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万没想到他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县城。他在腾龙镇捞得也不少了,在这个时候离去,倒是好事。
他立即正『色』答道;“我坚决服从县委意见,一定不辜负王shū jì的要求,一定会把全县的冬修工作搞好。”
马文生看着刘富贵的表态,他这才知道了在官场之上,表态是怎么做的。哪怕是假话,也要得像是真话一样。哪怕内心狂喜,也要保持不动声『色』。
王谨也不过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刘富贵把王谨和翟青锋以及陆艳梅送出去之后,再次回到了马文生的房间里。
马文生以为刘富贵要交待什么事,只见刘富贵满脸堆笑地道:“文生,以后你是王shū jì的身边人,一定要记得关照我呀。”他这么着,那腰忽然就弯了下来,像是朝着马文生鞠了一个躬。
马文生暗暗吃惊。杨兰和陈景蕊的都不错,他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官场,他还嫩得很呢。就凭着刚才刘富贵这一手,马文生根本玩不来。
他定了定神,微笑道:“刘shū jì,不,刘局长客气了。我到了王shū jì身边,也是两眼一抹黑。过去我在刘shū jì的领导下,不断成长,将来也要在刘局长的指点下,不断前进。”
马文生这话得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在刘富贵听来,这就是之音呢。
“好,好,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你文生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儿,”刘富贵在这一瞬间的角『色』定位,简直是把马文生当成了县委shū jì王谨的化身了。
马文生明白,刘富贵越是如此,今后他对刘富贵就要越加心。不但要心刘富贵,对刘富贵上面的那个苗圣国也要加以提防。
这样想着,马文生难免想到楚明珠的那个两万块钱的事儿,于是道:“刘shū jì,在您离任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马文生得客气,其实他此时心里紧张得要命。要是刘富贵来个翻脸不认账,那他马文生就要背负两万块钱的债务了。
刘富贵听完马文生到给苗圣国送礼的两万块钱,笑道:“那有多大的事儿?腾龙镇财务支出是有要求的。超过万元,得由我这个shū jì审批。五万才能上党委会集中审批。你写个条子,费用就写两万一千块,事由就写去县里办事,我批一下,你交到财政所不就结了?”
马文生哪里想到刘富贵此时巴结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这两万块钱的事让马文生背着呢。马文生也不顾那些,急匆匆地写了一张领条,把两万块钱领了,然后让刘富贵批了字。
刘富贵临走前,拿出了一千块钱,递到了马文生的手里,让马文生收下。
“这是我个饶一点儿心意。那条子我带走了,”刘富贵殷切地道。
马文生在这一瞬间,脑子转了很多遍,最后他还是没有收这一千块钱,“刘shū jì对我的提携,我没齿难忘,我又怎么能拿刘shū jì的钱呢?”
刘富贵听到这话,笑眯眯地点零头,然后离开了。
马文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万般鄙夷着。自己刚才写两万一,让刘富贵带走了。然后人家拿出一千块给自己。这叫什么?这叫拿公家的钱办自己的事。刘富贵如此巴结,让马文生明白了自己即将去的岗位含金量。原来县委shū jì的秘书,是这样的一个让人仰视的角『色』呢。
马文生想着,浑身热血沸腾。
中午陈景蕊又来了,她给他带来了一盒饭,里面有荤有素。
马文生香香地吃完了,陈景蕊道:“文生,你下午有事吗?”她这么问着,眼睛并不敢和马文生对视。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刚才我被一拨一拨的人闹得心里烦,要是有好地方需要我陪你的话,你尽管,”马文生笑道。
他这一笑,陈景蕊就觉得不对味儿,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可是那目光原本是凶凶的,到了他身上之后,却又变得嗔味儿十足,就连她的嘴唇儿都撅了起来。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马文生见到她这般模样,心里一漾。
陈景蕊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她还在想着自己的一个头痛事儿。
“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非得让我去相亲。地点就在医院不远的咖啡厅里,你陪我去一趟,让人家死了心,好不好?”陈景蕊这么着,又觉得对马文生不公平。
马文生还没有结婚,如果陪着自己去相亲,那他的身份,就值得让人审视了。但是不让他去,自己一个人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陈景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没问题,我陪你去,当你的护花使者,”马文生到后面,声音就低了些。
陈景蕊脸上一红,再话时,那声音便有些粘了,“文生,谢谢你。虽然,不过,其实,”她这么着,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
“姐,你到底想什么呀?什么时候去?”马文生被她这样着,脑子里一团混『乱』。
陈景蕊生『性』其实有些大大咧咧的,就是对于婚姻之事,她有种恐惧福等她遇到了马文生,隐隐有了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只是,她已经30多岁了,而马文生还是那样年轻,他们在一起,还有可能吗?
“马上就去,人家等我去吃饭呢,”陈景蕊有些扭捏地道。
马文生惋惜地叹了口气,“真可惜。”
“怎么了?”陈景蕊问道。
“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不吃了,索『性』和你们一块儿吃。西餐的味道,可真是好呢,”他夸张地道。
昨晚吃西餐时,陈景蕊还是教过马文生一番的。怎么拿刀,怎么拿叉,就像是一个无微不至的好姐姐。
“去你的,”陈景蕊低声道。
俩人着,陈景蕊便替他揭了一下额头上的纱布,发现那里已经结了痂,便替他取了纱布,然后又理了理他的衣服。她这么细腻周到的整理着,让马文生心里好不温暖。他在陈景蕊这里,忽然找到了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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