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野已无大碍,竖日清晨醒来时恰好看到端药进门的茗瑶,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皆附在此间。
碍于燕菱以及诸多寒梅宫弟子仍有伤势在身,茗瑶自知不便久留,匆匆嘱咐几句,便回去照顾燕菱,燕菱不是血浓于水的血亲,可于茗瑶来说,她便是她的亲姐姐。
方丈大师的讲禅日期将近,山薄拄着拐杖笑嘻嘻朝陆云野打招呼,那一日诈尸猪不仅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身上还有多处骨折。
哈哈,山薄看不出你这小身板还挺能扛的,不错,不错,等我有空再去一趟武当跟玄虚子真人说一说,你已经合格了能还俗娶老婆了。
陆云野投去赞许的目光,诈尸猪那一拳力道他是看在眼里的,山薄能卸去大部分力道,硬接了这招,换句话说,他在武当学有所成,但学的不多,如果学的多就不会脑子一抽应了对手的激将法,用自己的劣势去对抗对方的强势。
人生百态各有不同,也正因山薄性子憨厚,令他更加欣赏山薄。
山薄脸色微红,绕绕头,道:陆大哥,你要是再胡说,我就真的跑去跟茗瑶副宫主说你了。
欸,欸,欸,我们可是历经生死的兄弟了,哪能干这种伤害自家兄弟这种事,我对你情同手足,你却想着怎么陷害我,人心不古啊。
陆云野叹着气摇着头。眼里满是故作对山薄的失望。
山薄见状,难为情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陆云野抬手搭在山薄的肩膀上。
疼疼疼,陆大哥你的手
陆云野的手正好搭在山薄的一处伤口,疼的他嗷嗷叫,拄着拐杖在那倒吸好几口冷气。
提及山薄是否还要参加方丈大师的讲禅,是否要趁着有伤在身偷那半日闲时,遭到山薄不假思索的回绝,用他的话说:君子行世间,无信不立。
不过,陆云野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如今有伤在身更没有兴趣,但他毕竟是客且有拜帖,同方丈大师聊过就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倒是方丈不以为然且让陆云野好生在此休养。
令陆云野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苍无言。
两人见面不免一阵寒暄,苍无言是唐枫至交,虽然陆云野与其是一面之缘,但因为唐枫的关系以及陆云野曾相助漫月山庄,苍无言对他亦是怀有好感。
自从剑魔山一别,陆云野曾以为两人不再有相见之机,云天盟四堂齐聚剑魔山,剑魔山皆有埋伏,陆云野觉得自己能活下去已经是极大的幸运,问及苍无言时,这位纵横江湖大半生的老人尤是心有余悸,慢慢回忆那晚所发生的事。
那夜,苍无言与柳正夜雨中厮杀,苍无言素有天下第一快剑之称,他的剑法在夜雨中恍若一道道撕裂黑暗的闪电,逼迫的柳正放弃了追杀。
只是剑魔山上都是云天盟的爪牙,脱离了柳正的追杀,苍无言打算在剑魔山寻找其余九派的下落,与之共同诛灭剑魔老人。
不料,途中遭遇天机堂白凤埋伏,受了不小的伤,沿途向岸边撤走又见远处的船只燃起熊熊大火,想是九大门派出了事,奈何他身上有伤,四处又有伏兵,只能且行且做打算。
数日之后,他见剑魔山一阵轰动,看到云天盟众人撤退。
剑魔山火光冲天,赶到之时依然是一片废墟,不见一人,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剑魔山。
途中偶遇故友,便道少林寺一叙,谁知与少林诸多高僧相谈甚欢,且他早有隐退之意,这一住便是一年。
而远在成都府的苍云岚近日得知父亲身居此地,带着陈之航陈月一并赶来。
苍无言推测几天之后他们就到少室山,届时恰好时方丈大师的讲禅。
方丈大师的讲禅,陆云野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但听闻陈月陈之航要来,又觉得似乎有点意思。
方丈大师的讲禅意人生哲学令得他迷途知返,决定好好体会与领悟。
数日之后,方丈大事的讲禅会如期而至,来的人很多,把少林寺堵的水泄不通。
这里面有其他寺庙的得道高僧,有江湖侠客,也有像苍云岚等虔诚的信徒。
大会知足讲了三个小时,那些信徒高僧意犹未尽,但那些慕名而来凑热闹的人不知打了多少哈哈,陆云野便是其中。
父女相聚爷孙同堂免不了一顿嘘寒问暖,诉说亲情。
苍云岚及陈之航兄妹皆劝苍无言一同回成都府共享天伦,但苍无言心意已决,执意要留在此地。
一个人走遍大江南北看过世间百态,心境早已非同一般,云卷云舒,生死通透。
与其跟着苍云岚回去闷在漫月山庄,不如与诸多志同道合之士,一杯清茶在此间悠然老去。
苍无言的性子无疑是倔的,身为女儿的苍云岚深有体会,不然早在数十年前,苍无言就留在漫月山庄了,又何须今日苦苦相劝?
陆云野见到陈之航兄妹时,两兄妹止不住的惊喜与激动,三人出了少林寺在叙旧,互道所见所闻,再见陈月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月之容颜,倾国倾城,属实不为过,尤其昔日那股气质更加柔弱。
少林寺偏房中,陈月轻轻为两位兄长倒茶,陆云野端起抿了一口,道:这些日子不见,月妹茶艺见长,以后啊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少年郎。
陈之航道:这啊,自从血衣寨那帮人覆灭之后,不知多少达官贵族上门提亲,可惜,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徒,纵然门槛都踏破了,也没有一人能让陈月看上。
陈月撇撇嘴,道:哥,你老是说我,你自己不也无所事事么,娘催你多少次了,叫你给我找个嫂子,来的不少媒人,你还不是一一推辞了,娘还等着抱孙子呢,云野哥,你倒是给哥物色物色,你行走江湖肯定认识很多名门正派得好姑娘。
陆云野笑道:合着,我们今天是说媒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