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帝大步迈出,怒骂丁烽之时,丁烽举剑就要刺过去。盛德帝心忐忑,身子更是定在那了,他想着石齐玉怎么还不帮他出手,要是等等真被丁烽给刺死,岂不是亏大发了。幸好他这时头戴斗笠,这样子站在那反而显出一副高手姿态。
石齐玉就是想吓盛德帝一吓,现在觉得差不多了,他左手轻抬间,盛德帝右侧地面瞬时高起,形成一根立柱将举着剑的丁烽格挡在外。而后盛德帝周围的地面就像活了一样,盛德帝每走近高靖一步,他踏出的步子下面就会生出一根拔地而起的立柱。这些立柱如蛆附骨般都向着丁烽而去,抵在他的脖子四周,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动。等盛德帝这十几步走下来,丁烽已经成了一只露着脑袋被囚禁在土牢里的宠物了。
盛德帝对高靖身旁的黑甲军道:“法不责众,你们等等就说高靖被仙人救走了。”
说完,盛德帝一把拉起高靖,在对方震惊万分的眼神,盛德帝高深莫测地一笑。
石齐玉见盛德帝风头也出够了,左手一抬一送,一阵狂卷风沙自北城门向内扬起,让过道上的行人纷纷掩面遮挡。石齐玉一手揽起高靖,一手抓住盛德帝,脚下生风间快速地进入了秦都城内。由于石齐玉并不会瞬移,更不能在秦都飞空,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进城了。
烟波客看着石齐玉的身影进去,他也混在周围的人群跟了过去。
石齐玉在一处小巷停了下来,对于秦都石齐玉并不熟悉,他跟高靖说要从人少的地方绕到石家去,就让高靖带路。
高靖还没从先前的震惊缓过神来,他以为盛德帝在失踪的几日里学会了什么仙法。现在他看到了石齐玉,就明白了一切。他激动地握着盛德帝的手,说道:“陛下,您可回来了。”
盛德帝笑着道:“刚刚连我一起骂的可爽啊!”
高靖知道盛德帝在开他玩笑,回道:“爽了!接下来陛下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盛德帝拍着高靖的肩膀道:“朕请你去石家喝酒。”
“好!”高靖回道。
说着,他们三人在石齐玉找到烟波客会合后,就一起从小路来到了石家东墙外。
高靖看着高墙问道:“我们为何不从正门进去?”
石齐玉道:“方才虽是我第一次在人前施展术法,还是假借陛下的身形,但太子知道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我,我需要隐藏数日后再出现。这段时间你们被人发现会很麻烦,所以我们从这偷偷进去才是上策。”
盛德帝一听,觉得石齐玉考虑地很周到。他就让高靖带着自己飞到了石府的墙上,烟波客也是纵身一跃。可他们在墙上看石齐玉迟迟不上来,盛德帝不解道:“齐玉爱卿,你快上来啊。”
石齐玉面露难色道:“我不会轻功啊。”
盛德帝这才想到石齐玉不能在秦都御空而行,而且石齐玉也不确定凝星血煞阵是如何判断修士禁空高度的。他先前只敢以术法持于脚下,来达到平时飞行的速度,但他真的不敢用术法升空。他知道他师父迟迟未现身肯定是去处理那一道凝星血煞剑了。他如果冒然升空,枉死在石家墙外,这要是传回了元灵门,怕不是要被那些看他不惯的师兄师姐笑掉大牙。
为了保险起见,盛德帝只得派烟波客下去接石齐玉上来。烟波客自然是愿意的,他想着就连仙人也会有需要他帮的时候,他这样子也算是做了件回去可以跟断浪钩吹嘘的事情了。可他刚将石齐玉接上墙来,就想到断浪钩已经死了,他神色黯然地同他们一起下了高墙,顺着石齐玉的指引,到了石齐玉布有阵法的屋子前。
高靖对这里还是记忆犹新的,他对着快步要进去的盛德帝道:“皇上小心,前面有屏障的。”
盛德帝停住脚步,伸手向云雾缭绕的屋前摸了一下,还真摸到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他羡慕道:“要是朕也能修仙就好了。”
石齐玉一甩衣袖,盛德帝面前像是开了一道门一样,聚灵阵在这几日汇聚出的灵气于石齐玉打开阵口时倾泻在盛德帝身上,让他顿时如醍醐灌顶般舒爽。盛德帝不由自主地向着聚灵阵内走去,高靖和烟波客好奇地跟上盛德帝的步子,等石齐玉走入聚灵阵后,聚灵阵的阵口应声关上。没有人知道盛德帝回来了,更没有人知道高靖随那仙人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在石家府宅的西南处。石武已经吃完了阿大做的那碗长寿面,而阿大也告诉石武他今日下午去了秦都接头人那里,但并未找到金为的线索。
石武对这些已经不太在意了,只是道:“阿大爷爷,我想去看一下我爷爷。”
阿大道:“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不想知道是谁伤的你么?”
石武道:“掌力控制到只是伤我而不致命,除了我那小伯之外,在这石家我想不出有第二个人。”
阿大道:“看样子你想明白了。”
“所以我跟我爷爷告别之后,明日我们就回晋国。”石武决定道。
阿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声好。
屋外的石老太君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她旁边的石芳玲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小声嘀咕道:“娘亲,里面那人不出来,我们就一直在这等着?”
石老太君道:“我们打了那小子一掌,又没让他成功录入石家族谱。这笔账,点杀剑阿大迟早要跟我们算的。现在等一会没什么,就怕他不让我们等,不跟我们说条件,这才是最麻烦的。”
石芳玲不解道:“这样子不是正好嘛,以我哥哥如今的身份地位,他还敢对我们石家出手?”
石老太君看了石芳玲一眼,想着自己这女儿能活得这般滋润,全赖着她姓石而已,若是让她出去了,怕不是早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石老太君耐心道:“曾经的血榜第一人连武林盟主谢放都敢杀,他有何不敢对你哥哥出手的?要不是惧他,你哥哥早就可以对石武下死手的。只是没想到,这举动倒是把老头子给气晕了。”
石昱听到此处,心一阵愧疚,他原本只是要阻止石武入石家族谱,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让石远海再次昏迷了过去。
就在她们聊着的时候,石武的房门开了,石武当先走出,阿大和柳黎陪在他身侧。
石武先开口道:“我想见爷爷。”
石老太君同意道:“可以,不过你爷爷未必会认得出你。”
石武不明白石老太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在她们的带领下一齐去了石老家主的屋子。门口的两个护卫看到石老太君来了,恭敬作揖道:“老太君。”
石老太君嗯了一声,问道:“老家主可醒了?”
左边那个护卫道:“醒是醒了,不过又和以前一个样了。”
石老太君许是知道这一结果,对他们道:“开门吧。”
“是。”那两个护卫将门打开之后,就听到了里面床上石老家主唤着石临涛的声音。
他们一群人进入屋内,石武看到石老家主眼神呆滞,口不停地喃喃着:“临涛……临涛……爹错了。你回来啊。临涛……”
石武扑到石老家主的床边,轻声道:“爷爷,我是小武啊。”
可石老家主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停地说着自己错了,让石临涛回来。
石武怒而转身,质问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石老太君面有愠色,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石武,想着即便他真是石临涛的儿子自己也不会认的。但她顾忌着阿大的实力,还是解释道:“你爷爷这十年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今日算是他最精神的一天了,不过他看到你在祠堂里突然晕倒,自己也一时气急,才又变成了这般。”
“呵呵,突然晕倒。”石武笑道,“老太君,今天我生辰,那我就斗胆问一句。若不是我阿大爷爷在这里,我怕不是晕倒,而是已经死在你们石家祠堂了吧。”
石老太君见石武把话说开了,干脆道:“你们这次回来就是要乾元丹,我们已经给了,大家也算是银货两讫了。这石家未来家主的位子,你坐不得。”
石武呵呵一笑道:“我石武是有想过石家那张位子,但我想的是把自己的下半辈子全部交给你们石家。现在既然你们看不上,我也不用自作多情了。乾元丹我是服下了,但那是我爷爷力排众议下给我的!所以我不会谢你们什么,我只想在我走之前跟我爷爷磕三个头。”
说完,石武就在石老家主的床头跪下,以头碰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深情地看着石老家主道:“爷爷,小武要走了。您多多保重。”
石老太君没想到自己还没赶石武离开,他竟然自己识趣地就要走了。石家众人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就在石武转身的时候,石老家主那只干瘦的手掌突然一下拽住了石武的衣袖,他嘴里重复道:“不要……不要走……”
石家众人震惊地看着石远海的反应,只见他还是浑浑噩噩的样子,但两行热泪自双目流淌了下来,嘴里一直喊着:“不要走……不要走……”
石老太君赶忙让石香玲石芳玲过去拉开石远海的手,可石远海像是认定了一样死都不松手。石香玲和石芳玲自己的手都掰红了,石远海的拳头都紧紧地握着。
石武见了,心不是滋味道:“你们弄痛他了!”
石香玲如今已经完全站在石昱那边,对石武厉声道:“若他知道痛倒好了,你看他的样子,就是凭着一股子蛮劲罢了。”
“放手。”石武说道。
石芳玲午的时候教训过了柳黎,现在见石武也是一副欠收拾的样子,冷声道:“你这是跟你姑姑们说话的态度么?”
“那你们有没有帮他当做侄儿过呢?”阿大向前跨了一步,背后断罪已经出现在他手。
石香玲一见阿大出来,忙闪到了一边,石芳玲看她大姐这般反应,也跟着缩到了旁边。石香玲可不像石芳玲那么迟钝,石昱可是说过了,点杀剑阿大已经是先天武者,这种人厉害的紧,最主要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石武见她们让开了,双手握着石远海的手道:“爷爷,您睡一会吧。小武在的,小武在这陪着你。”
石远海感受到石武的双手伸来,一把抓住了道:“不要走……不要走……”
石武只得道:“好,小武不走,小武不走。”
石老太君暗自生气,想着自家老头子到底是了哪门子的邪,怎么这么护着石武这小子。可现在有阿大在这里,她们根本不敢对石武做什么。
石昱见自己父亲糊涂之时还要留下石武,心愧疚不已,暗自道:“既然石武没有被录入族谱,我们石家就当养个闲人了,让他过来照顾爹爹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是太子殿下连夜拜访。
石家众人闻之一惊,石老太君道:“昱儿,太子殿下这般着急的赶来,怕是有什么大事。”
石昱道:“想是又要让我归于他一派吧,这太子殿下也太着急了,毕竟皇上只是龙体抱恙,并没有传位给他。他这般聚拢自己的势力,也不怕招致皇上的猜忌。”
石老太君道:“如此,你先去待客厅面见太子殿下吧,这里应该无甚大事的。”
石昱见了也只好如此了,他在石老太君耳边说了自己刚刚的想法,石老太君听了点了点头,说是知道了。
石家待客厅内,身着四爪蟒袍的太子姜鑫正入神地把玩着杯盖,看着茶杯内渐渐沉下去的茶叶,心有所思。
石昱来到客厅的时候,太子才缓过神来,将手茶杯放到了一旁桌案之上。
石昱跪地道:“太子殿下夜访石家,石昱未能远迎,望太子殿下恕罪。”
坐于主座上的姜鑫笑道:“石大人免礼,我也是一时兴起,正好逛到了石大人这里,就进来看看。没打扰到石大人休息吧。”
这种话石昱就只是随意听听,他太子府离这石府有差不多十几里的路,他如何能信太子是随便逛来的。
石昱接过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太子殿下能来石府,那是石府的光荣,是石昱求都求不来的。何来打扰二字呢。”
太子姜鑫见石昱如此识相,就问道:“早前在晚宴之上,我见令郎仙人身姿,早就想前来拜访了。不知现在可否让他出来一叙?”
“我儿回来了?”石昱反问道。
太子姜鑫道:“令郎自那日去往皇宫之后就没回过石府?”
石昱如实道:“我接到皇后自宫的圣旨,说是犬子要留在宫守护皇上安危。自此就未见过他了。”
太子姜鑫知道石昱并不知晓盛德帝和那只血色怪物一同失踪的事情,就说道:“那可能是本太子忙糊涂了,忘了母后跟我说过此事吧。”
太子姜鑫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心则是一直在想石齐玉是不是受到皇后密旨去接盛德帝了。今日秦都北城门突然出现的仙人会否就是他,换言之,盛德帝会不会也已经回到了秦都。这几日太子姜鑫心总是惴惴不安,他的势力还未完全巩固,就说那黑甲军新统领丁烽,竟然连自己的属下都管不住,让他去敲打高靖,没想到他却差点当众杀了高靖。这等废物当真是让他气急,所以他也没去管被土牢固定在城门口的丁烽,任由他像只宠物一样被人观赏着。
太子姜鑫思虑片刻,拿起桌边茶盏喝了一口道:“不知石大人可否带我去令郎的屋子里面看一看?”
石昱为难道:“不瞒太子殿下,我儿在家布了法阵,他屋子之外是一片云雾缭绕,外面还有一层看不见摸得着的屏障。当初黑甲军统领,哦,现在是护卫了。当初那高靖过来的时候,我儿正在闭关,没想到他犯起了犟脾气,抽出他的精铁腰刀就砍了过去,愣是没砍破丝毫。”
太子姜鑫皱眉道:“真有此事?”
石昱道:“太子殿下若不信,请随石某一观。”
“那就有劳石大人了。本太子正好可以开开眼界。”太子姜鑫不客气道。
石昱知道太子姜鑫就是为了石齐玉来的,至于出于什么目的他还不知道,但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有带他过去才能消除他的疑虑。
石齐玉屋内,烟波客匆匆吃了东西之后就开始在那边打坐了,他不知道灵气为何物,可他在这里的时候会感觉自身的先天气劲也有所增长,他自然不会浪费这种机会。
盛德帝和高靖都不是先天武者,也不是修道之人,对于这里也就觉得神清气爽而已。他们两个正在大快朵颐着石齐玉从石家厨房拿过来的冰糖肘子和梅菜扣肉,石齐玉顺带还帮他们拎了一壶酒,盛了一大盘饭。石齐玉来去如风,等他已经回到屋里的时候,那个要把菜端给小少爷石兆吃的厨房师傅眼睛都看直了,明明是温在灶上的菜怎么会凭空不见了。他吓得立马又找了其他食材做了几道,不然他真怕被老管家知道了给撵出去。
高靖撕了一块肘子皮放嘴里道:“皇上啊,您是不知道,我被您儿子欺负地多惨。他也是看得起我,第一天就过来拉拢我,可我那时候还担心着您到哪去了,哪有心思跟他废话。可您知道怎么着,他个王八羔……他个混球竟然让我去接手刑部侍郎徐晏晚上被打的案子。”
盛德帝夹了一块扣肉就着饭吃道:“老高啊,你不入太子派系是对的。可你身为黑甲军统领,朝廷命官被人打了,你不去抓人就失职了啊。”
高靖一听可不乐意了,他道:“皇上您是不知道啊,那徐晏他娘的就是个王八蛋。一直欺负秦都里没背景的店家,吃饭不给钱就算了,还说什么本官是天子门生,来光顾你们是你们的福气。那天晚上被打还是在他逛完了春红阁回府的路上,他一上来就被人蒙了头狠狠打了一顿。他都被打得口齿不清吓尿裤子了,就给了我什么有个女贼叫一个男贼‘少爷’的线索,您评评理,我怎么去抓人?我又不是神仙!”
“神仙也抓不到的。”靠在床上的石齐玉显然也在听着,顺口说道。
高靖对石齐玉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抱拳道:“皇上您听到了么,齐玉仙人都说不可能抓到的。太子让我两天之内抓人,他不就是要搞事情嘛。我在朝堂上就回他,给我十天也办不到。哪知道他立马就将我革职下派,去守城门去了。”
盛德帝知道是太子的不是,可太子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还是顾念着道:“你这犟脾气,换我我也让你守城门去。”
高靖笑道:“若是陛下让我去守城门,我自然乐意的。陛下可不会让人死盯着我,就差没把我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盛德帝叹道:“哎,太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高靖道:“我有句话想跟我的好朋友姜?鏊担?恢?赖苯?坏苯病!
盛德帝见高靖这时候还说这种话,直言道:“这里都是自己人,说吧。”
“好咧。姜?霭。?颐钦饷炊嗄甑呐笥眩?宜稻洳欢嘈牡幕啊N?嘶饰唬??邮裁炊几傻贸隼戳耍?乇鹗腔饰换估氲谜饷唇?那榭鱿隆!备呔钢卑椎馈
盛德帝不知道该如何回他,只能默默地吃着前面的饭菜,喝了一口闷酒。
就在屋内寂静无声的时候,外面想起了石昱的声音道:“太子殿下,犬子的屋子就在这里。”
“有趣,这里还真有个屏障。”一道利刃撞击墙壁的声音传来后,太子姜鑫的声音出现在外面,让里面的盛德帝紧张地跟高靖四目相对。
只听太子姜鑫道:“不知道令郎在不在里面?”
盛德帝他们听了,齐齐将目光看向石齐玉,石齐玉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放心。
石昱满足太子的想法,对着石齐玉屋内喊道:“齐玉,你可回来了?太子殿下想找你一叙。”
可回应石昱的,是无尽的沉默。石齐玉屋前云雾缭绕,太子姜鑫和石昱根本看不到什么。
石昱对太子道:“太子殿下,看来我儿是未曾回来。按理说他回来了,石家门口的家丁看护也会通知我的。”
太子姜鑫点头道:“那今早我跟石大人说的事情,大人可想好了?”
石昱跪地道:“太子殿下,家父教诲在下要忠君爱国,太子殿下何必急于一时,等太子殿下继位登基的那一刻,整个秦国都是您的啊。”
太子姜鑫冷冷道:“若我告诉你,我那好母后已经派发了十份密旨,将外封的十王都召了回来,你说我该不该急于一时呢!”
太子此言一出,不止是他面前的石昱,就连屋内的盛德帝和高靖都睁大了眼睛。盛德帝惊的是皇后为何会颁出这道密旨,而高靖震惊的是,为何太子会知道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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