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豢龙氏的遗骸,还有妖族圣物掘天矛!柳值一直留在这里,不管找到什么,都是人家柳大人的呀。
现在就不一样了,孙长鸣又把孤蓑老人找来,开门见山问道:“柳大人从望乡河下取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掘天矛?”
孤蓑老人也是迷惑:“老朽也没辨认出来,但肯定不是掘天矛。”他两手一摊道:“一条鞭子一样的东西,总不能被称之为矛吧?”
“鞭子?”孙长鸣也是一愣。
“那东西格外粗大柔软,通体暗紫色,老朽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是必然不凡,落入了柳大人手中时候,便自动缩小,化作了一根细头绳一般,缠在了柳大人的手指上。”
孙长鸣自动脑补了柳值那一头长发――头绳!
画面怪怪的,好在朝天司的巨头们,并不一定是太监。
“找到了那东西之后,柳大人可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孙长鸣又问。
“倒是没有……”孤蓑老人道:“但是我们返回此地,柳大人命人取了保民县的详细地图。”
大吴朝并不是所有的郡、县都有这种详细地图。这种地图的绘制,需要大修高飞,从高空鸟瞰整个县,然后一处一处的绘制出来。
保民县因为有望云崖百户所,乃是封锁铜棺峡的关键位置,才会绘制了这种地图。
孙长鸣心中一动,颔首让孤蓑老人下去休息了。孤蓑老人一走,孙长鸣立刻行动起来,满屋子寻找这些地图。
柳值因为他的那个建议,心神大受震动,因此忽略了一些事情,比如这地图。孙长鸣还真就从书案下面给翻了出来。
孙长鸣打开来一看,眉头顿时一跳:地图上被柳值标出来几个地点,入眼第一个就是樵山!
第二个氓江洞穴!
孙长鸣一一寻找,自己所掌握的那几个地点,居然都标注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个,自己并不知道的。
柳值第七大境,恐怕有一些孙长鸣无法理解的高明推衍手段。
孙长鸣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柳大人到底发现了什么?可又不好直接发联络灵符去问的,柳大人本来已经顾不上保民县的这些“琐事”了,找到什么好宝贝都是自己的,再去找他一问必然得分人家一些。
亏。
“明日本千户就去这两个地方看看!”
这两个地点,一个在保民县和隔壁乌余县交界处的“龙蛇岭”,另外一个更加出人意料,在保民县县城西门外十多里的山神庙!
看到这个地点,孙长鸣想起了柳四白,他朝外面问了一句:“小柳回来了吗?”
众所周知,千户大人十分年轻,柳四白比他大了整整五岁。但千户大人叫你一声“小柳”有问题吗?!
云凡的声音响起:“没呢,要不要属下明日派人去找一找?”
“不必了。”孙长鸣说了一声,摸了一枚联络灵符处来,通了灵气联系柳四白:“你查的如何了?”
等着柳四白回消息的时候,孙长鸣又想起一件事请来,再问云凡:“保民县的那个县令,可曾来拜见过柳大人?”
云凡禀道:“不曾。”
这就有些奇怪了,柳值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区区一个县令,再怎么看不上朝天司,按说也不应缺了这礼数。
“把楚山良叫来。”
云凡应了一声去了。
楚山良最近真是倒霉催的:自从他在乔家庄,放弃了那一次“弃暗投明”的机会后,就开始命犯太岁了。三马村之战结束后,校尉们搜遍了战场周围几十里,终于在一株枯死的老树上,找到了挂在枝丫上重伤的楚山良……
云帆去了好一会儿,楚山良终于来了――他是被两个校尉抬过来的。
这两个校尉是原本言四象的手下,之前被关在地牢里,柳值来了之后,三言两语这些人就被收服了,柳值将他们放出来,不过在百户所里他们也抬不起头来。
抬人这种苦差事,自然就轮到他们。
楚山良全身骨头碎了许多,虽然已经清醒了,但是十分虚弱。
孙长鸣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柳大人的锅,跟本千户没有关系。
“你让人来回一声,本官自会过去,何必这样折腾?”孙长鸣道。
楚山良虚弱回道:“罪人不敢,伤势虽然沉重,但是性命无忧,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孙长鸣也懒得骂他惺惺作态,楚山良现在心里肯定是慌极了。
他问道:“保民县这个县令,你了解吗?”
楚山良揣测着孙百户的喜好,道:“是个比较死板的读书人,性子有些执拗,不过据说知识渊博,博览群书,应该是看了一些修行界相关的书籍,所以才能够辨认出噬元蜂。”
“另外听说能力算不上出众,但是执着的可怕。刚上任的时候,他要清查县中旧案,县衙里的老吏刁难他,根本不配合,结果他没手腕收服这些人,硬是自己扛着,凡事亲力亲为,就是不去跟那些老吏妥协,连续五个月,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硬生生让他把这些案子全部清理了,还不耽误县衙正常办公!”
孙长鸣噗嗤一笑,道:“真是个倔牛。”
可是对于楚山良说的,“能力算不上出众”却并不认可。什么是能力?一个人硬抗五个月,清理旧案还不耽误日常工作,这不叫能力什么才叫能力?
耍弄手腕收服了那些衙门老吏?
那当然也是能力――能力分为很多种,但是如果让孙长鸣只能选择其一,他更愿意要县令的能力。
楚山良又想起来一点:“另外还有传言,县令出身寒门,因为没有后台,考中之后选官等了十几年,一直到了今年才被派任了保民县的县令。
这是因为保民县成了封锁铜棺峡的前线,变得危险了,没人愿意来当这个县令,所以才落到他的手里。”
孙长鸣一怔,问道:“这位县令,多大年纪了?”
看他行事,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楚山良道:“四十多了吧。”
二十多考中,空等十几年,可不就是四十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