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自夫人生下了哪咤以后,人也闲了下来,在陈塘关日子过得也是舒心。有一日忽然有快马来报,天下反了四百诸侯。李靖连忙传令三军,严加操练,谨慎提防野马岭要地。光阴易逝,冬去秋来,已是七年光景。
此时,哪咤才七岁有余,时逢五月,天气炎热,李靖因东伯侯姜文焕反了殷商,在游魂关大战窦荣,因此每日操练三军,教练士卒,只有夜晚才回家休憩。
这一日,哪咤见天气炎热,心里甚为烦躁,来见母亲,参见完后,对着殷氏说道:“孩儿想要到关外游玩一会,特来禀明母亲,方敢前往。”殷氏爱子情深,便道:“我儿,你去关外游玩,我允你就是,但得带上一名家将领你同去,母亲方可放心,还有,记得不可贪玩,早去早回,若你父亲操练兵马回来知晓,则不妙也。”哪咤连忙说道:“孩儿晓得厉害。”说完带着家将直奔关外而去。
哪咤与家将出得陈塘关,约行一里地,天热难行。哪咤走得汗流浃背,看前方有一片树林,于是对着家将说道:“看前面树荫极大,不如前往纳凉。”家将也是酷热难当,俩人于是同到树荫下乘凉,两人都是男人,脱了衣服,也没什么要紧,宽了衣带,敞开胸襟,好不凉快。
过了一会儿,哪咤忽见林间不远处清波滚滚,绿水涛涛,岸边杨柳垂挂,河中乱石嶙峋。哪咤对着家将说道:“这么热的天,走了一路,满身是汗,待我找一块平滑石头,坐在上面洗一个澡。”家将连忙提醒道:“三公子不可忘了时辰,只怕老爷回来,可得早些回去。”哪咤连道:“不妨。”脱了衣裳,坐在石上,把七尺红绫放在水里,蘸水洗澡。这河乃是九湾河,乃东海口上游,哪咤将红绫放在水中,把水都映得红彤彤的。红绫摆一摆,江河晃动;红绫摇一摇,龙宫动撼。
东海龙宫,东海龙王敖广正坐在水晶王座上,只听得宫阙震响,龙王敖广忙唤左右随侍,问道:“地未有震动,为何宫殿摇晃不止?传巡海夜叉李艮,去海口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随侍向龙王敖广作礼,传旨巡海夜叉李艮去了。
巡海夜叉李艮接了龙王敖广的旨意,向着晃动源头而去,李艮来到九湾河,只见河水处处一片红彤彤的,光华灿烂,有一小儿将“红罗帕”蘸水洗澡。李艮分水靠近哪咤,对着哪咤大叫着说道:“哪里来的小毛孩,使了什么作怪的东西,把河水搅得浪涛滚滚,使我水晶宫宫殿摇晃不已?”哪咤闻声,往河底一看,是一物,面相凶恶,巨口獠牙,手持大斧。哪咤看着李艮说道:“你这个畜生,是一个什么东西,也会说话?”李艮听了哪咤的话,大怒着说道:“我奉水晶宫龙王点差的巡海夜叉,你怎么骂我是畜生?”分水一跃,跳上河滩,往哪咤头顶一斧劈来。哪咤现在光着身子,见夜叉这一劈过于凶猛,侧身躲过,右手一举,套于右手腕的金镯子飞向空中,往李艮头顶砸来,只打得脑浆迸裂,立马死于河滩上面。哪咤笑着说道:“把我的乾坤圈都污了。”然后又坐回石头上,洗去乾坤圈上的血水。
东海龙宫,敖广久不见李艮回来,正烦恼间,有一虾兵来报:“巡海夜叉李艮被一孩童打死在九湾河河滩,特来向龙君禀明。”龙王敖广大惊失色,怒发冲冠,呢喃自语:“李艮乃灵霄宝殿玉帝御笔钦点的巡海夜叉,谁敢就这样打死了?这还了得。”于是龙王传令:“点齐兵马,待我亲去,看看是何人如此嚣张。”龙王话未说完,只见宫殿旁边走进来一人,长得俊悦非凡,头顶一颗宝珠镶嵌,穿着白色螭龙袍,对着龙王说道:“父王,为何大怒?”龙王抬头一看,是自己的三儿子敖丙,人唤龙王三太子。于是将巡海夜叉李艮被打死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龙王三太子敖丙连道:“请父王安息片刻,让孩儿出去拿来便是。”三太子连忙调遣虾兵蟹将,上了逼水兽,提一杆画戟,出了水晶宫,分开水势,往九湾河杀来。只见浪如山倒,波涛汹涌。
哪咤看着水势汹涌,连道:“好大水,好大水。”这时只见三太子敖丙骑着逼水兽,出了水面,对着哪咤说道:“是你打死了我巡海夜叉李艮?”哪咤道:“是我。”三太子看着哪咤问道:“你是何人?”哪咤答道:“我乃陈塘关总兵李靖第三子哪咤是也。我父镇守此间,乃一镇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与那巡海夜叉何干,他来骂我,我打死了他,也无妨。”三太子敖丙大惊失色,怒道:“好个毛贼!夜叉李艮乃天王殿差,你敢大胆将他打死,尚敢撒泼乱语!”三太子敖丙提起画戟便刺,来取哪咤。哪咤躲过。
哪咤道:“你是何人?通个姓名,我有道理。”三太子敖丙:“孤乃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是也。”哪咤笑着说道:“原来你是敖广之子,你妄自尊大,若惹恼了我,连你父亲那条老泥鳅都拿出来,把皮也给他剥了。”三太子敖丙大叫一声:“气煞我也,你个毛贼,好无礼!”三太子敖丙又提画戟刺来,哪咤只是闪躲,战了几个回合,哪咤揪着机会,把七尺红绫往空中一展开,红绫到得空中,往三太子敖丙一裹,将三太子裹得滚下逼水兽来。哪咤疾步上前,一脚踏住三太子敖丙的颈项,提起乾坤圈,对着脑门打将下去。三太子敖丙元神遁出肉身,凄凄惨惨的往水晶宫飞去。元神一出,三太子敖丙的肉身转眼间变成了一条小白龙。……
陈塘关,余元的铺子,此时余元正在铺子里帮忙火灵儿打下手。七年来,余元与火灵儿也突破了那层窗户纸,过起了夫唱妇随的小日子,夫妻俩偶尔也会有一个回金鳌岛处理一些琐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陈塘关过着安逸的凡人生活。红尘炼心,这话一点也不假。恩恩爱爱,倒也不嫌时光过得有多么慢。整个碧游宫,没有人知道他们夫妻去了哪,那时修行界也还稳定,谁也不会特别关注他们的行踪,偶尔有人问起,金灵圣母就说是灵宝天尊的安排,她自己也不知道余元与火灵儿去了哪里。碧游宫一脉本就是鱼龙混杂,大多是外门散仙弟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时余元听到九湾河动静,施展道术,化出一黄巾力士,前往九湾河查看,黄巾力士去了一会儿后,回来告知哪咤正在九湾河对着一龙剥皮抽筋。余元沉吟少顷。收了黄巾力士。到了前铺,对着火灵儿附耳道:“时机已到,今日离开。”火灵儿跟了余元七年之久,余元也说过,跟着他事关重大,关于修行界的事不该问的别问,余元做什么,或者吩咐什么,照做便是。夫妻情深,火灵儿知道,连师祖都不过问余元的事,便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天地有感,算计碧游宫的圣人,不知几多,万一推演天机,算出余元正准备干什么,那事情就大了去了。于是余元与火灵儿在铺前挂了一牌子:“今日有事,暂停售卖。”回到铺子里,余元向离自己铺子不远的一个卖米的老板走去,推说自己远方父母病重,贱卖铺子,以前相互间多少有点走动,这时米店老板开了一个还算公道的价格,余元就千恩万谢的把铺子卖于他了。双方交接完了后,夫妻俩轻装离开了陈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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