看着千羽笑道，“我已经有了左右护法的合适人选。”</p>
她的目光和语气很容易让人看懂她的意思，这让玄月等三人都为之一愣。</p>
“少主，”千若投向千羽的目光更是羡慕夹杂着嫉妒，“全宫下都知道左右护法之位，是在三年后公开竞选的！”</p>
青秋也道：“是啊少主，当初那个宫主令其实是您下的，少主君只是执行而已。如果您朝令夕改，如何能服众呢？”</p>
“那又如何？”楚晗淡淡道，“我又何时说过要朝令夕改？这跟我是否有内定人选并不矛盾，千羽会靠着实力在公开竞选打下那个位置。”</p>
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千羽，他的实力？他有那个实力吗？</p>
碧霄宫能把他打下擂台的男子可多的是，到了那一天，谁会相让？</p>
左右护法之职加宫主枕边人，这么大的诱惑，谁不拼命？</p>
但玄月却很快明白过来，轻声道：“少主既然决意立千羽师弟为左右护法之一，定是要亲自出手助他快速提升武功实力。”</p>
他已经是少主的人，但因为还未成婚，现在还能勉强称呼他一声千羽师弟，等三年后，却是真正要改口了。玄月想到这里，心稍稍愣怔了一下。</p>
青秋听了，恍然道：“的确！有少主在，宫外三年的历练时间，足够了！”</p>
千若紧紧揪住自己的袖口，用着力。</p>
他若成为护法侧夫，而自己也嫁给少主，他们之间便没了师兄弟间的平等礼仪。</p>
伺候少主多年有何用？正儿八经的夫位低于他，每次见到他便都要按制行礼。</p>
想到这些，千若捏着袖口的拳头便越握越紧，指关节都发了白。</p>
在这时，楚晗的声音传来：“千若，我会同时助你和千羽修炼。”</p>
啊？</p>
千若一愣。</p>
抬起头，才发现楚晗已经拥着千羽走到门口处了。转眼间，玄色锦衣的下摆便拖过门槛消失，离开了玄月的贵宾待客室。</p>
看他还傻愣愣没反应过来，玄月走过来笑道：“千若师弟，可要恭喜你了！”</p>
“恭喜？”千若回神看着他，“恭喜什么？”</p>
玄月轻轻一点他的额头：“不要嫉妒，因为嫉妒会让人失去冷静和判断。少主说助你和千羽同时修炼，你还不明白吗？”</p>
千若松开拳头，落寞而有气无力道：“明白，不是助我武功快点儿进步么。”</p>
青秋虽然听明白了，但却不说话。只要是少主没开口说出来的心思，她都不会把猜测告诉别人，免得因为自作聪明，而在将来挨劈头盖脸的一顿骂。</p>
“你呀！”玄月摇摇头，叹息，这人一旦被感情冲毁理智，如同心被蒙了猪油，眼睛被蒙了一层黑布，什么都看不到，想不透，非得旁观之人来指点不可。</p>
“左右护法之位空置，少主既可以内定一个，也可以内定两个。她说助内定之人修炼，又说助你与内定之人同时修炼，你还不明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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