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菱看出陆云野他对自己信服与否并不是十分在意,既然陆云野曾是玄元剑派的弟子,那么真假无非是问唐之轩一句话的事,即便陆云野所言有假,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坏处,若说坏处无非是受骗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且陆云野似乎无意与自己继续交谈的意思。
陆云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道:这燕菱不会脑子又抽什么风,想把我押到玄元剑派吧?不行不行,有茗瑶姐姐在我也不好出手,三十六计还是走上上策。随之开口道:燕大宫主,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燕菱道:既然你是玄元剑派的弟子,之前的事那就一笔勾销,我给唐之轩一个面子,我们算是扯平了,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陆云野浅笑,心道:为什么是给唐之轩面子?这事跟唐之轩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脸皮比我的还厚?茗瑶姐姐但凡有你那么一丢丢脸皮厚都不至于脸红的烫手,罢了,罢了,她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茗瑶姐姐,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她计较的。
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燕大宫主,那么我还有一事请教,想让你代为解答。
燕菱道:何事?
陆云野道:我与寒梅宫之间的事是了结了,但我与贵派弟子之间的恩怨还得算清楚,我既是玄元剑派弟子,她污蔑我之事险些让我丢了小命,这件事你不觉得应该还我一个交代?倘若我的武功弱一些当时就不明不白的死在神殿之人的手上。
燕菱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偏偏对着等小事百般纠结,如何能堪当大任?少年人,做人还是大度些,我既允诺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你不也应该与我寒梅宫重修于好?偏偏纠结这无关紧要的事?
燕菱不明白陆云野为什么灵儿一句污蔑能让他记恨至今,灵儿这话中有假可也不是全假且对于陆云野并未造成什么损失,为何就不能就此揭过?因此在她心底陆云野便被打上了心胸狭隘的印记。
未经他人之苦,莫劝他人大度。他不知陆云野经历过什么,固然不能明白为什么要灵儿赔不是,陆云野所蒙受的不白之屈比比皆是,不论是唐松一口咬定他出言诽谤还是夏阳诬陷他不学无术还是他爹的罪名,种种造成陆云野对于他人的陷害极为厌恶。
陆云野讥讽道:我只是无名小卒,不敢高攀寒梅宫这大枝,听燕大宫主之言决意是不肯让贵派弟子赔礼道歉了不是?
燕菱道:灵儿有错,你也有错,灵儿道歉你不也得向她道歉?
陆云野仰天长笑,道:哈哈,燕大宫主所言极是,既然贵派弟子不肯赔不是,那我也没什么好说,如此陆云野刚刚之言就当一句废话,如此包庇弟子的门派,我何德何能能结识,就此别过,此后你尽管把我当成云州城十恶不赦之徒,切莫看在唐掌门的面子上对我留情,我已不是玄元剑派弟子,告辞!
陆云野一字一句尤为深沉,怨气十足,在他看来燕菱偏袒灵儿,明明是灵儿之错却偏偏强行把错丢在自己的身上,区区寒梅宫又如何,如此之人比之天山派承影六剑尚且不如!
皓慧心喊道:少侠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陆云野哼了一句,没好气道:姑娘有何指教?
皓慧心道:师傅,依弟子看,不如把灵儿叫过来当面跟少侠说个明白,此行遭天山派伏击,少侠出了一份力,师傅常教导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不趁这个机会当面说清楚?
燕菱冷道:刚刚为师说的你也听到了,为师愿意既往不咎,可人家不愿意,难不成要让我去求他?荒谬!
皓慧心道:师傅,弟子以为此事的关键在于灵儿,只要灵儿把话说明白了,是非对错,其余师妹也会辨别。
茗瑶见事情似有转机,喊道:灵儿,过来!
燕菱瞪了茗瑶一眼道:茗瑶,灵儿是寒梅宫弟子,在这件事上我认为她没有做错什么,也无需向任何人赔不是,更无需当面对质。哼,他意欲与我寒梅宫为敌,那便是他的事,还想灵儿向他赔不是,白日做梦!慧心,这事你莫要再提,我们回寒梅宫!
燕菱看着皓慧心蠕动的嘴巴似有话要说,抢先打断她,喝命其余弟子搀扶受伤的弟子,一并离开。
陆云野冷笑连连,道:好一个寒梅宫,燕宫主,山不转水转,我陆云野心悦诚服,愿永无再见之日!说着一勒缰绳马儿掉了个头,往与寒梅宫截然相反的方向策马奔腾。
一口气狂奔进五十里,与寒梅宫相距愈加遥远,心里越想越气,明明错的是寒梅宫的灵儿,而燕菱居然觉得灵儿没错无需向他赔不是,这让陆云野更加后悔出手帮助她们脱困,愤愤不平道:以后再出手救你们这帮厚颜无耻之徒,我陆云野就是狗,除了茗瑶姐姐之外!
哈哈,臭小子,茗瑶姐姐又是谁,半年不见,你小子又遇到什么美女了?忽然一道身影在陆云野的四周窜来窜去,陆云野顿时认出了声音,惊喜道:老头,快出来,我知道是你!
来人正是陆云野在漫月山庄所遇的老头姬如常,只见他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声邋遢打扮出现在陆云野的跟前。
陆云野捂着鼻子道:老头,你多久没洗澡了,这么臭居然没把你臭死?
姬如常嘿嘿一笑闻了闻自己的衣物,笑道:不久不久,过年的时候刚刚洗过一次!
过年?那不是足足有两个月了?
陆云野忍着这股难闻的气味道:你不是人在成都府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漫月山庄食言把你赶出来了?
陆云野依稀记得在银狼寨之时陈之航亲口许诺过,活着回来的死士可在漫月山庄担任护卫执事,足以解决温饱,漫月山庄之前尚有重金奖赏,按理说姬如常不可能这么快浪费掉所有的银子!