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寂寥的夜空,一道道银芒似流星般坠落,自头顶划过,残余的亮光映照着地面某人的狼狈。
林舒敢用人格保证,这头祝荣鸟不仅想逮她,甚至恨不得直接啄死她!
因那对利爪将她的手臂划得皮开肉绽,血淋淋的。她怀疑眼前这只鸟会不会是那天在崖顶上,&nbp;&nbp;撞在小东东设的结界歪了脑袋的那头?趁她落单寻仇来了。
在对方再一次凶猛俯冲的袭击中,林舒抬起血淋淋的手臂试图抵挡的同时,下意识地发出尖叫
“东东——”
黑暗中,遥远的峰巅亮光一闪,一道灵光法阵由远及近呼啸而至,啪地将祝荣鸟打退数丈远。
击中目标,&nbp;&nbp;法阵化为灵气弥散,一道女童的身影在灵光中若隐若现。
一看见女童的身影,仅受轻伤的祝荣鸟双眸霎时红得发黑,仇恨值瞬间飙升至顶,尖鸣着振翅飞起凶猛地朝她扑去。
小元昭盯着祝荣的眼睛,右手凝聚法力朝它的眉心一戳,“嘎啊——”随着一道凄厉尖锐的鸣叫,祝荣鸟身形一鼓,轰然炸开。
残躯四处散落,隐约看到几缕轻渺的黑气随之消失在夜空。
小元昭“……”
她看到它的异常,故以小童的形象试探。
这的确是楚煜召过的那头祝荣鸟,在戳爆它的瞬间,她不仅从它眼里看到楚煜那张充满气愤与恶作剧表情的面孔,还看到另一双陌生的眼睛和一缕邪气。
那缕邪气,和当年她在仙云宗闭关时,偷袭玉池峰误杀傀儡人红烟、绿夭的一样;还有她渡劫那次,也是因为它们的侵扰让她起了瞋念致晋阶功亏一篑。
绝圣门,&nbp;&nbp;不是因为偷袭仙云宗,导致损失惨重败亡了吗?
在她渡劫那次,绝圣门派来的人全军覆没。听说经此一役,&nbp;&nbp;其门人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今夜重遇,莫非……
“这只鸟肯定是那个死楚煜派它来的!那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你饶他一命,他哪里还能回家当那什么少主?忘恩负义,不知感恩的东西,呸,白眼狼!”
林舒劫后余生、气急败坏的语气打断元昭的思路,回眸一瞧,无语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清芷没给你备马?”
“备了!”林舒忍着手臂被撕裂的痛楚,一边往伤口吹气一边犟道,“这不难得来一趟嘛,步行看看沿途的风景,刚想乘车离开结果遇到那奇怪的流星雨。
只好落地步行,然后就碰到这只死鸟了。它肯定是楚煜派来的!你没看到它刚才那副凶样儿,恨不得把我吃咯!”
她向来嘴碎,布阵的工作尚未完成,元昭没工夫陪她唠嗑,直接一道传送阵把她拂了进去。
林舒毫无心理准备,&nbp;&nbp;等她意识到什么时,已经一个屁墩落地。
她呆了呆,等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被小东东一袖子拂到了天涯海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一处废墟宫殿,四周空无一人不说,连件像样的家俱都没有。
不,连盏油灯都没有,四周黑漆漆的,她不禁伤心落泪。
“你也太铁石心肠了,我都受伤了,问都不问一句就把人乱扔……这是哪儿呀?”特么的,可千万别是凶宅,修真界的凶宅超级猛,她一介凡人斗不过。
正在自自语,殿外一道身影掠至,喝斥
“谁在里边?!”
嗯?林舒一愣,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尚未想起是谁,一道光芒已经罩在她身上。当看清她的样貌,来人也愣了
“林姑娘?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干嘛不回自己的宫殿?神稷宫人少,很多无人居住的宫殿丢空着,尚未打扫呢。
林舒眨了眨眼,“……”
啊,哦,想、想起来了,这似乎好像是神稷宫侍女的声音……
且说元昭,灵识回到本尊的身上,继续布阵,一边传音赭百里“派人暗中调查绝圣门余孽,重点调查九重殿少主楚煜的身边……”
如有必要,可向圣君道明原由。
绝圣门?不是灭门了吗?赭百里听到命令愣了下,疑惑地应了是。
同时,青鹤也接到她的密令,让其提醒西炎真君,绝圣门或许还在。从明面转为地下,甚至可能已经渗入正派仙门中,让大家务必留心。
唉,先是七宝重现,继是绝圣门余孽……一堆破事,她能做的就这些了。
在对方侵扰到门口之前,她不想参与太多。
至于那楚煜,虽是瞬息一眼,但也看出他没那蛊惑祝荣鸟丧失基本鸟性的本事。祝荣鸟疯狂袭击林舒还说得过去,攻击她就不符合它畏强凌弱的天性了。
八成是有人嗅到她与楚家少主的矛盾,试图激发并挑起白帝城与九重殿的冲突。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绝圣门门主,为达到某些目的进行挑拨离间。挑衅完白帝城后,接着便是弄死楚少主了,制造她派人报复的假象,让双方势成水火。
至于圣君那边,无需任何动作。便宜弟弟一死,老父派人围剿白帝城,他自然要出面干预。
届时,他站哪一边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搅和进来。再根据自己的所需给他安排戏份,若他保持冷静不上当,那就让他爹上当。
家有坑儿子的长辈,是敌人用得最衬手最痛快的筹码。
当年,圣君不就为此死了一回吗?那次他因祸得福,成功飞升上界。但他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再来一回的话,只要筹划得当让他万劫不复并非难事。
圣人的弱点是天下苍生,苍生的难,便是他的难。若要苍生活,死的就是他了。
……
足足两天两夜,白帝城的天罗地网才得以完成最后一关。元昭深深舒了一口气,又在灵曜宫休养一天一夜恢复元气。
琐碎事完成了,如释重负的她终于离开了灵曜宫。
来到殿外,宽敞的庭院除了山石和池子外,寸草不生,毫无冬日的美景。直接坐在台阶上,平静地望着眼前荒凉的一幕,心无动念。
既然选择在这里定居,便早有心理准备。
想起布阵时突发的一丝灵感,不由得微微一笑。哎,花会有的,草也会有,林木虫鸟都会有的。
“东东!你醒了?!”一道身影从殿外走廊的尽头蹦出来。
元昭“……”
这人居然还没走,莫不是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那她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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