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愤怒的太守,今年已经七八十岁了,可看上去,却仍旧只有三四十岁。额头上也没有皱纹,头发也是纯黑的。
这就是修为的便利了,七八十岁的老头,比一二十岁的小年轻还要有精神,还要有活力。
有情报称,此人在去年刚刚当上太守的时候,还娶了一门小妾,据说,很有姿色,年方二八。
在熊岩观察这位太守的时候,这位太守,也在详细的观察着熊岩。
熊岩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很年轻,非常年轻!
皮肤嫩的就像是能掐出水一样,实在是太年轻了。
年轻就容易气盛,而且,年轻之时,无所顾忌,少年好斗,和这样的少年,实在是没什么好生气的。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太守就调整好了心态,并且露出了笑容。
“刚才的戏,已经演完了,现在御史可以告诉我今日找我来的真相了吧?”太守和蔼的道。
能屈能伸,这么轻轻一句话,就把刚才纵兵太守府的影响,个解决了。
为了找到反贼,二人表面上反目成仇。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太守仍然会上折子,弹劾熊岩。
但这一切,都是做给吃瓜群众看的,让他们误以为太守和熊岩之间,是有大怨恨的。
不过,究竟真的是演戏,还是如何,就要看熊岩最后,有没有查出反贼了。
如果查出来了,太守也是有功劳的。正是他和熊岩演戏,才麻痹了幕后黑手。到时候,谁也不会因为纵兵太守府之事而小看他,这都是为了朝廷。
而如果查不出来,太守刚好可以顺水推舟,强烈要求严惩熊岩。
不过,这些事情,熊岩仅仅只是思考了一个呼吸,便转换了念头。
“为何要毁灭现场?”
“为了百姓的日常生活,仓库那么大,爆炸之后,自然不能继续做仓库了,而且,还在城里面,这么大一块地方,不利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讲着讲着,看着熊岩一动不动的神情,太守叹了口气。
“实际上,这是整个上水郡上下官僚的共同愿望。大家都想要让这一场政治风暴,尽快结束掉。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在别人提出建议的时候,同意了而已。”
真的如此吗?熊岩并没有对此点评什么,而是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便让太守离去了。
“测谎法术显示,他说的都是真的。”栎花拿着宝物,直接说道。
“不过,他是个老油条了,测谎法术,未必管用。”
“确实,测谎法术本身就有缺陷。况且,法术这玩意儿,在治国的时候,可以依靠,但不能依赖。必须和其他的信息,对照使用才行。”
“而且,他这个等级的官员,对于测谎法术,都有所防备,也都有些心得,不能当真。我们要结合事实,结合情报,具体分析。”
想到这里,又一次拿出了有关此人的情报。
这位太守姓胡,不过,他虽然是常州人,但却并不是上水郡的人。
因为朝廷规定,到了郡守这个级别的时候,就必须前往外郡当官。
而到了州牧这个级别的时候,就必须前往外州当官。同样的,到了巡抚的时候,就必须前往外省当官。
只有县令以下的小官,才可以实现本地人当本地官的梦想。连县令,也要到外郡上任。
这位胡太守,小名大郎,六岁开蒙,十二岁考童生,第三名,中了。
自幼修炼,虽然没有名师,但能吃得起肉,也有几分微不足道的天赋。故此,十五岁考秀才,第八名,也中了。
考中秀才后,当了八年官,在二十三岁这年,前去考举人,没中。
而后,找了一个好岳父,五年之后前去靠举人,中了。
接着,就开始了当官,这一当就是四十年。在六十八岁这年,进京考进士,考了六百多名,没中。
六年后,继续考进士,这一回中了,三甲末尾。
原本是上水郡郡丞,在郡守出问题后,直接接任郡守。
而后,迅速稳定了局面,让众人从人心惶惶的状态,变成了安居乐业。可以说,也算是很有本事了。
看着这些资历,熊岩的面前,仿佛就出现了一个天赋一般,但是却努力科举,努力当官的形象。
这种形象,几乎就是大楚九成以上官僚的代表了。
努力科举,努力当官,努力借助朝廷气运修炼。然后,继续努力科举、努力当官
“七十四岁的进士,还真是励志。”熊岩忽然说道。
“进士混成他这样,也真是拉低进士的平均水平。而且,古往今来,能考中进士的,九成以上,都是超级天才。”
说到这里,栎花说话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近乎一字一顿。
“常规而言,三十岁之前,考不中进士的,就很少有人能考中进士了。当然,大器晚成的除外。”
“如此说来,殿下是怀疑此人身后有人扶持,甚至,连今日的局面,也都在幕后之人的设计之内?”
闻言,熊岩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讲道理的话,大器晚成其实是很难很难的。
你年青的时候不成器,到了老了却成器了,哪有这种好事?
不过,万一人家真的是大器晚成呢?
“无论如何,这位太守,很有可能是突破口,先让客卿们,跟踪了再说。”熊岩坚定的道。
这也是为何,他一过来,就和太守闹成这样的缘故。
如果太守有问题,在发生了今日这样的事情之后,肯定是要和幕后之人联络的。
或者主动,或者被动,但一定是会传递消息的。
而如果太守没问题的话,那熊岩就只好重新找一个突破口了。
片刻后,太守回到了府邸之中。他的老妻,他的儿子们,当然不在这里了。
外地为官,妻儿都在老家,或者看守家业,或者当官,或者读书。
在这里的,只有一房去年才纳的小妾。见着太守回家,小妾笑了笑,便直接迎了上来。
这位小妾,去年是二八年华,今年也就才十七岁。老夫少妻,一枝梨花压海棠,夜夜笙箫之下,对于少妻,自然是很宠爱的。
忽然,小妾拿了一碗刚刚敖好的药汤过来:“大郎,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