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七子殊死一搏尚能以命搏命、出其不意之下斩杀毒蛇、毒蝎两兄弟,着实令人叹为观止,但是云峰弟子面对周岩、血衣寨的二当家的拼尽全力也只是几道剑痕划在周岩以及血衣寨二当家的身上,周岩奇功“穿破甲”能被云峰弟子的剑阵伤到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也足以明说云峰弟子的剑阵非同一般,毕竟周岩一身铜墙铁壁,纵然能进得了他的,若无精湛武学破他招式或无深厚内力穿透他这层铜墙铁壁,岂能伤得了他?
血衣寨的二当家薛浩以腿上的腿法见著,十二路暴雪腿法,如同冬雪谢幕,轻盈不失狠辣,他这一路腿法同云峰的飘渺经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一个是武学招式,另一个则为轻功身法。
云峰弟子三十余结成的剑阵被薛浩“雪崩式”噌噌连环十腿连踢数名云峰弟子,五名弟子直接被震碎的心脉气息全无,三名弟子倒飞出去砸在桌上,砸的桌分崩离析,口中猛吐鲜血,只有出气的声音不见进气,躺在地上脸色扭曲的抽搐,发出阵阵哀嚎。其余弟子的处境焉能比她们好?墨月离挨了周岩一掌上肩,胸口之上被薛浩十二路暴雪腿法踢得断了几根肋骨,其余弟子不是挨了周岩得拳脚就是被薛浩所伤,只不过伤势未到严重之境,还在苦苦支撑。
陈胜北父子期初还能与雷山虎走几个回合,但武功毕竟不如雷山虎的高深,陈之航武功不错却先遭毒手,陈胜北年迈对武功造诣不深,这你一招我一招之下破绽百出,父子接二连三遭重创,陈之航感到自己的身体有股麻痹感,自身渐渐不适,不仅是他,陈胜北亦是有此感受,他们皆是中了雷山虎的毒掌,毒掌在慢慢向全身蔓延。
苍云岚母子舍不得、抛不下父兄二人,任由陈胜北费劲唇舌,母女二人仍是坚持生死与共不肯离弃。
然而,即便苍云岚愿意带着陈月离开漫月山庄,未必就能离开的了漫月山庄,血衣寨八十多号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陈月的一举一动,陈月待在原地不动时,他们自然不会动陈月,因为只要解决了其余高手,陈月便是囊中之物,假若陈月趁乱出逃,镇守花园的雷猛可不会答应!
漫月山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血流成河,浓厚的血腥气弥漫在漫月山庄的花园中,芬芳的花香难以遮掩,尸体遍地,伴有声声哀嚎,那些不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商户有的吓得屁滚尿流,有的躲在角落之中哭爹喊娘,特别是其中的姑娘们看着遍地血肉模糊呕吐不止。
漫月山庄的众人被逼到一个角落,以陈月为重点散开,雷山虎与血衣寨的高手们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他们。
残兵败将不足惧!
雷山虎拍拍手,脸上的横肉抖动,道:“啧啧,陈胜北啊陈胜北,你儿子杀我儿子,我要你一个女儿,你不肯,你看啊,整个漫月山庄都要没了!”
陈胜北愤然道:“雷山虎就你这副模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陈胜北死也不会出卖自己女儿。”
雷山虎拍手称快,道:“哈哈,陈胜北别着急,死还不是很容易的事?现在我倒是想给你一条活路,你要是心甘情愿的把陈月送给我,我保证你们一家四口甚至在场没有死的,都能从这里走出去。如何?”
陈胜北眼睛恼火,道:“但凭我一口气在,我绝不贪生怕死!我陈胜北岂是像你这样苟活于世之人。”
雷山虎笑而不言,转头看向陈月,道:“你爹是个硬骨头,你是他的女儿,你愿意看着你的兄长、双亲,双双惨死在你的面前,听闻,漫月山庄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我也给你一个选择,你要是心甘情愿的跟我走,这里所有人我保证就此收手,你想清楚,他们是给你贺寿才来的,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有此一劫,相信漫月山庄的大小姐能识大体,懂时势。”
雷山虎一言如同淹水中的救命稻草,贪生怕死之辈可怜巴巴的望着,陈月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花园之中寂静深夜的空山一般,甚至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可听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月像是一块磐石压在心口处,简直喘不过气来。她沉默的低下头,不敢看向那些人的眼光,也不敢看自家亲人的脸。
一柱香的时间,弹指既过!雷山虎一点也不着急命人搬来几张椅子盘着腿
“陈大小姐,你就答应他吧,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陈大小姐,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给你贺寿才来的。”
田翼狂笑几声,不屑道:“三百齐卸甲,尚有几人是男儿,月孙女,你可不要自命轻薄,老苍家的人傲骨我田翼向来佩服!”
田翼与苍无言挚交,陈月虽不认识田翼,但是田翼为人向来护短,豪气干云,他把为漫月山庄的事揽在身上,自然不希望陈月做出一些违背她自己心愿的事!
命丢了又如何?风骨遗千年!
陈月心头百嘘,五味陈杂,宾客的求助声、田翼的堂堂之言,此时此刻交汇在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身上,她一言之下刻救三百条人命,一言之下也可使之客死他乡!
她不过仅仅是被命运戏弄受人胁迫的无助少女罢了!
一阵沉思,陈月皓齿轻起,怯生生道:“我....我不愿意。”
田翼朗声大笑道:“好孙女,老苍家的脸面没有丢,哈哈!”
雷山虎掏出几枚透骨钉,弹指间发出,双双打中陈胜北、陈之航的腿上,陈之航不禁暗哼一声,陈胜北的伤势过重,遭到雷山虎这么一击,登时又狂吐几口鲜血。
雷山虎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刚刚没听清楚。”
陈月牙齿在颤抖,道:“我....不.....”
这时,雷山虎又发出几枚透骨钉打在陈胜北的手臂上,陈之航自然也不能逃过!
雷山虎笑道:“陈月,你是不是今天中午没吃饭,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小,你看看,我又手滑伤到你哥哥、你父亲了,欸欸欸!”
陈胜北喝道:“雷山虎,大可直接把我杀了,犯不着拿我胁迫我女儿。”
雷山虎道:“你看看,我手又滑了。”又是两枚透骨钉发出,陈胜北胸口又多了两个血洞,陈胜北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陈月见父亲伤痕累累,心中极为不忍,又抬头望了几眼宾客,在他们眼中看出了想要活下去的祈求,又看看昔日漫月山庄的高手们个个伤痕累累,热血浸透他们的衣物。
陈月站了起来,衣角擦拭眼角,道:“我跟你走,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雷山虎哈哈大笑道:“算数,当然算数,我雷山虎从来说一不二。”
陈月道:“好,你叫你的人让开一条路,他们全部走了,我就跟你走,不然我现在咬舌自尽。”
“月儿”
“月儿,你糊涂啊!”
“妹妹,不能,你不能跟他走,哥哥就算拼了小命也不让你跟走!”
“大小姐,我等愿以死护大小姐周全!”
“我等愿以死护大小姐周全!”
杨司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喝道:“兄弟们,杨某担任漫月山庄商队统领三十余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杨司自认为是一条汉子,自古以来,都是男儿护住女子,现在要我这条命用女子的终身之事换取,我杨司这身傲骨有所为有所不为,是漫月山庄男儿的,我们一同杀出一条血路,杀一个可以垫背,杀两个那就是赚了!”
漫月山庄满身血迹的护院一个站起来了,一个又接着一个,像春雨后的竹笋一般冒出。
“聒噪!”
雷山虎发出两枚透骨钉打在杨司的小腿上,杨司一阵踉跄信手抓起一把长刀稳住身形。他的双腿鲜血不断涌出,但仍如寒雪腊梅屹立。
柳正忍不住喝道:“杨兄弟是条汉子!柳某佩服!“
田翼微微动容,喝道:“小兄弟,田某佩服,黄泉路上有这样的豪杰作伴,人生快事!”
陈月忽然失声痛哭,对着杨司等人行了一礼,道:“以往是诸位兄长护漫月山庄,今日月儿护兄长这一回。”
陈月跪在地上朝着苍云岚、陈胜北连磕头,道:“娘亲、爹,养育之恩女儿来世再报。”
届时,陈月捡起地上一把剑,架在颈上,道:“让他们走,他们离开漫月山庄,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离开。”
雷山虎喊道:“小算盘打得不错,他们都走了你一剑下去,那我不是亏大了吗。”
陈月心一惊,自己所想竟被雷山虎识破,道:“爱信不信,他们不走,我就死给你看。”说完真的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雷山虎看陈月来真的,着急道:“行行行,听你的。”
风驰电掣之间,一枚梨花针打在陈月手上,陈月从小为习武,都不知这针是什么时候打到自己的,只感到小手一麻痹剑便落了。
雷山虎冷笑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我也要,他们我也不放过!“
血衣寨的几名高手登时朝着陈月抓去!
“鼠辈,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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