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韩辰也看向昌平君,淡淡道:“如果,这就是你秦国的待客之道,那么,这趟王宫之行,韩某不去也罢!”
刚刚来到咸阳,就弄出许多风波。
实在让韩辰很是扫兴。
听见韩辰的话,昌平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先生息怒,在下这便过去,让他们让开道路。”
如果因为吕不韦的阻挠,致使韩辰改变主意,从而取消王宫之行,那昌平君便无法向嬴政交代了。
昌平君直接跳下马车,脸色沉重,眼中透着怒火,站在吕不韦的面前。
“吕相国,把路让开!”
他的话简短有力,明显含怒,很不给吕不韦面子。
“昌平君,本相没空与你废话!”
吕不韦冷冷说道:“把儒家的人交出来!”
韩辰拒绝相府邀请,伏念伤了嫪毐,吕不韦今日颜面尽失,若不给儒家颜色看看,他定会为人耻笑。
听到吕不韦的要求,昌平言彻底怒了。
“吕不韦,儒家诸贤是大王的贵客,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暴怒的昌平君,直呼吕不韦的名字,完全不再给他面子。
昌平君在咸阳的地位,虽然不如吕不韦强,但也并不逊色多少,最起码,明面上来说,便是如此。
他母亲是秦国公主,因此他的身上,流淌着秦国王室的血液,而且,他的门客也不少,势力也是相当的庞大。
他确实有资格,和吕不韦正面叫板。
“大王的贵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几名儒生!”
吕不韦眯着眼睛,盯着昌平君,气势咄咄逼人,继续说道:“本相来问问昌平君,手持凶器,当街伤人,按照秦国法律,该当何罪?”
伏念一剑重伤嫪毐,吕不韦正好大做文章,展开口诛笔伐。
“该当何罪?”
昌平君寸步不让,当即回道:“嫪毐伤人在先,伏念先生正当防卫,何罪之有?”
如果连正当防卫,都是错的话,那还要这法律何用。
“你敢强词夺理!”
吕不韦满脸怒色,指着昌平君,厉声喝道:“老夫给你三息时间,你在不交出人来,那休怪本相下令抓人了。”
“你敢!!”
昌平君直接抽出佩剑,持剑而立,挡在韩辰的车架前方,身上气息鼓荡,冷声道:“本君奉大王之命,邀请贵客前往王宫,谁敢靠近马车一步,便是对大王不敬,杀无赦!!”
“保护相国大人!”
嗖嗖嗖……
感受到昌平君身上的杀气,相府的剑客纷纷闪身,挡在吕不韦的身前。
十几名手持重盾的秦兵,组成一面铜墙铁壁,直接把吕不韦护在了身后。
吕不韦面带冷色,盯着昌平君,开口说道:“一!”
事情发展到这里,两方全部刀剑出鞘,谁也不肯退让,随时可能展开厮杀,一场长街血战,即将拉开帷幕。
听见吕不韦的声音,昌平君握住剑柄的手,更加的紧了一些,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他,不可以妥协!
因为,他现在代表的是秦王嬴政,他若是向吕不韦低头,那便是嬴政向吕不韦低头。
君王尊严,不容有失。
即便这尊严,要用鲜血去捍卫,昌平君也在所不惜。
见昌平君还不交人,吕不韦目光更寒,再次开口:“二!”
他的话音落下,气氛更加紧张,长街上的相府士兵,都做好厮杀的准备。
雅间之中。
燕丹面带微笑,看着剑拔弩张的长街,心情很是愉悦。
他早就知道,韩辰来到咸阳城,会引起波澜,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发展到喋血街头的地步。
“我若是能离开,咸阳这座囚牢,当真要谢谢这个韩辰才是。”
隔壁的雅间。
盯着长街上的局势,田光双眼雪亮,对于街上的这出大戏,他心底很是满意。
“这趟咸阳之行,果然是没有白来,哈哈哈……”
阴暗的街角。
感受到街上的紧张气氛,玄翦眼中的兴奋,更加地浓烈起来。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也唯有如此,渔翁方能得利。”
屋脊之上。
冷艳的大司命,盯着街上剑拔弩张的两方,冷笑着说道:“看来这场厮杀,是在所难免的了。”
旁边,月神的气质依旧超然。
听见大司命的话后,她轻轻摇头,淡淡地道:“只怕你这次,又要失望了。”
月神的话音刚刚落下,大司命正要询问之时,长街的对面位置,忽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大喝。
“王翦,奉大王之命,特来迎接儒家贤者,韩辰先生!”
声音如雷霆炸响,霎时传遍整个长街,震得所有人耳膜嗡鸣。
听到这个声音,大司命微微一怔,旋即浮现微笑,“这出大戏,越来越精彩了。”
刚才,吕不韦人多势众,占尽优势。
可是现在,由于王翦的到来,顿时让弱小的一方,变得强大起来。
看见王翦携带大军奔驰而来,和吕不韦对峙的昌平君,心底长长的松了口气。
“吕不韦,事到如今,你还不让路么?”昌平君喝问吕不韦。
听闻此言,对面的吕不韦,皱眉微微皱起,脸色很是难看,但却没有退步的意思,而是继续选择僵持。
王翦来了又如何?
吕不韦连嬴政都不惧,又怎会惧怕王翦。
想让他给韩辰让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