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要那么折腾了,还是让我来吧。”秦雨蒙屏住呼吸走了过来。
“别!孩子发育还是有氧气比较好!”叶知秋忙抢过菜刀劝阻道,秦雨蒙的妊娠反应还是比较严重的,经常恶心、呕吐。
这下叶知秋也不墨迹了,身子仍离得远远的,手伸得笔直,眼睛眯成一条缝,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鱼的腹部划过,粗笨的菜刀在他手里仿佛蜻蜓点水般,在鱼的躯体不停跳动,内脏、鱼鳃、鱼鳞落下,鱼的身子猛地躬起,从菜板上跳起,叶知秋身子倏然而退,鱼重重摔在案板上,无力地张嘴努力呼吸。
“太惨了!好可怜!”叶知秋摇头叹息,修长的双手浸在水盆里,洗了一遍又一遍。
“你的手真漂亮,特别是挥动的时候。”秦雨蒙赞叹道。
“那是自然!”叶知秋自信地说道:“我问花宗对美的追求是极致的!”
秦雨蒙悠然一叹道:“你对我这么好,也是因为这个?”
“是有很大部分原因。”叶知秋坦言道:“我不希望美的东西,特别是美丽的女人,在我面前受到伤害。”
秦雨蒙笑了笑,道:“我总有年老色衰之时,那时你岂不是要弃我而去。”
“美是综合的,不仅表现在外在的形体美。”叶知秋笑道:“你的气质很迷人。”
“我也是从小就被这么培养的,修炼的心法也有如此要求。”秦雨蒙淡然道:“净慈斋中如我这般的女子,还有很多。”
“你是其中最优秀的!”
秦雨蒙脸上现出丝苦笑,默然不语。
叶知秋用毛巾把手擦干净,像是没有注意到秦雨蒙的黯然,欣慰地笑道:“我好像赶快看看你生的宝宝,会长成什么样?肯定超级无敌可爱!”
谈到孩子,秦雨蒙欣慰地问道:“你有想过要孩子吗?”
“还真没有呢!”叶知秋道:“我们问花宗的人,处处留情,就是不留种,有后代的人可不多。”
“不过,一想到你的孩子,会叫我爸爸,我就有点很难以置信的兴奋感!哈哈!”叶知秋脑海中想到王实仙苦逼的表情,蛮有横刀夺爱的成就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我刚开始很惶恐,下定决心后,反而有点喜欢这个孩子了。”秦雨蒙轻抚小腹,柔声道:“我忽然明白明长老的想法了,为了他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还叫明长老?”叶知秋看着手机的菜谱,开始准备做鱼的材料。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声师祖?”秦雨蒙烟波流转,笑道。
秦雨蒙难得开一次玩笑,叶知秋被吓了一跳,忙道:“别!我可没那么老!你们那是血缘关系,我这……,纯属意外!”
做红烧鱼的准备很充分,叶知秋操作时也显得从容不迫,可身子离灶一米多远,唯恐油烟粘到身上,终是把鱼煎糊了,一瓢水加入,锅里腾起雾气,各种调料丢了进去,待水烧开后,改成文火,盖上锅盖,叶知秋长出一口气,又到边上洗手去了。
秦雨蒙道:“我见你画画时,也没这么爱干净啊?”
“不一样的,颜料是最美的原料,可以描绘出世间最美的瞬间。”叶知秋双目放光。
“食材不也可以做出可口的美味吗?”
一盘红烧鱼,一盘青菜,就摆在走廊的木桌上,两人端坐在一起,身腰笔挺,吃饭时都是慢条斯理,别有美感。
“有点糊味,口感还不错。”秦雨蒙道。
“下次会更好!”叶知秋承诺道。
秦雨蒙停住筷子,忽然道:“要不我们就一直在这生活下去吧?”
叶知秋怔住了,哑然失笑道:“我以前在大学里时,偶尔也会有这种幻想。”
“但这是不可能的!”叶知秋脸上的笑容变成苦笑:“江湖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是非终会找上你!”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武林传奇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叶知秋放下碗筷,叹息道:“此处应有酒!”
想起师门的事业,此前孜孜不倦的追求,宛若镜花水月,秦雨蒙不由痴了……。
“稍等!”秦雨蒙起身回屋,从木衣柜的行李箱中取出了个小巧的酒葫芦。
叶知秋见秦雨蒙回来时,手里拿的酒葫芦,喜道:“万酒鬼的桃林酒!”
“以前万前辈经常到雨蒙山来,我会备上点他爱喝的酒。”秦雨蒙就像所有贤惠的妻子般,拒绝了叶知秋伸过来的手,摆个空碗在他面前,亲近打开酒葫芦,倒入琼浆。
浓而不腻的酒香,飘散开来,叶知秋深吸一口气,端起酒碗先浅品一口,“果然好酒!”
说着,叶知秋一饮而尽,酒香人更美,他有些陶然其中,愈发觉得还在江湖中挣扎的王实仙有点可怜,实在不好意思,先代他享受喽!
“我是云中客,时乘天外舟;扶摇独碧落,坦荡一春秋。空蒙无涯际,浩渺有浅忧;行泛水云畔,谁倚第一楼?”
伴着大海的吞吐,潇洒不羁的歌声从海边荒滩旁的木屋中传出。
王实仙有点头大,李清来电话告诉他:乔宗堂来了!就住在拂晓城内的沈宅,作为玄义门在天良国内的最高战力,他必须要来为古武联盟压住阵脚!
如果仅是这样,王实仙会很高兴地去拜望对他一直很友善的乔宗堂,但随行的还有朱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