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源一下子就听出这声音是在珍烩坊为他们解围的望胥长老。他恭敬作揖道:“晚辈刘清源参见望长老。”
石武知道望胥是为他而来,既然对方已经怀疑到他的身上。石武也就直言道:“风暖谢过望长老好意。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望胥原本还想跟着石武和刘清源进去福临门,谁知石武竟然在外面就发现了他的跟踪。在石武突然提出要离开赤日岛后,他只得主动现身。比起独自跟踪石武出去岛外,他还是在这修士众多的街道上送石武出去为好,他语带可惜道:“我还想着让风小友请我喝上一杯呢。不过既然风小友有事在身,那么我就一路送小友出去赤日岛吧。”
石武看出望胥的用意,忍不住笑着点头道:“也好。”
望胥不明所以道:“风小友笑什么?”
“我笑望长老的好客,亦笑望长老是个实诚之人。”石武回道。
望胥当即就觉得石武是在讽刺他,他没有再急着让石武离开,而是问道:“小友倒是说说我哪里实诚了?”
石武双目看着望胥真诚说道:“望长老下次口是心非时最好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这样子才不容易被看破。”
望胥见石武一本正经地讲出,他呵呵笑道:“我真不知该称呼你一声风小友还是风道友了?”
“我年纪肯定比你小上许多,按岁数你叫我一声小友不会错的。”石武说到一半突然注视身侧道,“咦?看来赤日门对望长老很看重啊。”
望胥不明白石武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可紧接着他就看到周围灵力震荡,一个黑发赤须的威严老者出现在他们旁边。
周围路上的修士看到那瞬移出现的老者,纷纷俯首作揖道:“参见炼前辈。”
“老爷子您怎么来了?”望胥一看到来者,惊讶道。他在准备出去一探石武前才用传音玉佩给炼傑传去消息,说他若出事就立刻让海渊宗的周洵出面。
炼傑笑着对周围行礼的修士道:“诸位大驾光临乃是给我赤日门面子。两日后老夫的寿诞还请诸位道友早些过去观礼。”
“一定一定。”那些修士恭敬回道。
炼傑点头道:“老夫此次前来是为了与我旧友后人一叙,就先失陪了。”
那些修士都将目光放在刘清源和石武身上,想着这二人真有面子,不但有赤日门长老相陪,就连门主炼傑都亲自现身。
炼傑和善地问刘清源道:“清源小友,你是住在这里么?”
“是的。”刘清源赶紧回道。不过他一想到炼傑和望胥齐至,这里又有诸多为炼傑贺寿而来的修士,在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不免担心地看向石武。
石武对刘清源笑了笑道:“师兄,看来宗主交待我们的另一件事也要完成了。”
刘清源和炼傑他们闻言都没反应过来,等刘清源认为石武是想让他拿出两枚星璇石表示投靠之意时,福临门的掌柜已经走了出来:“炼门主和望前辈亲至,我福临门当真是蓬荜生辉。诸位贵客请进。”
炼傑压下心中疑惑,对那福临门掌柜道:“佘衡,沏一壶上好的灵茶送至我这位旧友后人的房间。”
佘衡诶了一声道:“小的这就去准备。”
炼傑抬手道:“两位小友,我们不妨边喝茶边叙旧。”
石武没有拒绝道:“炼门主请。”
“请。”炼傑回道。
二人由于都对对方保持着警惕,所以都没有主动抬步向前。最后还是刘清源怕再僵持下去会生出祸事,就硬着头皮领着他们过去了先前的房间。
待四人进入之后,炼傑发现这里并非是福临门最好的客房,最多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掌柜佘衡不多时就送来了一壶元婴级别的灵茶,在为四人一一斟满说了声慢用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炼傑一挥手,整个房间的外围就布满了炼傑的火属性灵力,此间他们的话语不但不会传出,任何从外面过来探查的灵力亦会在第一时间被炼傑得知。
石武在炼傑挥手之时他的手已经放在了怀中纳海囊上,虽然炼傑与他并无仇怨,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炼傑主动拿起桌上茶杯,闻了闻后他先喝上一小口:“此乃无极海西部有名的碧游茶。茶色澄澈,饮之清爽提神,细品如神游天地。二位小友请。”
石武和刘清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果然如炼傑所言有一种清爽提神的感觉。
炼傑看了看眉头皱着的望胥,笑着道:“别人掌柜的都帮你倒了,你就别浪费了。”
望胥嫌弃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后他面露苦涩道:“谁都别再帮我倒了,我最不喜欢喝这种苦苦淡淡的东西。”
望胥说着就又从腰间将那紫色葫芦取下,抿了一口灵酿后啧啧出声道:“这才够味嘛!”
炼傑不理望胥,问向石武道:“不知小友先前说的你家宗主交待的另一件事是指什么?”
“星璇宗想依附于赤日门。”石武直截了当道。
炼傑语带深意道:“星璇宗有小友在,应该不需要依附谁吧。”
石武见炼傑如此说了,也不再遮掩道:“望长老应该知道的,我原本今晚就要离开。”
“小友不是无极海上的人?”炼傑问道。
石武轻笑一声道:“这重要吗?即便我不是外隐界南部的人,但炼门主见过我,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存在。而我的名字也在星璇宗的名册里。”
炼傑看着眼前相貌普通的年轻修士,居然有一种在跟同辈之人交谈的感觉。他进一步试探道:“小友说的是。不知星璇宗宗主知不知道你们要依附于我赤日门,莫要行了乌龙之事,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尴尬。”
石武右手一伸道:“师兄,既然炼门主已至,宗主让你带来的那枚星璇石可以送出了。”
刘清源想着自己这边不是有两枚星璇石么,为何石武只让自己拿出一枚。不过他还是照做地将那块银色石头从储物袋内取出,递至炼傑身前道:“炼前辈,此乃我星璇宗先祖奉璇真人流传下来的至宝,我家宗主愿以此献上依附于赤日门。”
石武适时地说道:“炼前辈,只要有这星璇石和星璇宗在,我想大家都会是很好的朋友。”
炼傑见石武话中处处藏带机锋,而云霄门灭门之后,他赤日门庇护一个东南边缘的宗派只是小事一桩。炼傑愿意将宝压在星璇宗上,他接过那块星璇石道:“好。两日后我会在寿诞之上宣布蓝涡派和星璇宗成为我赤日门新近的附属宗门,以后若有任何势力威胁你们,那就是跟我赤日门作对!”
刘清源觉得来这赤日岛后真是惊喜不断,他拜谢道:“小的替星璇宗多谢炼前辈!”
石武只是对炼傑表示谢意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激动的行为。
石武的举动足以让炼傑知道他虽与星璇宗有关,但也只是照拂的关系。炼傑才不管这些,既然石武是友非敌,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笑着扶起刘清源道:“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见外了。”
石武主动为炼傑和刘清源倒满一杯碧游茶道:“如此良辰,大家以茶代酒,共饮一杯吧。”
炼傑给面子地举起茶杯,在三人喝完这杯后,炼傑邀请道:“两日后便是老夫三千岁寿诞,还请两位小友留下观礼。也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石武看到刘清源恳切的眼神,答应道:“那好吧。不过这两日里我只会是星璇宗的风暖,可见不了炼前辈的那些高人好友。我们星璇宗这等小门小派最不愿被扯进纷争之中,定会在赤日门的庇护下安生度日。我观礼完毕后也会向北远游。星璇宗每年给赤日门的供奉不会少。若宗门由于自身实力不济而解散,那自然无可厚非。若有人暗中使绊子,想必作为赤日门门主的炼前辈不会袖手旁观。”
石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这几日可以留下,但他不希望炼傑让别人也对他产生这么大的怀疑。而且星璇宗已经依附赤日门,即便他石武今后不在,赤日门也必须保住安分守己的星璇宗。
炼傑亲自为石武倒了一杯茶道:“风小友机敏过人,脾气又很合老夫胃口。居然让我有一种故友重逢的感觉。若不是小友游历在即,老夫真想与小友好好交流一番。”
石武脱口而出道:“炼前辈风姿不减当年,想必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哦?小友以前见过老夫?”炼傑从石武话中听出端倪,可他对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当真没有印象。
石武自恃有换形之法,任炼傑如何联想都不会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他笑了笑道:“一面之缘罢了。”
炼傑也没有深究下去,只是和石武又喝了一杯碧游茶后就将两张观礼的请帖给了石武他们。顺带他还让石武今晚好生休息,明后两日可在赤日岛上尽情游玩。
石武应下之后就亲自送炼傑和望胥出了房门。
刘清源在石武回来后双膝跪地,叩首说道:“前辈大恩,星璇宗永世不忘!”
石武扶起刘清源道:“举手之劳罢了。而且照拂你们宗门算是我朋友的意思吧。”
刘清源脑海里立刻现出那一晚赤发红目的凤焱,他身子颤了一颤,随后不知是在对石武还是在对凤焱道:“多谢前辈!”
石武笑着道:“那最后一块星璇石你们可得好好保住咯。不然你们和这星璇石的原主人,和我那朋友之间的缘分也就断了。”
刘清源起誓道:“晚辈谨遵前辈之言,石在宗在,石去宗亡!”
石武赶紧摆手道:“也没这么夸张,真到了那时候还是保命为先。我跟你之间的交情还是在的。”
刘清源感慨道:“若没有遇到前辈,想必星璇宗现在已经被人吞并了。”
“是你星璇宗本不该绝。”石武说道。
刘清源一身轻松道:“承前辈吉言。前辈,后面两日我们一起在赤日岛逛逛吧,这次换我请您。”
石武想了想道:“后面两日会更不太平。炼傑望胥应该是第一批知道云霄门被灭的人,望胥在珍烩坊时还没有对我表示出什么,可一等我出了珍烩坊,他就在后面跟了上来。想必在我们用膳期间他又探查到了些什么。后面炼傑亲自现身过来看你,还说你是旧友后人,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所以这两日我们还是在这安静休息为好。如果你真的想出去也行,但你要防范那些从你身上套话的修士,特别是元婴以上的那些,若他们要你单独去某处地方,你就更要提防了。他们的搜魂之法还是很好用的。”
刘清源一听到这就立马打消了前面要出去的念头。他现在只想观礼结束就坐行旅门的飞舟回去星璇宗。刘清源道:“前辈,是清源浅薄了,我们还是留在这里等炼傑前辈的寿诞开启吧。”
石武道:“也不是说浅薄不浅薄,你星璇宗危机解除你放松警惕也是正常。但外面对你暗中窥伺的人肯定很多,还好我那友人在灭了云霄门后没有取其内任何一物,不然光是云霄门的珍藏就足以让他们对你怀疑后起杀心了。对了,以后炼傑和你家宗主问起来,除了那晚之事你可以将其它的都告诉他们。至于他们要怎么推测那都是他们的事。”
“晚辈知道了!”刘清源谨记心中道。
石武起身道:“那你休息吧,这福临门内应该还是很安全的。我这三十几年都没好好在床上睡过了,我先去睡一觉。”
“嗯,前辈请。”刘清源恭敬道。
彼时的炼傑正带着望胥在街道上走着,等他们来到望来阁的时候,炼傑都不知受了多少修士的作揖行礼了。
马溪见有客上门,正准备去推销呢就看到来的是炼傑和望胥,他赶紧作揖道:“参见门主,参见师尊。”
炼傑看着这里诸多法器法宝,他笑问道:“怎么样?生意不错吧。”
“得门主洪福,光今晚就卖出了两把金丹后期的特技法剑。”马溪如实说道。
炼傑笑着道:“望胥这一脉就属你最会说话,还是那种听着舒坦的。”
马溪笑着道:“门主,徒孙说的那可都是大实话。”
炼傑嗯了一声道:“我也看出来了,不然你师尊的葫芦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元婴级别的灵酿。”
马溪听了心疼道:“师尊,您下一把法器的材料钱应该留了吧。”
望胥一口灵酿刚喝下去就差点被马溪这话给呛得喷出来,他缓了缓道:“你个没大没小的,这是跟你师尊该有的态度么?我的材料钱没了你们就不会先垫一垫?”
马溪小声道:“我就是帮师兄们的灵石袋子考虑啊。”
“你说什么?”望胥凑近了问道。
马溪连忙躲到炼傑身后道:“门主,您看师尊他喝醉了。”
炼傑哈哈笑道:“好了,都别闹了。小溪子,你先把铺子关了,然后回去宗门修炼吧。我有些事要在这里跟你师尊说。”
马溪知道炼傑是要跟望胥谈正事,他连忙将店铺外的门关好,然后对望胥叮嘱道:“师尊,您回去时可别忘了开启铺子的阵法屏障啊。”
“要不你也留下来一起聊聊就是了。”望胥说道。
马溪赶忙脚底抹油道:“我才不要自寻烦恼咧。”
马溪关门走后,炼傑再次以火属性灵力隔开外界。他脸色沉下来道:“你可知再过两日就是我三千岁大寿了。”
“知道啊,胥儿还特意为老爷子准备了一份寿礼呢。”望胥嬉皮笑脸道。
炼傑一拍身旁椅子,气得咳嗽一声道:“我说的是寿礼的事么!我不是传音给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你这么贸然出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得起赤日门么!”
望胥心中一暖道:“老爷子您消消气,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听您说什么嘛。何况赤日门少个元婴中期的长老又不打紧。最主要可以知道有危险来临,那您就能及时防范了。”
“还犟!还犟!”炼傑气得胡子翘起,伸手就去望胥肩膀上打了三下。
那三下其实一点都没用力,可望胥却好像疼痛难忍地捂着肩膀道:“老爷子气力不减当年,要断了要断了。”
炼傑又拍了望胥一下肩膀才停手道:“让你不长记性!”
望胥揉着肩膀笑嘻嘻道:“老爷子,其实我怎么说都是元婴中期修士,还选的是人多的大街。就算那风暖真是灭了云霄门满门的神秘修士,我也有三成的机会逃出来。”
“最多就半成。”炼傑说道。
“啊?”望胥放下揉肩的手掌道,“老爷子您说什么?”
炼傑道:“我说你最多就半成的逃生机会,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什么!”望胥大惊道。
炼傑掏了掏耳朵道:“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望胥跑过去炼傑旁边道:“老爷子您快说啊,那小子到底是谁?”
“我虽然不清楚他这三十几年里经历了什么,但他不该说出跟我有一面之缘,又表明自己要去北方游历。他那件深蓝色氅袍真是一件好法袍啊,让他从那时穿到了现在,也让我知道那小子果然没死。”炼傑说道。
望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道:“老爷子您说了半天倒是说个名字啊。”
炼傑没好气道:“你也见过他的。他叫石武!”
“石武?好像有些耳熟哦。”望胥边说边想道。
炼傑道:“当然耳熟了,他不就是公孙冶空冥大典上被无量寺行方秃驴祸水东引的那小子么。他当年就是穿的这件深蓝色氅袍!”
望胥一拍大腿道:“原来是他啊!那时候我光顾着喝灵酿就看了一眼,不过我记得那小子长得很俊啊。”
炼傑白了望胥一眼道:“他三十年前出现在高林宗的拍卖大会上,拿出了火纹灵膳师从未现世的金丹期金露玉灵肉,惊动了珠光阁不说,还被高旭以杀局设计。一百多名元婴修士围杀于他,被他以我送给公孙冶的那把七星藏锋剑斩杀了几十个,最后就消失无踪了。有人说他追着海兽过去了深海灵兽区,有人说他重伤死在了无极海里。”
望胥惊道:“您送给公孙冶的七星藏锋剑怎么会到了石武手中?”
炼傑道:“那就说明公孙冶与那小子的关系不一般呐!对了,还有传闻说天泯宗廉矣的儿子廉熔不知何故跟他结仇,他不但杀了廉熔,还断去了对他有企图的珠光阁管事许晖的双臂!那小子喝过造化汤,邪乎得很!幸好他因为星璇宗的缘故与我们是友非敌。”
望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神情严肃道:“老爷子,您确定那风暖就是石武?”
炼傑道:“有七成的把握,怎么了?”
望胥道:“海渊宗那周柏前面在珍烩坊与他言语上起了冲突,兴儿和宋萍儿也在其中。要不是花娘让我及时出去相劝,还不知道周柏那小子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呢。”
“什么时候的事!”炼傑有些激动道。
望胥于是就把珍烩坊内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炼傑,炼傑越听眉头越皱道:“现在是十成了。”
望胥看着炼傑道:“不会吧?十成?”
“十成!”炼傑确定道,“他口中的唐师叔应该是拜月宫的唐一卓。根据我们在当年空冥大典后了解到的,那石武是被唐一卓从凡人界捡来给他女儿唐云替代着喝造化汤的。他说的要去北方就是去无极海正中央的海渊宗。三十年前高林宗一役后,海渊宗第三外岛上多了一位来自拜月宫的女弟子,说是忆月峰的大师姐。把这些全部联系起来,那叫风暖的年轻人定是石武无疑!”
“那石武怎么会和星璇宗有关系呢?难道他这么多年都躲在星璇宗?”望胥不解道。
炼傑思索道:“也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小。若他真的是躲在星璇宗疗伤,云霄门这么嚣张跋扈地欺上星璇宗,他伤愈后灭了云霄门即可,也不用到我这赤日门来了。而且他的样貌大变,会否是因为当年高林宗一役肉身被毁,现在这具是夺舍以后的?哎,兴儿为何会与他有所牵扯!”
望胥说道:“这事有一说一还是要怪那周柏。那小子仗着有个海渊宗内门长老的父亲,平时骄横惯了。兴儿只是作陪,虽因萍儿那丫头的话生了些醋意,可没行什么失礼之事。”
炼傑摇头道:“现在我倒是有些后悔留他下来观礼了。”
望胥拍着胸脯道:“老爷子无需担心,观礼当日我全程作陪,不会让他靠近兴儿的。而且我倒是很好奇,那把因灵力消耗极多而送去当公孙冶空冥贺礼的七星藏锋剑这小子是怎么用的。”
望胥看到炼傑皱眉,他赶紧话锋一转道:“当然啦,我们跟他并无深仇,又不贪他身上好物,能不打自然是不打为好。说起来那小子还欠我一杯酒咧。”
炼傑长叹一声道:“但愿两日后的寿诞上不要有人看出其身份吧。我们不贪他身上的好物,可有些人眼红得紧呐。”
正在福临门内安然睡去的石武不会想到,他在不同场合的只言片语竟让老道的炼傑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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