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承谚话音未落,林议就只剩下满脑袋的黑线。合着他在京城干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被萧安佐盯得死死的,他去过哪,见过什么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想想,怕是自己底裤是个什么样子,都让人家看了个通透。就他自己觉得自己高明得很,还沾沾自喜着带着两个孩子在京城里大摇大摆着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林议此时此刻心里煎熬得很,倒不是因为他怕自己的什么计划暴露,只是他想着自己在瓦市的茶楼见姑娘的事情有这么多人知晓,那就从秘密变成了人多嘴杂啊,好不容易才吓唬住了小牛鼻子,让他别把这事儿抖搂出来,万万没想到,统统都是多虑了啊!谁能想到竟然镇川郎以及九岳的山门几乎都已经知道了,就算不知道的,等三日后的申时一到,也就都会知道了。这多少个人知晓,就有多少张嘴在等着,这万一哪张嘴他管不到,那风言风语指不定就传到他们家那位的耳朵里去了,不管他林议是出于什么目的见的那位姑娘,正事也好,私事也罢,他林议总归都逃不掉一顿收拾。自家娘子雷霆大怒的神态,光是现在自己想想,林议就已经后槽牙打颤颤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林议现在才是真真正正没有心思喝酒了。眼前杯盘狼藉的样子,林议现在瞧着早就没有了一开始那个“会须一饮三百杯”的架势,只觉得心烦意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甘承谚看着林议一脸的苦瓜相,双目无神,头脑发黑,丢了魂魄一般直呆呆地愣在原地,实在摸不透他在想什么。甘承谚虽然知道林议是个耙耳朵,但是他毕竟自己没媳妇儿,也不清楚林议脑子在想些什么,于是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林师兄!怎么了?这个时间和地点有什么不方便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林议听着甘承谚喊着自己,这才从他家娘子的阴影里缓过了神来,可还是愣了好半天,才缓缓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十一请问林师兄,是否是时间和地点有冲突?如果有冲突的话,十一需要及时告知镇川郎大人,毕竟事关重大,牵着咱们九岳的气运,万万不能马虎。”甘承谚性子绝对是好的,又恭恭敬敬地问了一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林议这才完全缓了过来,赶忙摆手说道“不冲突!不冲突!不必麻烦镇川郎大人调整时间了,如今这个情况,你我能如此顺利地联系上,在这里会面,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把计划推翻。”林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可明镜一般,他此时若是说要改,那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传到他家娘子耳朵里说不定还要再添油加醋一番,那就更难听了。况且九岳的山门们又要因为他担更多的风险。于公于私,他都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既然如此,十一就回去复命了,镇川郎大人还在等我的消息。”甘承谚说完低头去摸了摸守拙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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