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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抵达西城 酆王元亨

东都剑花西京烟雨 楚墨凡 8881 2024-01-19 11:38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等人启程沿官道向长安城进发,路上顾贞儿回忆起楚墨风曾经念过的那首诗歌,不免对金州充满了向往。

  谁知就在金州治下的西城县,一个半月的时间内,接连有三名少女失踪,尽管苦主开出了高额的赏金,官府也下大力气寻找,但是始终一无所获。

  然而此事却通过金州车马行传到了楚墨风处,正在绵州治下巴西县短暂停留的楚墨风,当即决定与钦差卫队分开,自己率领柳非烟和顾贞儿赶赴金州,而钦差卫队则由薛云带领,随后押送窦轨返回长安。

  将字条缓缓点燃,楚墨风望着窗外有些昏暗的天空,不由地心生感叹,看来这打天下容易,坐天下真的太不容易了,此前的易州,现今的益州、金州,这天下究竟还有多少看不见的黑暗,中原百姓是否真的是安居乐业?

  俗话说一叶知秋,单单拿出长安来说,作为大唐的都城,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然而这里却隐藏在更为肮脏的黑暗,且不说麻三所管辖的地下势力,只看那些深宅大院内,那些肮脏腐烂的污秽频生,只不过这些年有赖于某人的‘谆谆教导’,长安城内风气已然愈发清朗。

  曾经楚墨风在一次皇室宴会上,借着酒意指着殿内一众皇亲国戚说了这样一段话你们之中的一部分人,当年跟随太上皇出生入死,太上皇感念你们的辛苦付出,才予以高官厚禄回赠,但是,这些仅限于你们自己,至于你们的子嗣,并没有得到朝廷默许可以享受什么特权,正如陛下与本王当年,尽管我们当时挂着秦王和贤王的头衔,但是我们依旧四处征战,因为陛下当年的一番话,时至今日本王依旧记忆犹新,‘身为皇亲国戚,更应该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表率,我们只能为了这个国家和天下百姓竭尽全力,而不能一味地贪图享受和安逸。’正是这番话,至今依然警醒着本王,所以在座诸位,日后诸位的子嗣如有欺压良善、为富不仁、触犯刑律之事,不消陛下下旨拿人,本王知晓后定然不会轻饶,毕竟有句古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诸位多想想前隋覆灭的原因吧。

  一番话说的当时在场的皇亲国戚顿时寒蝉若禁,而位列上首的李世民却是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想起当日的情景,楚墨风暗下决定,在大唐准备好与突厥一战之前,小爷一定要扫除这些黑暗,以期民心所向,届时大唐与突厥之战才能一往无前。

  念及于此楚墨风辞别了绵州车马行的掌柜金二娘,从街上买了一些吃食,急匆匆地返回了钦差行辕。

  回到钦差行辕之后,楚墨风思索了片刻,先行将薛云唤来。长久的卧底生涯,让薛云养成了睡觉轻的习惯,此刻闲来无事,薛云正在屋内小憩,微微出鞘的横刀就放在手边,以方便出现突发状况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抽出兵刃对敌,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从门外由远而近传来,薛云眯着眼,右手习惯性搭在了剑鞘之上。

  只见房门被轻轻地推开,薛云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剑鞘,正待起身出剑,只听那个身影轻声喊到“薛将军,薛将军快别睡了,贤王殿下让你过去一趟。”

  听到这句话,薛云赶忙松开手,佯装才睡醒的模样,望着来人说到“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的。”随即赶忙起身穿好衣服,向着楚墨风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楚墨风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此情景薛云也不好打断楚墨风的思路,只能在原地束手而立,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楚墨风抬起头望着薛云说到“明日卯时四刻,钦差卫队启程回京,切记看紧了窦轨,如若他反抗,可以不经奏请境地格杀,我给你的任务就是看好窦轨,将他顺利地带回京城交给陛下处置。”

  一听楚墨风这么说,薛云当即明白自己这位主官又要兵分两路,当即对着楚墨风行了一礼说到“殿下请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平安将窦轨带回京城。”

  “嗯,回京交卸差事之后,你迅速返回龍城军大营,加紧对士兵进行训练,本王有种不祥的预感,三年之内陛下绝对要对突厥用兵,届时咱们可不能拖了后腿。”望着窗外的天空,楚墨风缓缓地说到“此番本王自金州返回长安之后,一两年之内定然不会在京城,届时龍城军就靠你了,好好做事,不要让本王失望。”

  薛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告辞,而后楚墨风又差人将柳非烟和顾贞儿喊来,一番嘱咐之后,三人趁着午时一过离开了钦差行辕,向着金州治所西城县赶去。

  离开绵州之后,楚墨风、柳非烟和顾贞儿三人沿官道一路北上,从隆州城西渡口换船沿汉水先向北再向东,顺流而下赶赴金州,由于是沿江顺流,故而三人于两日后顺利抵达金州治所西城县。

  三人自北城门外的渡口下船,径直向着城门处走去,眼见进城队伍排了长长的一列,楚墨风不免在心中对西城县城守郎印上一个无能的标签。

  早在船上顾贞儿得知即将奔赴金州,不免对拿首诗歌内的景象充满了向往,谁知此时一见城门处那狭长拥挤的队伍,当即有些失望地说到“风哥哥,这个《诗经》里面是不是记载错了,这里怎么可能是那个丽的爱情故事的发源地呢?”

  谁知顾贞儿的话音一落,前面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人突然转过身,对着顾贞儿摇了摇头笑着说到“这位姑娘此言差矣,《诗经》中记录的那篇‘南有乔木,不可休思。’的诗歌,里面所讲述的故事正是发生在西城县,只不过这几日因为城内接连丢失三名少女,所以县令大人不得不加强四门进出的盘查力度,诸位也不要埋怨县令大人,林大人的千金林媛媛姑娘也于前几日失踪了。”

  “楚大哥,这个偷小孩我能理解是做什么,但是这个偷女子,还是妙龄少女,且不说这个年龄的女子都有思想有意识,这人偷来做什么呢?”听了那位中年人的话,柳非烟不免心生警惕,随即转头对顾贞儿低声说到“贞儿,以前咱们在江湖游历之时,是否有类似这样偷拐女子的人或者组织?”

  望着缓缓流动的人群,顾贞儿思索了片刻说到“表姐,你还记得当年道上的朋友曾经提过,就在巴蜀一带,有个用妙龄少女炼丹的妖人吗?”

  “巴蜀妖道黄天德?”听顾贞儿这么一说,柳非烟不禁秀眉一蹙,“那厮不是早死了吗?听闻还是死在了青莲师太手中,这个应该不会有假。”

  “那个吸食妙龄女子鲜血的那个呢?”顾贞儿向前慢慢地走着,脑海中不停地搜索着以前听到的那些奇闻异事,“妖僧闻空应该还活着吧?”

  “活着,当年被嵩山少林寺方丈下山清理门户,一掌废了武功断了手脚筋,现在应该躲在某处苟延残喘呢。”听到顾贞儿提起妖僧闻空,柳非烟不免有些无奈,“贞儿啊,都说你平素最喜欢收集这些奇闻异事,怎么今日说了两个不是死了的就是半死不活的,快点再想想。”

  正巧三人走到城门处,交上路引之后正准备进城,谁知顾贞儿突然大喊一声“我说表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现在是哪个喜欢掳掠少女的家伙在外作恶啊,或许我要是见到这个人,应该能叫出名字来。”

  一旁的楚墨风和柳非烟,听到顾贞儿的话还没有什么感觉,而一众守城士兵听到‘掳掠少女’四个字,当即大惊失色,随后挺着长枪将三人团团围住,只见其中一名统领模样的人对着三人大喊到“你们三个,速速将兵器放下束手就擒。”

  突如其来的场面让楚墨风三人不免有些惊诧,随即又大笑不止,只见柳非烟指着顾贞儿说到“你个臭丫头,你看看又惹事了吧?告诉你了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这下可好了,让这些人把咱们当成掳掠少女的人了,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顾贞儿见状不由地捂住嘴,望着四周严阵以待的士兵,当即自嘲般地摇了摇头说到“诸位差大哥,你们误会了,我们兄妹三人是来金州游玩的,并不是什么掳掠少女之人。”说完转身望着楚墨风,一脸期盼地说到“风哥哥,你快说说话啊。”

  此时楚墨风依旧双肩不住地颤抖着,望着一脸焦急的顾贞儿,楚墨风不免伸出手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小丫头知道自己错了吧?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次若是再这样,你就在京城教梦竺练武,我让若兰她们跟着我出来。”

  顾贞儿闻言当即拼命地摇着头,“风哥哥人家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眼见顾贞儿承认错误,楚墨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方才那名统领面前,将自己的腰牌取下递给了他。

  那名统领一见这面腰牌,先是来回翻看了一遍,随即就要给楚墨风下跪,楚墨风见状一把将其扶起,附在其耳边低声说到“不要在意这些虚礼,带我们去你们县令大人那里即可。”

  统领见状将腰牌恭恭敬敬地还给了楚墨风,随即大声喊到“都散了吧,这三位是县令大人请来的,方才是一场误会,都散了吧。”随后示意麾下士兵驱散百姓,自己则是带着楚墨风、柳非烟和顾贞儿向着县衙方向走去。

  西城县县衙内此刻空无一人,并不是县衙官差玩忽职守,而是今日又到了每半月一次的戏弄表演。

  戏弄又称作戏曲,自太上皇李渊立国之后逐渐兴起,现今的戏曲以参军戏最为盛行,参军戏亦称“弄参军”,以科白为主,亦插有歌舞。以社会新闻和民间故事为题材,通常由一位名叫“参军”和一位名叫“苍鹘”的演员出场表演。表演时,一人表现机智,一人表现愚拙可笑,其诙谐幽默、妙趣横生颇有似今日的滑稽戏和相声。因此它颇受到人们的喜爱。

  西城县本地有一个戏弄班子,常年在巴蜀一带巡回演出,因为成员大多是西城本地人,所以每半个月便会返回西城一次,为家乡父老免费演出一场,如若排了新的曲目,也会优先让西城百姓欣赏,故而这个名为云漫天的班子在西城大受欢迎。

  云漫天里有一位专职演参军的男子,名叫周悠然,此子生的是剑眉星目俊俏不凡,身受西城各府夫人小姐喜爱,如若哪家宴请,也会提前以重金邀请云漫天前去表演,今日正逢时任金州刺史的酆王李元亨设宴,因为麾下官员喜爱戏曲,故而特意重金相请云漫天在府上唱堂会。

  西城县令受邀前往参加宴会,而县衙一众衙役捕快则是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刺史府外巡查,另一路则是继续寻找丢失的少女,故而整个县衙除了一位扫地的老人之外,其余人悉数不在。

  守城统领将楚墨风等人带到县衙之后,发现县衙无人,当即脸色一变,赶忙向那位扫地的老者询问,得知刺史府设宴,统领有些为难地看着楚墨风,“大人您看,这如何是好?”

  “无妨,你且退下吧,我们三人去刺史府一趟吧,密切注意进出城的马车,尤其是那些堆积货物的。”楚墨风对着此人摆了摆手,问清了刺史府的方向,随即示意柳非烟摸出几吊钱塞到这名统领手中,“这些是赏你的,天寒地冻的,拿去给下面的弟兄们买些烧酒暖暖身子,本王也是当兵的,知道当兵的都不容易,你且退下吧。”

  统领见状接过赏钱,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县衙。待这名统领走后,楚墨风对着柳非烟和顾贞儿笑了笑,“走吧,赶了这么一段路,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找地方吃饭去了。”说完翻身上马,向着刺史府方向走去。

  酆王李元亨,李渊的第八个儿子,其母为尹德妃,武德三年(年)封为酆王。李世民即位后,念其母尹德妃身故,特下旨迁金州刺史。

  作为皇室贵胄,李元亨并没有像历朝历代的皇子那般不务正业,自上任伊始便四处考察民情,整顿官吏,在他的带领下金州一带渐渐地富庶起来,治下官员对其极为信服,故而少女失踪一事,林友申才一直迟迟未敢上报。

  楚墨风三人径直来到了刺史府门外,只听见一阵阵欢声笑语从府内传出,门口的两名守卫一见当街驶来三骑,皆是寻常打扮且携带兵刃,当即心生警惕地望着三人,眼见三人来到刺史府大门口翻身下马,两名守卫不禁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只见其中那名男子走上前微微一笑,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其中一名守卫略显忐忑地问到“来者何人?为何在刺史府门前徘徊?”

  只见男子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递过来,轻声说到“烦请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这块腰牌的主人来了,问问你家主人是否出来迎接?”

  尽管二人属于刺史府的守卫,但是也跟随在酆王身边有些时日,对于这种金灿灿的东西格外敏感,只见其中一名守卫接过腰牌一看,瞬间脸色一变捧着腰牌向府内跑去,不一会儿只听府内一片寂静,随后就看见府门大开,酆王李元亨带着金州大小官员走了出来。

  李元亨见到楚墨风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到“贤王哥哥,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庙来了?走走走,今日府里设宴,快随我进去喝几杯的。”

  这酆王可以与贤王把臂言欢,金州一众官员可没有这个福分,当即集体跪下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说到“下官等人见过贤王殿下。”腹中饥肠辘辘的楚墨风此刻也顾不得这些虚礼,当即一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而后在李元亨的拉扯下走进了刺史府。

  将楚墨风安排在自己上首之后,李元亨这才示意参军戏继续表演,而作为贤王亲随的柳非烟和顾贞儿则被安排在了李元亨的下首,随即刺史府内又开启了新的一番觥筹交错。

  与楚墨风连饮了三杯之后,李元亨笑着说到“哥哥今日到此莫不是带着你的钦差卫队来了?”

  “没有,只有本王与两名护卫到来,钦差卫队明日自绵州启程,径直返回京城不做停留,本王前来是因为得知你治下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顺便来帮你处理的。”楚墨风摇了摇头,三杯烈酒下肚,胃里的寒意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火辣的感觉。

  听说自己治下有问题,李元亨当即脸色一板说到“哥哥,莫不是陛下准备将我斩尽杀绝?故而寻了个由头让您前来?”

  “本王来之前你饮了几杯了?”楚墨风闻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一杯啊,哥哥问这个做什么?”听到楚墨风突然换了话头,李元亨不免有些诧异,但依旧实话实说。

  “素闻酆王李元亨,自幼酒量惊人,今日一见真是让人贻笑大方。”楚墨风闻言当即大笑起来,“一杯你就迷糊了吗?如若陛下真乃气量狭小之人,怎么会放你至金州做刺史?酆王殿下,您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吧,皇室内皆称哥哥您从不说假话,弟弟我信你。”听完楚墨风的话,李元亨也思索了片刻,随即低声问到“可是我这治下官员有触犯刑律之人?”

  “这倒不是,只不过如若我再不来,你金州一地的妙龄少女就快要被人掳掠一空了。”楚墨风摇了摇头,而后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尽数讲给了李元亨听。

  听完之后李元亨当即抬手示意戏曲停止,随即厉声问到“西城县县令林友申何在?”

  宾客中的林友申见状赶忙站起身对着李元亨施了一礼说到“启禀酆王殿下,下官林友申在此,不知酆王殿下有何吩咐?”

  “林县令,本王且问你,城内丢失的少女是否找到?此事为何隐瞒不报?”只见李元亨站起身,冷冷地望着林友申,心想这次可真是闹大笑话了,如若不死贤王到来,估计自己就得在皇帝哥哥面前请罪了,想到这李元亨不免对林友申产生了一丝恨意。

  一旁的林友申被李元亨一番责问震惊了,但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只见酆王上首那个被称作贤王的人站起身拉了李元亨一把,“弟弟你也别责怪林县令了,估计你还不知道,丢失的三名少女中,有一位正是林县令的千金,林县令能够忍着痛苦带领三班捕快衙役昼夜寻找,证明他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至于未曾上报,谁让你酆王身受麾下官员爱戴,他们只不过不想因为这种事让你分心罢了。”

  楚墨风说完特意看了一眼县令林友申,只见林友申投以感谢的微笑,随后楚墨风将李元亨摁倒椅子上,端起酒杯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说到“因为出事了,所以我来了,放心吧,一定给你查清楚的,不能让百姓们遭受迫害了。”

  李元亨闻言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敬了楚墨风一杯酒,“那一切就拜托贤王哥哥了。”楚墨风见状点了点头,随后酒宴继续进行,直至酉初时分才堪堪结束。

  随后李元亨示意下人给楚墨风安排了一间府邸作为临时居所,楚墨风三人晃晃悠悠地向着府邸走去,一路上楚墨风与柳非烟和顾贞儿不住地讨论着今日的戏曲,只听顾贞儿激动地说到“风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戏曲呢,今日这戏曲真有意思,不知明日是否还能看到?”

  望着一副小女儿状的顾贞儿,柳非烟则笑着说到“听说明日在城中的春花秋月还有一场,届时贞儿你可以再去看啊。”

  听到春花秋月这四个字,楚墨风不免诡异地笑了笑,随即领着柳非烟和顾贞儿向前走去

  俗话说所有的不可能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一个就是真相,且看楚墨风春花秋月听戏查案,再看顾贞儿痴迷戏曲身陷囹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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