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善还没听萧安佐说完话,就不屑地挑起一边儿的嘴角,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只差将不悦直接写在脸上,微微抿着嘴,垂眼看着萧安佐,停了半晌才悠悠开口道“萧卿的意思是,朕如今这个皇帝的位置是白白捡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萧安佐神色里并没有恐惧,却是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手相叠举在眼前,缓缓开口说道“臣下并非觉得陛下的位置是白白捡来的。”萧安佐说完抬头狠狠地看着盛衍善,好像要用眼神把他钉在台上的那把龙椅上,接着说道“臣下是觉得不仅是陛下,连臣下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白白从先辈那里捡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萧安佐这话一出口,盛衍善是一下子气得脸都紫了,顿时只觉得一口子压在胸口处,这般如鲠在喉的感觉盛衍善这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并不少见,小的时候在郭籍的教导下也一直是唯唯诺诺的,长大些以后虽然在郭籍的许可下,可以临朝听政,但却总是在他想表达想法的时候被郭籍和先帝留下的老臣们反反复复地教训。虽然已经习惯了被尴尬地挂在龙椅上,回不出一句话来,但他毕竟是个皇帝,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有野心、有抱负,也想要建功立业的皇帝,盛衍善一直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羞辱,有朝一日他会将这羞辱全数奉还。而在盛衍善的计划里,今天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体验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了,从今天起,大盛的整个江山都会真正在他盛衍善手中紧紧握着,而他自己也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他再也看不到先帝留下的,任何让他难堪的影子,他要成为这天下真正的主人,这天下的权柄就应该都牢牢的握在他的手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到这里,盛衍善只觉得没有必要再惹这般的气来给自己受着,于是不屑地笑了笑,对萧安佐说道“萧卿既然这么想,朕也没有办法说些什么。朕本还想此番萧卿走着一趟,劳苦功高,朕要好好封赏,万万没想到,萧卿竟然与朕这般推脱,既然如此的话朕便只能顺了萧卿的意思了。朕本来想着萧卿离家这么久了,肯定急着与家里人团圆,朕还特意把萧卿一家人从幽州北疆苦寒之地接到了京城中,让萧卿能尽快与家人团聚。”盛衍善说到这里,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儿,挪了挪身子,用一只手扶着额头,轻轻拍了两下,吞噬地笑了几声,突然抬头,一脸得意地看着萧安佐,装作突然想起自己什么的样子,以一种最居高临下的态度,说着好像最贴心的话“哎呦,对了,朕突然想起来,萧卿的妹子本就在宫里!朕还想着让萧卿与小妹子见一面呢!如今看来萧卿乃是大好男儿,功名利禄都不沾身,怕是要学大禹治水,志在四方。小家在萧卿的心里必定也没有咱们大盛重要,肯定也不甚在乎。现在想来,萧卿的小妹子只会扰乱萧卿为国尽忠报效的心思,是朕思虑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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