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卿奕南闷闷不乐的回到太上老君府时,太上老君苏醒了。
他示意才给他诊完脉的凤朝阳离开,把卿奕南招到了身前。
此番举动可以说有些捷越了,但卿奕南看在他因着自己受伤的份上,没有多计较。
太上老君重重的喘息两声,沙哑着嗓子问道“殿下,你的身体你自己可清楚?”。
卿奕南沉着眼眸望着他一言不发。
太上老君长叹一声,“殿下,老夫惭愧,竟是对你的身体没有一丝把握了。”。
这次卿奕南突如其来的病发,伴随着强大的威力,让他觉得他以前得到的那些结论或许是错误的。
表面看来是压制住的病情,可这病情根本就不是想压就能压得住的,而且有可能,上一次根本就不是这病情的底线,若是真真正正彻底的爆发,或许没有人能经受得住。
不过,通过此次事情,他隐隐觉得,卿奕南一直在隐藏实力,或许他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的修为深不可测,但是由于总总原因一直没有暴露出来。
太上老君不知道这对于天界,对于各界来说,是好还是坏。
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就是先了解清楚,为什么卿奕南会病发。
卿奕南看太上老君不住的深呼吸,来压抑住胸口的闷痛,不至于使劲的咳嗽,心中有些不忍。
“没把握就没把握吧,你好好养着身体。”。
太上老君笑了笑,“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不碍事。我只是想问问殿下,此次发病前,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卿奕南眉头微蹙。
还能做什么?当时他就在青鸾身边,紧拥着她,想要进一步的动作。
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
当时若是真进了一步,也许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但一瞬间又想到了青鸾冷漠的眼神,也许那一步,两人也会此生不复相见了。
心中一时后悔,又一时庆幸。
太上老君见着卿奕南脸上表情不停变换,似陷入了沉思,打断道“殿下不若跟老夫说一说,说不定老夫能知道殿下为何发病。”。
沙哑中带着些许回音的声音把卿奕南拉回了神。
他轻嗤一声,薄唇轻启。
“无外乎就是些求而不得的事情而已。”。
求而不得。
太上老君心下了然,眼神暗了暗。
“若是因着欲念而病发,殿下不妨克制一二。”。
卿奕南扬了扬眉,“克制?”,他笑了笑,“老君不妨教教我,如何克制?”。
太上老君哑然。
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一辈子都埋在了丹药炉里,要真让他说个一二三出来,确实是道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了个小布袋子出来。
“这东西是青鸾丫头了,若殿下不忙,便帮老夫一把,把这东西交予她。”。
卿奕南怔了怔,紧接着眼睛一亮。
青鸾的东西?
他接过小布袋子,轻飘飘的,捏了捏,里面有一个圆圆的东西。
倒出来一看,居然是一颗菩提子。
“这是什么?”。
太上老君知道他并不是在问这是什么东西,遂答道“这应是茯苓上仙给她的,叫老夫帮忙留了她的精血在里面。”。
卿奕南捏着菩提子仔仔细细的瞧了一圈,很是普通的一颗,若丢在外面,谁也不会知道有什么不同。
“茯苓上仙本就是菩提子,送予青鸾丫头,定不是凡物,殿下用点灵力,便能知道其中门道。”。
太上老君看着他一脸纳闷解释道。
卿奕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指尖冒出如丝一般的灵力向菩提子笼罩过去。
只见那些灵力没入菩提子中,便消失不见了。而菩提子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卿奕南诧异的扬了扬眉,这东西怎么跟个吸葫芦一样,还能吃灵力。
太上老君疲惫的笑了笑,“老夫用涯晶把青鸾丫头的精血给灌了进去,炼化了一番。”,他喘着气顿了顿,“这东西对青鸾丫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卿奕南点点头。
这东西既然对青鸾有好处,那自然要好生收着。
他把菩提子装入小布袋子中,放入怀中,拱了拱手。
“那就替青鸾谢过老君了。”。
太上老君说了这么会儿话,已是疲倦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卿奕南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此番是多谢上次老君出手相救。”。
太上老君微微摆了摆手,“能为殿下做事,是老夫的荣幸。”。
卿奕南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门去。
这会儿天色已是黄昏,远处的落日只留了浅浅的帽檐还挂在山头,似火的烟云随着风缓缓移动。
卿奕南刚踏出老君府,便再次从怀中掏出了小布袋子。
这个东西如此的重要,那必然是要亲手交给青鸾才是。
他突然有些紧张。
以至于捏着小布袋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踟蹰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不见了身影。
再一次出现时,是站在悔过园的门前。
前面青鸾不在,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青鸾这会儿正坐在床上发呆。
她和苏瑀回了天界,便直接回了悔过园。
苏瑀依依不舍,想让她去雨神府再住一宿,但是她一想到苏雾清和束琴仙子的脸色,背上就止不住的冒冷汗,与其在那边受冷言冷语,还不如在悔过园舒服。
苏瑀见她面色不愉,也体贴的没有再多劝,送她回了悔过园便回去了。
卿奕南如前两次一样,又化作了一缕清风,飘了进去。
这次他明确的感受到了青鸾的气息,激动得连风力都大了些许。
一个须臾便到了青鸾屋子跟前。
他心跳得跟擂鼓一般,踌躇着不敢进,着眼看向一旁。
前面来,因着青鸾不在,也没有心思好好打量,这会儿四下看了看止不住的嫌弃。
那些枯枝上面挂着厚重的蜘蛛网一样的东西,风一吹过发出呜呜的怪声,活像鬼叫一般。
整个地方都弥漫着腐朽阴郁的味道,让他止不住的作呕。
这坡地方她怎么能待得下去。
心下顿时觉得有些闷痛。
他透过窗户看着剪影,朦朦胧胧的身影单薄得慌,让人不禁想拥入怀中好好的疼惜一番。
他深深的看了片刻,现了身形,敲响了房门。
青鸾虽说是回到了悔过园,但是对于订婚这个事情,如在梦里一般,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后半辈子居然就给这么定了下来。
这会儿正愣神,冷不丁的听见声响,吓了一跳。
她收拾收拾情绪,便站了起来。
在这个地方,能来敲门的除了白鸠也没其他人了。
只是不知道这会儿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打开了门,“白翁……”二字还未出口,便怔住了。
她先是惊了一下,接着眉梢微冷。
“怎么是你?”。
卿奕南见着她忽冷的神色,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笑了笑,“你不打算请我进去?”。
青鸾挡在门口,丝毫没有想让的意思。
“寒舍鄙陋,贵人莫脏了脚。”。
生疏而冷漠的眼神刺得卿奕南心中生疼。
他强撑着扬起嘴角。
“我本就是个粗人,再粗陋的寒舍我也下得去脚。”。
说罢也不管青鸾同不同意,硬撑着门想要挤进去。
青鸾见他不管不顾的都要贴到身上来了,怒不可遏,急忙向后退。
“是不是上次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清脆的声音夹杂着怒火,听得卿奕南心中一颤。
他顿了顿,继续往里走,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脸嬉笑的看向青鸾。
只是袖中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你上次说了什么,我忘记了。”。
青鸾怒瞪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一般,竟不知道此人居然如此无赖。
卿奕南故作潇洒,眼睛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你这地方不行啊,怎么越混越落魄了?”。
青鸾看了他一眼,冷笑不语。
卿奕南也不在意,上前两步走到桌前,端着上面的茶杯一饮而尽。
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茶啊,怎么一股子馊味?
这潇洒的动作都做出去了,再吐好像有些丢脸,他强忍着那股子馊味儿吞了下去。
“看来我这两日前的茶,还挺和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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