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跟草民没关,没关系。”汤宝耀知道他完了,狡辩都打哆嗦。
不说祁念了,就是宋琛见到那么多被折磨成那样的人,也惊骇不已。
宋琛的内心再怎么为了军费考虑,可也说不出要保汤宝耀的命那种话了。
“小将军,人带来了。”
一群伤痕累累的人,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
宋琛指了指跪在前头的中年男人,“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傅渠偷偷看一下在场人的脸色就知道,这是为他主持公道了,好人,他闺女脱身了,也肯定遇上好人了。
“草民参见大人。”
傅渠跪在那里,详详细细地把如何被汤宝耀设计迫害的经过复述一遍,跟傅秋林告诉祁念的一样。
“是他赖账拿女儿抵债!小将军,不,不是他说的那样!不能听他一面之诩啊……”
“把他绑了,嘴也堵上。”
吵死,宋琛发话,有人卷了块破布塞住汤宝耀的嘴。
“请问大人,草民的小女呢秋林呢”
要不是有人按着,傅渠已经扑上去把姓汤的给撕了。
“爹,爹!”
文琴从汤府一回来,就去把傅秋林扶过来。
一对父女在客厅内抱头痛哭。
宋琛让人去请大夫,又示意祁念来处理眼前的事。
“你们等一会儿再哭吧,现还没处理完事。”
祁念一说,傅家父女收声了。
这下,那几个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的少男少女们,终于是听明白看明白了,上首坐着的两位,是帮他们处置坏人的。
“你们也别怕,从左到右,一个个上前来把你们是怎么遇害的都说一说。”
听完好几个人的遭遇,祁念只想说,这特么姓汤的,把欺男霸女发挥得淋漓尽致!犯了整一个大临律法。
有强抢的,诱拐的,有自身贪慕虚荣挨上去之后受不了反抗然后遭毒打折磨的……
“小侯爷,这个人,杀吗”
“杀吧。”
宋琛在赌祁念有办法给他筹到军费,因为刚才她听了汤宝耀从事的生意之后,她眼里闪过一道细细的光,说明她有了想法。
听到宋琛杀吧两个字,汤宝耀拼命地在挣扎,好在提早把他嘴堵住,不然得吵死。
宋琛没打算再听姓汤的辩解,压根不需要。
“拉出去处理了。”
“等等。”
要杀的是你,现在又等等
“等一下,把他家里的老母妻儿一起绑了来,整整齐齐一家子上路也有个照应。”
狠还是你狠!不过宋琛立即叫凌副将亲自带人去汤府带人。
这回,姓汤的不是拼命挣扎那么简单,是拼死打滚地滚到祁念脚边,呜呜地磕头,磕一下摇一下的。
这是求放过他家人呢。
文琴上来就给了他一脚,“别弄脏我家主子的鞋!”
不过祁念让文琴把汤宝耀嘴里的破布拿掉。
“郡主,宋小将军,草民该死!事都是草民犯下的,求求郡主,求小将军,放过草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
“你现在知道无辜被你害死了的,还有在场的那么多的人,哪个不无辜哪个的家人不无辜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放过你”
汤宝耀又对着傅家父女和那群少男少女们磕头,“我赔,赔你们银子,求你们替我求求郡主,求求小将军,放过我家人……”
怎么可能会有人帮他求情真是人模狗样的脑子进水!
眼神可以杀人,姓汤的估计已经是肉酱了。
这时,宋琛让人去请的大夫到了,这些受伤的人全都安排去了空闲屋子,先治伤。
傅秋林扶着他爹跪到祁念面前,“郡主,我先扶我爹去包扎伤口,但奴婢求您一件事,杀这个畜生的时候,能不能让奴婢动手”
好家伙,那一群人刚出到门口,一听说能自己上手,又一窝蜂地折回来,跪求让他们也亲自动手杀仇人。
“行,先去处理伤口。”
听说能亲自动手报仇,那群心如死灰的年轻男女,突然就有了人气。
去汤府绑人的回来也很快,汤宝耀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三个孙子都是刚会走路的那种,这些是他的至亲,至于他儿子的老婆小妾,一大群!
见到被五花大绑的儿孙,汤知道这下真完了,彻底完啦!他汤家连个延续香火的都没。
被推进来的,都绑着还塞住嘴,一大家子只能大眼瞪小眼,不住地呜呜……
让他们碰了个面,祁念叫人把汤家的人押下去,这下就可以跟姓汤的好好谈谈了。
“文琴,给他说话。”
文琴,从衣袖里扔出了一个暗器,那暗器就擦着姓汤的嘴唇边过。
汤宝耀以为要死了,结果嘴唇嗖地冰凉一瞬,堵着嘴巴的破布就掉了出来。
这是何等的身手别说只有三脚猫的汤宝耀心惊胆颤了,就是宋琛,也侧目。
宋琛当初就知道文家姐妹是练武的,但没想到身手能如此之高,他终于知道祁念怎么出门就带一个女人,寻常的高手,这个女人轻轻松松能打十个、
“郡主,小将军……”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完,之后你再开口。”
“是,是是!”
“想让我全放了你的家人是不太可能了,如果你配合得好,你的三个小孙子和他们的母亲可以放走。
别着急,我告诉你要配合什么,一,你各处的生意要如实向我汇报,二,你手下所有人名单列出来给我,三,你所有的店铺与住宅如实告知,钱庄里的所有钱,所有库房的位置,这些我都要知道。”
“郡主,我有罪,但还不傻,你全都知道了,他们还有命吗”
“你没资格讨价还价,现在是你求我,你不说我也有我的办法去查去挖出来,随便你,我无所谓的,就给你一盏茶的时候考虑。”
汤宝耀,“……”
就连宋琛都觉得祁念想得有些美,明知都是个死,他干嘛配合
祁念不着急,她觉得会配合,人都要死了,钱财又带不走,配合好了或许能留下个身后人,不配合人和钱财都留不下。
“我能不能跟我孙子和孙媳妇见一见”
“可以。”
这里不讲人权,但祁念原本就是来自讲人权的国度,人再罪大恶极,临死前都有见亲属一面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