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鼻山,树林。
陈道长进山之后便察觉到了古怪,这座山阴气浓郁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走在里面不由自主的就头皮发麻,老是觉得要是不发生点恐怖故事都有点对不起这样的环境。
“奇了怪了,我咋老觉得背后跟着人呢?”一名红花卫成员玩笑道,引来一阵笑骂,其实众人和他的想法类似。
说完之后,每走一段那名红花卫成员便猛然回头瞅瞅,身后层林密布,除了黑洞洞的树和草连个鬼影都没有。
“邱八,你没事能不能别老回头,你这样我心慌。”走他边上的哥们儿被他一惊一乍的快吓跪了,无比真诚的和他商量。
“我不是怕咱们被跟踪嘛,你说万一从后面蹦出个熊瞎子啥的,一巴掌拍下来半个脸都没了,后悔都没地儿。”
“我听老人讲,每个人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这三盏灯是人身上的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更不要回头,一旦回头了肩膀上的灯就灭了,魂也就被鬼勾走了,你再这样,小心被勾了魂。”
“现在是白天诶,陈道长,你们道门也有这说法吗?”
陈道长本不想理会这几个一路叽叽喳喳的大老爷们,被忽然拦住,便面不改色的忽悠道:“贫道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有没有勾魂的鬼,不过贫道年轻时曾听师父说过,说人呢都有三魂七魄,其中有一魄就藏在人心间,如果一个人常常感到恐惧或者害怕,那很可能他心里的那一魄已经变成了鬼邱大人,你害怕吗?”
“当然不怕!”老邱赶紧摆手。
“那就好。”
陈道长捋着胡须,昂首阔步,矫健的不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
其他人忍着笑,快步跟上,落在后面的老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难不成老子心里真的住着一只胆小鬼?
不会不会,老子当年可是匹夫一怒,单人双拳打下八条街的狠人,怎么可能是个胆小鬼?
可是真的有点害怕呢。
“嘎嘎。”
头顶的树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邱八抬头看了眼,不由加快了脚步。
“咕咕。”
“咕咕。”
邱八再次觉得被人跟踪了,都听到声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
“我不是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
邱八忍不住想要回头,不过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赶紧响起,他把强行把脑袋拧回来,正视着前方。
他感觉肩膀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一个沉肩,轻松躲开,另外一个肩膀好像又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他又一个沉肩,再次躲开。
“幻觉!幻觉!”
他脚步加快,恨死了自己,看样子自己真的是个胆小鬼。
当他的肩膀再次被按住时,他生气了,于是悄默默侧了侧头。
一只干瘦腐烂的手,其中中指上的皮肉已经没了,只剩下一节森白的骨头。
邱八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时,那只散发着腐臭味儿的手并没有消失。
这特么就过分了吧。
邱八猛然回头,一具严重腐烂的尸体正紧跟在他的身后,面部因为腐烂已经有些走形。
邱八想要一脚踹开,腾出彼此间的空间,没曾想,一脚踢过去竟然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腹部,整个脚掌全都陷入了对方腹部的腐肉之中。
“呕”
那具腐尸势就要去掐他,邱八赶紧抽出钢刀狠狠劈过去,腐尸看着吓人,其实实力菜的一比。
邱刀就把它的脑袋劈开了,再一刀就备被被拦腰斩断,邱脸嫌弃的把脚从对方腹部抽出来,想要在旁边的野草上搽拭干净,一抬头,这才发现大家的神色都不太对劲。
抬眼望去,周边三四十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腐尸正在向他们靠近。
“老邱,没事吧?”
这才有人看到邱八已经顺手解决掉了一个。
“鸟事没有,干他娘的,都是一群废物。”
邱八把刀在边上的树干上荡了几下,三两步跳过了过来。
“我就说身后有东西吧,你们还不信。”邱八挑衅的瞟了眼陈道长,又看看之前嘲笑他的同事,终于扬眉吐气了。
“陈道长,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有人紧张的问道。
“”
陈老道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管它们是什么,先干掉再说,告诉你们啊,这玩意儿贼恶心,最好别沾身,脏。”有杀敌经验的邱八给大家建议。
“陈道长您站里面,别溅您一身血。”
五名红花卫挥刀而上,这群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的尸体很快就被斩落成一地残肢。
轻松取胜的红花卫很好的展现了自身的实力,在老道面前腰杆挺得贼鸡儿直。
“这一带阴气极重,我们很可能已经到达了象鼻山阴气最重的地方了,贫道需要点时间测算具体方位”手持罗盘的老道开口道。
“好事儿啊,咱们上山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对呀,道长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红花卫几名成员都偷着乐,这事他们办成了到时候肯定有嘉奖,现在歙州驿还缺了俩中层管理的位置,他们可都眼巴巴的盯着呢。
陈老道不断掐指,一连算了七七四十九卦,其中四十六卦大凶,两卦凶,只有一卦是逢凶化吉可谓九死一生,这种事情很难让人轻松。
不过这话老道并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说了只会无端增加他们心里的负担。
老道催动罗盘,开始查询极阴之地的具体位置。
这块山地地形复杂,五名红花卫成员守着几个方向,以防再有腐尸来袭。
小李抬头看了看,直瞅见一片树冠,满脸惆怅。
“怎么了,有事啊?”邱八随口问道。
“没事”小李叹了口气。
“来和哥说说,是不是看上谁家姑娘了,一脸的思春相?”
“没有,答应了老张头去教他闺女吹箫的,看样子赶不及了。”
“赵员外家门房老张头?他家闺女长得不赖啊,你小子可以,这才来几天,啧啧啧。”
“有才有颜没办法。”
“滚滚滚,臭不要脸。”
“唉,估摸着是要爽约了,得,我下去撒泡尿。”
小李吹着口哨,刚尿完,忽然看到周围的草丛都在动,小李揉了揉眼睛,一头长毛獠牙的野猪张开血盆大口,从树林里向着小李扑了过来,野猪边上,无数食肉动物冲破了草丛。
手持罗盘测算了无数遍的陈老道眉头越皱越紧,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整座象鼻山都阴森的可怕,可罗盘上显示并没有一处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